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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我們進茶館，說書先生正說著三國呢，因為講得精彩，整個茶館裏除了他的聲音之外幾乎聽不到任何別的聲音，不多時，隻聽驚堂木“啪！”的一聲響，說書先生眉頭一挑，笑道：“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

    二狗子小聲在我耳邊說道：“說書先生幹這一行很賺錢，上午就說兩回，下午說兩回，嘴皮子的工作，也不累。”說話的時候，二狗子流露出了對說書先生的崇拜，我笑著問了一句有沒有撈屍賺錢，二狗子不說話了。

    眾人散盡之後，說書先生站在屏風那兒，他看我們還不走，笑著說道：“二位，預知後事，下回請早。”

    二狗子眼睛發亮，走上前說道：“先生，我們是有問題來請教你的，上次，我們來請教過您黃河河底八卦台的事情，您還記得我們嗎？”

    說書先生略一思索，眼睛發亮，說道：“哦，原來是你們。”

    “嗬嗬。”

    說書先生右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得意說道：“說吧，你們有什麽事情想請教我啊？”

    說道：“先生，我們這次想問問您關於黃河大王的事情。”

    “黃河大王？”

    說書先生來回踱步走了一會兒，停下說道：“嗬嗬，你們來找我算是找對人了，這黃河大王是存在於古時傳說中的一個妖怪，能夠讓黃河泛濫，禍害百姓，傳聞在大禹治水的時候，黃河大王的三魂七魄被拆散，分別封印了起來。”

    “啊？”

    “妖怪？”

    二狗子摸了摸腦袋，失望說道：“黃河大王這名字聽起來，我還以為是神仙呢，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妖怪。“

    “額，怎麽說呢，嚴格意義上來講，這個黃河大王其實也算是一個神靈，隻不過他是凶神，如同蚩尤一樣，古時候的人們並不願意把他列入神仙的行列，所以把他寫成了妖怪。”

    二狗子眉頭一皺，說道：“怎麽一會兒是妖怪，一會兒又是凶神，這黃河大王到底是妖怪還是神仙？”

    說書先生想了想，說道：“這個，如果真考究起來，還是有些學問在裏麵，古書上記載它確實是妖怪，不過，按照古人對妖怪和神靈的劃分，能夠被毀滅的是妖怪，不能夠毀滅的就是神靈，黃河大王並不能夠被毀滅，隻能被封印，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講，它是神。”

    皺眉說道：“不能被毀滅？”

    “嗯。”

    說書先生點頭說道：“不錯，比如佛祖座下的金蟬子唐三藏，他就算投胎轉世為人也不過是曆劫，劫數盡了，還是會回到天上，繼續做他的神佛，死亡對於他們來說是不存在的，所以，他們不能被毀滅。”

    二狗子說道：“那這個黃河大王厲害嗎，我們要怎樣才能降伏他呢？”

    說書先生搖頭說道：“黃河大王是象征災難的凶神，凡人是不可能將其降伏的，不過，黃河大王隻存在於傳說之中，這隻是一個根本就不存在於世間的凶神，因此，不會對百姓造成傷害，說的直白一點，這其實隻不過是古人杜撰出來的神話形象，現實中根本就不存在。”

    從茶館裏出來，我問二狗子說道：“你說，要是馬家村下麵真封印著黃河大王，咱們怎麽辦？”

    二狗子生氣說道：“咱們能怎麽辦，你剛才沒聽說書先生說嗎，凡人不可能降伏黃河大王，唉，這破事兒，你說吳文清他為什麽說我們能夠處理呢，他把事情推給我們，我兩又沒啥辦法，現在怎麽辦？”

    低下頭，抿抿嘴，二狗子說的不錯，我們啥都不知道，吳文清就把這事兒推給我們了，現在沒了法子，他讓我和二狗子咋辦？

    二狗子生氣說道：“不行，我現在就去找他吳文清，既然這事兒他說能管，那他肯定知道這事兒該怎麽辦，他要是不幫我們，我就賴在他家不走了，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看他怎麽辦。”

    我看二狗子很是激動，拉住他說道：“算了，剛才咱們去找他，他就不肯說一句話，他是咬死了不肯說話指點我們，我看，咱們還是不要去了吧。”

    “唉。”

    二狗子歎氣說道：“你說，他自己不管馬家村的事情也就算了，怎麽還反推到我們身上來，現在我們沒了法子該怎麽辦？”

    拍拍二狗子的肩膀，說道：“算了，沒法子，咱們慢慢想就是了，再說了，咱們有多大本事，馬奇文也知道，要是真幫不上忙，別人也不會把我們怎麽樣，你說是不是？”

    勸說了二狗子一會兒，他消了氣，我兩商量回去再好好想想看，或許能夠想到辦法，離開茶館的時候，我還選了遠離吳文清家的路往回走，本來是不想碰見吳文清，害怕二狗子跟他吵起來，但卻沒想到，最終，我們還是在西街上看見了吳文清。

    吳文清打好了招牌“神機妙算”，坐在那兒等生意，一個提著菜籃子的中年婦女好像跟他認識，笑著問道：“吳半仙，你今兒個怎麽不在東街擺攤，到這西街來了？”

    “今日心情好，想著就來西街擺攤了。”

    這句話把二狗子氣的不行，中年婦女走後，二狗子走上前說道：“吳文清，你心情倒是好了，你把馬家的事兒推給我和柱子，你又不肯給我們法子，現在我們沒了法子，你說馬家村兒的事情該怎麽辦？”

    “嗬嗬。”

    “你別急，我不是已經送給你們一百張黃符了嗎？”

    走上前，皺眉說道：“吳叔，那你說著黃符要咋用呢？”

    二狗子愣了愣神，說道：“是啊，吳叔，這事兒是你推給我們的，你應該給我們一個法子。”

    吳叔說道：“黃符，我已經給你們了，我要說的話，剛才有人已經替我說了，至於你們怎麽辦，那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二狗子急眼說道：“誰替你說了，明明就什麽也沒說。”

    拉了拉二狗子，說道：“說了，吳叔剛才確實已經說了。”

    “他說了什麽？”

    “你不是說你心理年齡比我大嗎？”

    “你費什麽話，我有時候冷靜下來想的事情確實很多，可是我的脾氣，你知道啊，我就是個急性子。”

    心中無奈，隻好點頭說道：“剛才吳叔和那個大嬸說話的時候，大嬸不是問吳叔為什麽不在東街擺攤，到西街來了嗎？”

    二狗子眼睛一亮，說道：“你的意思是往西。”

    “嗯。”

    我們順著西街一直走，出了鎮上也一直往西，最後居然來到了孫家村，剛到村口便看見一個人從村後轉了出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孫世昌。

    孫世昌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低著腦袋走路，像是有什麽心事。

    二狗子主動打招呼說道：“孫大伯！”

    孫世昌聽見聲音，眼睛一亮，抬頭看見我們，臉上轉喜，說道：“陳道長，李道長，真是太好了，我正想去找你們呢。”

    我和二狗子對視一眼，眉頭一皺，說道：“孫大伯，你找我們什麽事情？”

    孫世昌說道：“哎喲，我們村子又出事兒。”說著，努嘴看向墳地，害怕說道：“鬧鬼。”

    原來，昨晚上孫家村又鬧鬼了，這次比上次還邪乎，不僅鬧鬼，而且還有人撞邪了，村裏有個叫孫文秀的，淩晨四五點的時候在村巷裏叫“娘子……娘子”，早上大家覺得奇怪，一起去看，孫文秀卻並不在家，大家把整個村子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人。

    說到這裏，孫世昌睜大眼看我和二狗子，說道：“你們知道我們是在哪兒找到孫文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