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錢蘭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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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苓伸出手慢慢摸索,錢蘭見她上鉤了,錢蘭的美眸中閃過了一絲險惡的笑意,側身一躲,拉著江采苓的手腕就順勢一帶,保準下一秒讓她變成落湯雞。可沒想到,江采苓就是沒有蒙眼睛一樣,反而讓錢蘭自己順著力道十足跌下了水潭中。
“救命!救命!”錢蘭不會水,入了水之後拚命掙紮,幸好附近有一會水的農婦,從潭中救出了錢蘭。
秋日的風帶著寒氣,剛從水中出來,錢蘭臉上的胭脂水粉全都溶了,兩瓣唇凍得發青紫色,隨身的丫鬟連忙取來披風包住了錢蘭,依舊是上下牙齒打撞,顫抖地指著江采苓,“你是故意的!”
身後響起了腳步聲,知道顧既明走了過來,江采苓心中一笑。
見顧既明走過來,錢蘭也不知現在如何狼狽,隻當自己是一個落水後楚楚可憐的美人,全然不知細心描繪的眉毛融成七扭八歪,比起天然去雕飾的素顏要醜許多。
錢蘭委屈地撲到了顧既明身邊,指著江采苓可憐開口,“沒成想顧相竟然在這裏,你可要為蘭兒做主!剛才我們幾個見賀五姑娘單獨出來,難免寂寞,好心想和她玩一玩,結果沒有想到賀五小姐竟然……推蘭兒進這寒潭!”
江采苓也沒辯解,裝作渾身顫抖的樣子,活脫是一個心虛模樣。
其他貴女幫腔道:“沒錯,就是了,剛剛蘭兒都出聲音了,賀五小姐明知道蘭兒在那裏,卻還是大力推了,我們都是親眼看到了。”
江采苓斂眸,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雖然也是背了黑鍋,但是這次卻是她主動選擇背鍋。
從來沒有一個鍋,她背得這麽心甘情願,這麽甘之如飴。
“嗯。”顧既明錯開了錢蘭的手,走到了江采苓身邊,身後跟著的九歌手中捧著溫酒,顧既明斟了兩杯酒遞到了江采苓手中,溫聲說道,“天涼,喝了暖暖身子。”
江采苓杏眼閃過吃驚,這怎麽和她預想的不一樣呢?
九歌見江采苓愣神,便笑著開口,“剛才相爺見賀五小姐你出了薄汗,怕您受了風吹著了涼,特意讓屬下準備了溫酒,這個酒是果子釀的,不會醉的。”
一旁身子凍得發顫的錢蘭不可置信地看著顧既明,其他人也是驚訝地看著這個場景。
江采苓遲疑地接過了酒,顧既明剛才在那方向應該看到的是她將錢蘭推下水的,怎麽還會站在她這邊,不是應該指著她大罵蛇蠍婦人才對嗎?
九歌拿著酒壺就要退去,像是才看到了周圍的人一樣,臉上露出關切,“錢小姐怎麽了,可要也喝些溫酒,不過屬下隻帶了相爺和賀五小姐的杯子,錢小姐可帶了杯子?”
旁邊一位貴女驚呼道,“難道賀翎兒是和顧相一道來著明鏡山的?”
“是了,我們相爺約賀五小姐來明鏡山賞楓的。”
九歌說話,唇角揚起笑容,慢慢退去,也不問錢蘭到底需不需要溫酒暖暖身子。
“顧相,我知道你和賀五小姐訂了婚,可是也不能如此偏頗?”錢蘭不甘心地道,她想或許是顧既明礙於婚事不好說什麽,將目光轉向了江采苓身上,“賀翎兒,你怎麽不說話,難不成你不承認剛才推我進水的事實嗎?你剛才是不是故技重施,湘湘就是被人這麽害死的!”
江采苓遲疑了片刻,錢蘭便伸出濕漉漉的手大力地牽扯著她的衣袖。
顧既明擋在了江采苓身前,“賀家六姑娘的事情已經水落石出,錢小姐慎言。若是錢小姐覺得顧某偏頗,大可讓令父寫一封折子告我一狀。”
宛如工筆精致描繪的五官露出了疏離的神色,一雙狹長眸子透出的清冷神色讓錢蘭不禁從心裏往外地覺得寒冷。
“我……”錢蘭委屈得眼眶泛紅,被這通身的冷焰弄得有些膽顫,裹著披風哭著跑遠了。
八角涼亭中隻剩下了二人,楓葉如舊,顧既明像是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看著遠方,江采苓則雙眉緊鎖,半晌之後緩緩開口,“你為何幫我?”
“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若是不信你,又怎麽過得了一生。”
一生……
江采苓被這二字弄得有些心頭一亂,一生那麽長,顧既明你憑什麽能將一生這二字說得如此輕鬆。
“喜歡顧相的人那麽多,有國色天香的,有才華驚豔的,怎麽顧相偏偏看中了我,別告訴我是因為口頭上的指腹為婚。”
“你呢,為什麽不想嫁給我。”
江采苓心頭一驚,“你說什麽,我聽不太懂。”
顧既明沒再說話,如畫眉眼映著明鏡山的十裏火楓,將原本清冷的五官生出了一抹五溫度,煞是動人。
就在江采苓以為顧既明不會回答的時候,宛如金玉敲擊的聲音朗朗從頭頂上方傾斜灑下。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心像是漏了一拍一樣,江采苓杏眸蒙上不解。
夕陽西下,群鳥歸家,漫天的金色餘暉毫不保留地灑在楓林上,給醇厚的紅色鍍上了一層金光。
回到了賀府,臨入睡的時候江采苓耳畔依舊回響著顧既明的那句話。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君子是誰?
誰又歡喜?
要張羅店鋪的事情,和郝崢約定了時間,江采苓重新半上舊唐女子的裝扮,頭戴著帷帽出了家門。
走到了約定的地點,郝崢不解地看著一個打扮怪異的女子向自己走來,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江采苓笑著說道,“郝崢大哥,是我。”
“賀姑娘?”
江采苓點點頭,“我出門開鋪子暫時還不能被我父母知道,便如打扮,郝大哥不必驚訝,你可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才來的,我幫姑娘打探了一下,西市的望安街前不久一個藥鋪店關門大吉了,聽說是買了假藥,將人吃出了毛病,那個位置是個好地方,姑娘今兒要不要去瞧瞧?”
“多謝郝大哥了。”
二人步行到望安街的鋪子,發現這家店正在奇珍居的旁邊,坐北朝南,空間寬敞,還有一個後院,剛好可以種植藥材。
和郝崢又商量了一番,江采苓就確定了這裏,和房東下了定金。
郝崢一雙黑亮的眼睛充滿了幹勁,“這鋪子叫什麽名字,姑娘可想好了,若是想好了我就準備去做牌匾。”
江采苓看了看隔壁奇珍居的金亮招牌,臉上浮現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就叫淘珍居吧。”
“淘珍居……那和隔壁的那家店名字會不會有些撞?會惹人非議吧?”
“沒關係。”
想要將淘珍居的名聲一炮打響,首先需要的就是一個給匾額題字的有聲望的人。
而她身邊有聲望的人,都不知道她開了一個鋪子,她也不想讓他們知道。
電光火石間想到了一個名字,江采苓計上心來,“郝大哥,你知不知道洛陽城中哪裏的桂花酒最好?”
“桂花酒嗎?我娘倒是釀桂花酒很好,你若是喜歡喝,我過幾天給你帶來。”
江采苓紅唇漾著笑意,“那就勞煩郝大哥了,有了桂花酒匾額的事情我來搞定。”。
做生意不怕人非議,反而會有人想看看這個店和奇珍居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而進到店裏麵。江采苓對自己的藥品有信心,隻要有人來,她一定不會讓人空手走。
接下來就是招募一些聰明伶俐的夥計。
江采苓貼了一個告示,高價聘請夥計,開出來的價格是其他地方的三倍,而且還會根據店裏的當月利潤發放獎金,這樣一來很多人都來應聘,其中還有兩個她見得眼熟,是那日在奇珍居見到的兩個夥計。
至於麵試,江采苓就全權交給了郝崢,郝崢作為捕頭,察言觀色,捕捉細節的能力很強,由他來選人是再好不過的。
不出兩日郝崢就選出了三個夥計和兩個打雜的,讓江采苓看一看,四個男子和一個女子,四個小夥子幹淨整齊的麵相讓人看著很舒服。而讓江采苓眼前一亮的是一女子,年紀在二十歲左右,梳著幹淨利落的麻花辮,看起來就是一個精明能幹的人。
“這是東家。”郝崢向眾人介紹了江采苓。
五個人一見江采苓,均是表現出驚訝神色,沒想到東家竟是一個女子,看著身姿窈窕,骨骼勻稱,年紀不是很大。
其中有一個膽大的夥計打量著她,這個夥計是所有人年紀最小的,虛歲十五,正所謂出生牛犢不怕虎,“沒想到東家是個女子,真是厲害,不知道東家怎麽稱呼?”
江采苓笑了笑,走到小夥計麵前,“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虎子,東家,我之前做過賣貨郎,能多人都會買我的東西,而且我不僅能賣得出貨,還認得字呢!”
“讀過書,那你怎麽不繼續讀書呢?”
“還不是我那爹好賭,每天被債主弄得一家人東躲西藏,沒錢讀了。我看到東家的招人告示,月錢是其他地方的好多倍,想著來試試。”
江采苓點點頭,從剛才的對話來看,虎子倒是一個嘴甜的。若是這虎子勤快能幹,過段時間就把他推薦進父親的學堂,多讀書總是好的。
“這是虎子的姐,青娘。”郝崢介紹到那名女子的時候,又多說了一句,“青娘是一個聰明的,幹活也麻利,而且也懂藥理。”
“你懂藥理?”
青娘長了一雙細長的眼睛,笑的時候整個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縫,口齒伶俐地回道,“回東家,我們從小就窮慣了,經常會找一些散活,後來在藥店當過學徒,沒多久那東家就舉家南遷了,將一些書送給了我,一知半解地讀著,我隻學會了些皮毛。”
“也是難得。”
熟悉了一段時間之後,江采苓又和郝崢商量了門店裝潢的事情,並且交給郝崢一張二百兩的銀票,“這些瑣事還要郝大哥多費心了,這些銀子若是不夠就來賀府找我。”
“賀姑娘肯給我一個營生,郝某已經是感激不盡了。”
“這幾日我會多製作些藥丸,十日之後應該就能製成一段時間需要的藥品,等這批藥丸賣出去之後,賣得好的就多製作些,賣得不好就不產了。”
“好。”
臨走的時候,青娘忽然拉住了江采苓,低聲開口道,“東家,你若是不想讓人認出,下次手指上的傷疤最好也用脂粉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