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化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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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完成化療的溫沫,狀態一瞬間掉落到穀底,像是一隻漏了氣的氣球,瞬間癟了下來。現在溫沫看電影或者看書看一小會兒就會感覺到頭暈頭疼,一整天什麽也做不了,孤零零的坐在書房裏,看著窗外,偶爾有幾隻鳥兒飛過。無論是厲澤還是程家南,溫沫都很少開口和他們講話,但是厲澤幾乎無時無刻陪在溫沫的身邊。
    溫沫精神不如從前了,常常在書房裏發著呆,不一會兒也就會睡著。每次溫沫睡著的時候,厲澤就會很恐懼,他太害怕看到溫沫閉眼安安靜靜的樣子了。溫沫的呼吸很微弱,厲澤好幾次在書房靜靜閉眼躺著的溫沫時,都被嚇了一大跳。
    溫沫知道他們都在擔心她,所以她也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來。她每次看到厲澤自責的表情,都覺得心裏酸澀,她這一切不是厲澤造成的,雖然,厲澤曾經在她最脆弱的時候,給她捅了一刀,但是這一點小傷,在如今溫沫的身上,已經無足輕重了。她已經不打算去責怪厲澤了,要怪隻能怪自己的命不好。
    過去,厲澤的所作所為對不對,她都無所謂了,隻要還有她還有力氣,她願意多撐一些時間來給厲澤贖罪,讓他在沒有自己的餘生中,不要那麽愧疚痛苦,他的生活該是充滿鮮花陽光的。其實麵對即將來臨的生死分別,溫沫不可能做到完全釋懷,隻是,再依依不舍,她也不能再表現出來了,她一個人來承受這些沉重的情緒就行了。
    人的記憶是很短的,很多事情都容易被遺忘,無論當下留下的記憶多深刻,但是等著,耐心的等著,很快就什麽也線索也找不著了,就像她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過。其實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遺忘,意味著真正的死亡。
    ……
    厲澤拿著一杯紅棗枸杞茶走進了書房,看到溫沫依靠著榻榻米,窗外的暖陽灑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上仿佛渲染出一縷金黃,一切都是那麽虛無縹緲。
    太陽就快要落山了,這個城市也即將停止喧囂,今天的夕陽真的讓人著迷。可是夕陽再美好,也隻能有那一瞬間的燦爛而已。人的生命之外那一瞬息之間,還沒有看透這世間的世事無常,那麽多人和事,還沒有看夠。夕陽縱使有無限的美好,但也恰恰是黃昏時刻了。
    厲澤輕輕的喚醒昏睡的溫沫,說,“沫沫,來喝點兒紅棗茶,補補血。”
    溫沫有氣無力的接過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茶水還微微冒著熱氣,但是一點兒也不燙,剛剛好的溫度,讓溫沫冰冷的身體回了暖。
    厲澤說,“沫沫,是不是快到你的生日了?”厲澤已經好幾年沒有和她一起過生日了,就是他們陰差陽錯錯過的那些時光,無論怎麽樣,都無法彌補了。
    溫沫沒有接他的話題,“小貓咪呢?我想抱抱它。”
    厲澤轉身到樓下把正在睡覺的小貓咪鬧醒,把它抱上了書房。小貓咪剛睡醒,眼睛濕漉漉的,很愛撒嬌,它嬌氣的主動蹭著溫沫,溫沫一下一下的輕輕撫摸它。
    厲澤又接著說了剛才的話題,“等你生日,狀態好一些了以後,我們回家吧。”長長的沉默後,厲澤又重複了一遍,“我們回家過生日吧,沫沫?”
    溫沫笑了起來,淡淡的,看起來既不喜悅,也不憂傷,厲澤是在是分不清,溫沫這是諷刺還是開心。溫沫開口了,“行啊,就是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等到。”
    “別說這種話,我們沫沫不會有事的。”
    “人固有一死,我要是不會死,那我不成千年老妖了?”
    厲澤顯然沒有被溫沫逗笑,他依然表情嚴肅,眼睛在剛才急得紅了,他是最討厭溫沫總是說這些話的。這些事實像是一把尖尖的刀,準確的刺在厲澤的心上。
    ……
    這些天天氣不太好,本身溫沫化療以後身體就一直沒有好起來,這次突如其來的冷空氣,一下子使得溫沫失去了才養回來的一點精神。
    每天早晨起來都會流鼻血,就和一日三餐一樣少不了。吃完早餐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衛生間嘔吐。中午溫沫幾乎沒有進食,到了下午的時候,仍然在廁所裏吐的昏天黑地。厲澤是在不放心,於是推門進去了,看到溫沫吐出來的都是鮮紅的血液,溫沫看到厲澤嚇了一跳,還被嗆了一下,開始劇烈咳嗽,鼻子和嘴巴都噴出了血沫子,嚇得厲澤雙腿發軟,這樣的場麵實在是駭人得不行。
    厲澤馬上拿起了手機想要打120,但冷靜下來想想,還不如自己開車去醫院快一些。
    厲澤把溫沫一把抱起,下了樓,溫沫忙著掙紮,說,“我一點事都沒有,你不用抱著我。”
    厲澤隻是很冷漠的說了一句,“別動。”他把溫沫放到了車副駕駛,又幫她係好了安全帶,一言不發的把車開到醫院,還好當初溫沫選房子時,沒有把房子選的離醫院太遠。
    溫沫緊急打了一針阿糖胞苷,漸漸穩定了下來。但是醫生說,溫沫今晚最好還是留院觀察,這種天氣,因為急性白血病入院的人有不少,雖然狀況暫時穩定,這時候出院風險有些大。
    還好厲澤果斷的把溫沫送來醫院,這種情況下,繼續拖一分鍾,都無法預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在未來的時間裏,厲澤每次想到這裏,都會發自內心的的感到害怕。
    醫院現在也沒有空床,厲澤就算再有權有勢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把病房裏的病人趕走,在這裏的哪一個病人,不是有生命危險的?
    不知道走廊裏的是哪一位病人的親屬,在醫院的走廊上哭天喊地的,歇斯底裏,看起來悲痛絕望,仿佛哭得足夠大聲,永遠長眠的人就能夠醒過來。以前厲澤是不屑於這樣的場麵的,覺得這種人的心裏承受能力真的太差了。會有這樣看法的人,一般都是沒有遇上這樣讓人無力挽救的事,而如今,如果這種情況發生在厲澤身上,厲澤都無法預測到時候他會做出什麽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