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瘦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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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洋看到厲澤家裏這幅景象,感同身受的感覺到了心裏難受,仿佛已經在腦海裏還原了厲澤的想象,他知道,愛人的離開,不是什麽貓貓狗狗的離去,厲澤不能快速走出來,也無可厚非,可能他是真的需要一些時間,去療傷,這些精神上的問題不能夠拖延,否則越來越難走出來,傷口不馬上處理,就會被細菌感染,越來越嚴重。
他幫忙把這一切狼藉收拾好,他巡視了房子一圈,沒有溫沫,厲澤把日子過得也還可以,沒有他想的那麽糟糕。
於洋聯係了市醫院的精神科醫生,見了麵,詳細的交代了厲澤的情況,醫生說像厲澤這樣的情況不多見,但是可以理解,完全治愈是有很大的可能的。他的大腦隻是開啟了保護狀態,他把自己保護起來了,拒絕知道真實的情況,以為隻要不承認,就是沒發生。但是過不了多久,不承認也不行了,發生的事情,沒辦法全部還原到最初的時候了。
於洋知道,想要厲澤走出來,要幫助他早點認清現實,溫沫已經走了的現實,如果一味地放任厲澤自流,就越來越難改變厲澤堅信的幻想了。但是到醫院治療也需要遵循厲澤自己的意見,他不想做的事情,目前還沒有人有本事逼他做。於洋能做的,隻有在平常多提醒他事實真相。他準備好和王助理交代了,他們都在努力,把厲澤拉回正軌。
……
辦公室裏,厲澤完全的相信自己這幾天的經曆,確定溫沫就是回來了,他據理力爭,但仍然是無法說服其他人,為什麽其他人總是不相信他所看到的呢,他是真的和溫沫生活了一段時間了,難道他真的生病了嗎?他有點不想接受這個答案。
他也沒有再繼續糾結,正常的下班回家,溫沫確實也在家裏等著他回來做飯。自從和溫沫買了小狗回家,溫沫的出現就越來越頻繁了。
他們就這樣平淡的走到三月,天氣有了一些回暖的趨勢,他們的旅行計劃也提上了日程。這段時間,王助理和於洋都沒有再來和他爭吵溫沫存在的真實性,厲澤對現在的日子很滿意。
揚州是一個很有古韻的地方,人們都說,去一次揚州,像是老了十歲,仿佛到了這座城市,就快要長出白頭發。
在康熙乾隆年間,皇上曾經多次下揚州,揚州是皇帝南巡時的必到之地。揚州古時候稱作廣陵,春季風光獨好,是淮左名都。當時各地英才豪紳爭相在揚州建園子,因此,也有“園林之盛,甲於天下”的美名。
揚州的美景讓剛下飛機的厲澤和溫沫忘記疲憊,他們在去酒店的路上,就被這坐古色古香的城市吸引了。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年紀,他和溫沫都越來越向往平靜和安寧。厲澤想,如果老了以後,能和溫沫在這裏度過餘生,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他們選擇的酒店就在瘦西湖附近,晚上他們在酒店吃完晚飯,就在外麵散步消食,酒店附近,是很少有過於現代化的建築的,綠植和路燈交相輝映,影影綽綽,他們的影子忽明忽暗,有時,厲澤甚至看不到溫沫的影子。
他們隨口閑聊著,這揚州的景色,人,還有曆史……一切都是新鮮又平靜的氣氛。偶爾有幾個退休老人在他們身旁經過。
“我們老了以後可以來這裏定居,這裏風景和空氣都好,也平靜。”厲澤說到,他知道老了以後換一個環境會讓人很難接受,所以他需要征求溫沫的意見,可是溫沫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把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去。厲澤也就作罷了,反正也還遠著,他和溫沫還有大把時光來考慮老年生活怎麽過。
“今晚的獅子頭真的好好吃,和以前吃過的不一樣。”
“是呀,明天早晨我們還可以喝揚州早茶,中午到我朋友的私房菜館吃飯,我訂好了位置。”厲澤接著說,“我朋友原來也在商界打拚,人到中年了,越來越懂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不想要的是什麽,所以就放棄了錯誤的選擇,開起了私房菜館。”
“你現在菜做的那麽好,你的真實夢想該不會也是開一個菜館吧?”溫沫打趣厲澤,這段時間,厲澤的廚藝也確實是突飛猛進,進步的程度絕對讓以前認識厲澤的人都刮目相看,早知道,以前的厲澤可是一個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家夥,如今竟然改頭換麵變成了好男人,哪個舊朋友看了會不跌破眼睛?要是穿越回過去,告訴以前的厲澤未來的他是這樣一個人,他絕對也是嗤之以鼻,絕不相信。
……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去了一家百年老店吃揚州早茶,揚州早茶講究的就是一個“淡”字,一杯香茗,一碗白粥,伴著著微涼的晨風,邊喝邊聊天,仿佛時間也隨著和煦的春風慢了下來。春風十裏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這是杜牧描寫一位一見鍾情的少女的詩,走遍了揚州十裏長街,沒有一個女孩比得上那位心上人,心上人的樣子早已經刻在心裏了,哪能這麽輕易的被取代呢?厲澤現在真的太理解這個道理了,誰也不如他心上的溫沫,無可取代的人,遇到是緣分,是上天的恩賜。
而後,又上了一碗湯,幾碟點心,他們在這個春季的古城之中,悠閑的談笑,厲澤才明白,他們之間似乎從來沒有擁有過這樣的時光。他們總是錯過,過去的很多年中,他們總在誤會、背叛、厭倦、離別中反複糾纏。不休的別離與死心,把他們的感情消磨去了一大半。
不過還好,他們以後不會再錯過了,厲澤想。他們還有大把的時光,一切都還不算晚。
吃完飯後,他們去了瘦西湖,今天的瘦西湖人很少,寥寥無幾的行人走在路上,每個人都是那麽的悠閑自得。瘦西湖的整個湖道窈窕曲折,綿長不斷。湖道串以長堤、春柳、白塔、二十四橋。夏季時,兩岸垂柳,此時正值春季,柳條將將抽出新枝。
早晨的陽光灑在湖麵,水光粼粼,湖上的船夫熱情的招呼著岸上的行人,厲澤帶著溫沫上了船,船夫看著厲澤,說,“我看你和著瘦西湖有緣,這趟不收你的錢。”
厲澤便也不再強求,謝過撐船師傅,就攜著溫沫的手坐下了。師傅一遍撐船,一邊開口,“都說來西湖都是為了還相思債的,我看大多數人都是來這遊玩,隻有你不同。”
“為什麽會有這個說法?”厲澤被船夫的話挑起了興趣,接著追問到。
“杭州的西湖,有斷橋殘雪,是白蛇和許仙纏綿故事的開始,也是他們生離死別的地方。這揚州的瘦西湖,是沒有生離死別的,隻有癡情和入骨相思。”船夫沒再說話,安靜的撐船,船到湖中,隨著春風輕輕搖擺,船夫停下手中的杆,“我想唱一段彈詞,就怕客官介意。”
“不介意,唱吧。”厲澤很少欣賞民族音樂,他受到的音樂教育,從小就是從西洋樂開始的,是肖邦、舒伯特、柴可夫斯基……
船夫清了清嗓子,用揚州話開口唱到,“癡心白塔離北海,多情金山過江來,西湖為還相思債,衣帶漸寬瘦了腮……”歌聲音韻婉轉多情,飄進耳裏,又帶了幾分哀傷。
下船時,船夫還特地囑咐厲澤,“過去的都過去了,人都要向前看。”
厲澤感激的點點頭,帶著溫沫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