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一個溫柔似水,一個烈火如歌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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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個光線溫柔的下午,扶蘇坐在小木樁上,安安靜靜的,聽周爺爺躺在搖椅上,向她講述巫族的傳說。
    他說,很久很久以前,海,是在北麵的。
    那為什麽跑到了南麵呢?
    這就要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說起了......
    從前,這這片廣袤的土地上,除了凡人,還生活著一個非常強大的種族——巫族。
    巫族分為金木水火土五大係族,分別遍布在東西北南中五個方位。
    其中五個係族之間,沒有誰的本領更勝一籌,但卻一直存在著暗中的較量。
    為了世間的和平,五大係族推選出了一位大巫主。
    這位大巫主,便是水係族的族母水靈光。
    她的丈夫在一場惡戰中喪生,用自己的生命保全了全係族。
    她丈夫的犧牲,為她當選大巫主加分不少。
    水靈光的兒子洛水,長到十七八歲的時候,還不能熟練地操控水。
    他不但不會法術,性子也是極柔弱的。
    他很努力地去練習,可是一點成效也沒有。
    “娘,我到底是不是您親生的孩子?”
    其實除了他自己,還有很多人存在這樣的懷疑。
    水靈光敲著他的腦門,說道:“學不會就別學了!學學那些凡夫俗子,吟詩作畫,娶妻生子,也是一件妙事。”
    “那還是算了吧......”洛水撅起嘴,無奈地說道,“我是要做大事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怎能像那些凡夫俗子看齊?”
    “就是就是!我看洛水啊,就是開竅太晚!說不定哪天,直接飛升至頂層了!”
    “就是就是!到那時,我們也隻能甘拜下風了你說是不是?”
    一群師兄弟們相互開著玩笑,在水靈光麵前,從來沒有人明目張膽地嘲笑過洛水。
    眾人表麵恭維,背地裏,卻說他是水係族最沒用的一個。
    “空有一副好皮囊,可惜,是個廢材!”
    直到那晚,他忽然鬧肚子,半夜跑去茅房,忽聽得黑暗中有人說話的聲音。
    於是,他側耳傾聽起來。
    “虧他是大巫主的兒子,我看全係族,就他最一無是處......這笨蛋洛水,教了他多少回了,今日讓他用水給我變幻出一朵花來看看,他都變不出來,誒你說他笨不笨?”
    “你沒看到大巫主平日裏怎麽訓他的?大巫主也是恨鐵不成鋼,沒辦法!”
    那兩人,是他平日最好的兩個玩伴。
    天知道一個人聽到最好的朋友,背地裏這樣議論自己,心中是怎樣一種滋味。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洛水隨身收拾了一些細軟,其餘什麽也沒帶,就這樣離開了北山。
    從北到南,就是另外一個世界。
    他走了不知道有多久,不知道自己到了何處。
    如果再往前走,就是南山的地界。
    南山是火係族的領地,是火係族人世世代代賴以生存的地方。
    火係族的族長,叫做火娘。
    她的女兒叫做烈火,大家都喚她火兒,火兒人如其名,是個性子十分火急火燎的美麗姑娘。
    她同樣擁有著好看的皮囊,但卻並非千篇一律。
    她聰慧的頭腦,過人的膽識,才是令人心生敬佩的理由。
    凡人在巫族麵前,無疑是非常羸弱的。
    火兒時常奔走於人間,每日都會有不同的見地。
    這不,一個采藥的小姑娘掛在了山崖的樹枝上,正在大喊著救命。
    火兒遠遠地就聽見了,她禦火而行,趕在樹枝斷裂之前,將那姑娘救了下來,平安送回到地麵上。
    姑娘連聲道謝,贈給她一顆草菇,以示感謝。
    “這東西,能吃嗎?”
    火兒放在鼻子前,用力嗅了一嗅,一臉狐疑的表情。
    “嗬嗬,當然能吃了!”
    姑娘笑嗬嗬地回答,她覺得火兒可愛極了。
    還有一次,有一位老婆婆要過獨木橋,她最怕水了,但還是勇敢地上前,一路禦火,將老婆婆背到了對岸。
    她想,她能幫她一次,卻不能幫她第二次。
    萬一下次老婆婆再來過橋,誰來扶她呢?
    於是,火兒燒了這獨木橋,喊來土係的高山,請他在這裏修建一座石橋。
    高山用石頭整整齊齊地在水中鋪設出一條石路,這樣一來,過橋的人,就不必再戰戰兢兢了。
    還有一次,高山請她吃糖葫蘆,她吃糖葫蘆上癮,一口氣要了十串。
    結果,一串還沒啃完,便聽到不遠處有一名女子在呼喊救命。
    火兒扔掉手裏的糖葫蘆,風一樣狂奔而至。
    隻見幾個地痞惡霸,正在調戲一名羸弱的女子。
    “喂!放開那個姑娘!”
    火兒上前一腳踹開最外邊的那人,那人一臉怒火中燒地看著火兒。
    “喂.....”
    那其中體格最龐大的一個,根本沒有注意到火兒的存在。
    “姑奶奶我平生最見不得這種下流胚子!”
    火兒雙手交握,握得關節咯吱咯吱作響。
    一拳打出去,一團火焰從拳頭飛出,在半路化作幾個小火球,正落在那幾個惡霸身上。
    “小娘子,別走嘛!”
    其中一個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像是一個富家少爺。
    不一會,忽然有人疑問道:“我怎麽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
    待幾人反應過來,下半身已經包裹在了燃燒的火焰之中。
    “著火了!救命啊!救命啊!”
    幾人連滾帶爬地跑掉,火兒隻恨不能一把火燒死那些惡霸。
    “好!好!”
    幾個路人瞥見,不禁連連拍手叫好。
    “我的姑奶奶,你知道糖葫蘆多少錢一串嗎?”這時,高山抱著剩下的糖葫蘆走了過來,“你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連飯都吃不飽嗎?好好的糖葫蘆,說扔就扔......”
    “幹嘛?看我不順眼啊?不順眼就滾哪!”
    火兒一把奪過剩餘的糖葫蘆,特意將滾這個字拉的很長,以示對高山的不滿。
    說完,火兒吃著糖葫蘆,繼續朝前走去。
    高山跟在一旁,好心提醒道:“火娘說了,今年,是你的大劫!叫我好生看管,就算是丟了性命,也得護你周全!”
    “你得了吧!我警告你啊,少拿我娘來說事!”
    火兒最不喜歡高山巴結娘親的樣子,搞得好像他喜歡的人不是火兒,而是火兒她娘一樣。
    “你娘喊你早些回去。”
    高山像個跟屁蟲一樣,黏在她身後。
    “你煩不煩啊?”火兒不耐煩地說道,“我自己會回去的!回你的土係去!別在這瞎操心了!”
    說完,火兒加快腳步,一溜煙混進了前方的人流中。
    “誒!火兒!”
    高山輕喚一聲,抬起的手又輕輕放下。
    高山內心一直非常苦惱,她為何對他總是這樣厭煩?
    他要什麽有什麽,和她又是門當戶對,他實在是掰扯不清自己到底是哪裏不好。
    直到有一天,洛水的出現,他漸漸覺得自己卑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