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海上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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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裏冰封被二月春風吹開,洛陽城地處中原的中心,殘雪消融,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頓時間覺得一個寒冬的涼意都消散了。

    因為遠房大伯晚來得子,而且是一對龍鳳胎,於是借此喜慶事情給親朋摯友傳來請柬,邀請眾人參加孩子的滿月酒。

    賀鳴山本就有帶著一家人去江南遊玩的想法,經此邀請之後,欣然接受,於是賀家為了能在孩子滿月之前趕到江南,都開始匆匆地準備。

    此時江采苓的院中,大家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東西,江采苓也是兩次人生中第一趟親自去往江南,她曾經在詩卷中無數次幻想過江南美景,煙雨蒙蒙,青山綠水,如今遠遊讓江采苓生出些許的興奮。

    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隻合江南老。

    “南方多蟲子,防蟲藥要多帶一些。”

    “這件衣服剛好能襯得煙雨景致,姑娘,你穿這件衣服定會好看的。”

    百荷收拾東西的時候一直碎碎念著,擾得江采苓不禁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唇角噙著笑意和百荷搭著話,“你幫我帶這麽多衣服,就算是一天穿三套都穿不完。”

    百荷收拾妥當,笑著走到江采苓身邊說道,“姑娘,這還是我第一次去江南呢,也不知道江南的美人是不是像傳說中的那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呢!到時候你可是代表著我們洛陽女子,定不能輸了她們!”

    “你啊!”江采苓玩笑地刮了刮百荷的小鼻子,然後繼續低頭翻看著書卷。

    眼睛落在書頁上,但是心思卻不知飄到了哪裏。

    自從除夕夜匆匆見了一麵之後,就被皇上分派到地方解決事情了。他上次要說出口的解釋也沒能講出來,但和他對話的字裏行間,江采苓卻覺得顧既明似乎對她的死因並不清楚,就好像當初一劍刺入她胸口的人不是他一樣。

    一團團的疑惑浮在眼前,江采苓覺得心亂,索性不再去想。

    等她這次從江南回來,再聽聽顧既明是如何解釋的吧。

    出發的當日,天微微亮,月亮剛睡醒一樣地爬下去,天際稠密的深藍色像被清水洗過,江采苓穿著一身簡單便捷的青色窄袖羅裙,外罩一件白色襖褂,一頭青絲半束在頭頂,用一根銀簪固定,素靜中透著貴氣清雅。

    通向江南的船是平日往來商人載貨的大型客船,硬帆高懸,能容納百人,分為二層,一層是留給平常百姓的,大通鋪,價格最為低廉,設施也相對簡陋;二層寬敞幹淨,一共有五間房間,價格相對昂貴。

    江采苓一家便住在二層,同時住在二層房間的一戶人家和一對年輕男女,他們都是去江南進貨物的。

    一日,江采苓朦朧中醒來,就聽到了從一樓傳來了嘈雜的罵聲,簡單洗漱裝扮之後,江采苓下樓一探究竟。

    剛一下樓,聽到了一個老婦人帶著哭腔的聲音,“你這個女娃子,將我的祖傳的瓷器砸碎了,竟然還不想賠錢!我的命怎麽那麽苦啊!”

    老婦人坐在地上,抱著一個箱子哀聲歎氣,裏麵有著碎了的瓷片。

    定睛一看,站立在老婦人對麵的的女子正是住在二樓那對年輕夫婦其中的小婦人,現下小婦人氣得直哭,“明明我沒有撞到你!我也不知道你的瓷瓶是怎麽碎的!”

    老婦人一聽,提高音量呼喊起來,“你看,你還不承認!來人啊,快看啊,有人欺負老太太啊!”

    旁邊圍觀的人站出來一個青年男子,三十歲左右,“小姑娘,你剛才親眼看到你撞了這位大姨,我看就是你不想賠吧!”

    “我沒有,我碰都沒有碰到她!”

    小婦人的丈夫出現了,兩個人卻都沒說得過老太太,他丈夫最後隻好開口,“雖然不是我娘子撞的,但是我們不想惹麻煩,這花瓶我賠給你,你說多錢吧!”

    老婦人一聽,喜笑顏開,伸出三根手指。

    男子掏出了三兩銀子放到了老太太的手中,準備扶著還在不停哭泣的妻子回到房間。

    卻不料老太太拉住二人,高聲道:“這可是唐太宗時期的雙耳彩釉花瓶,是要三千兩的!你們當打發要飯花子呢!”

    三千兩?

    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有人開始質疑如何證明這花瓶值三千兩白銀。

    “在下是專門買賣古玩的,讓我鑒定一下!”說話是一個穿著相當講究的中年男子,穿著錦衣華服,手中握著兩個珠球,倒像是古玩界的行家。

    行家有模有樣地從隨身包裏拿出了一個西洋放大鏡,對著花瓶看了起來,半晌之後,隻見這位行家猛然直起了腰,然後開始捶胸頓足,“真是太可惜了!這可真是寶物啊,主題紋飾是霽藍釉加金彩,色地上有十二幅粉彩開光,三千兩都是低的,放在市麵上最少也會是五千兩白銀!”

    眾人嘩然,紛紛上前來看看這五千兩的花瓶,江采苓聽到之後,唇角卻揚起了笑意,唐太宗的雙耳彩釉花瓶真品在皇宮中,有一次郭昂和她耍脾氣,失手打碎了這個花瓶,這老太太手中又怎麽可能會有真品。

    年輕夫婦萬沒有想到竟然會這樣,男子皺皺眉,解下了掛在腰上的玉佩,“這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製成,底下鑲嵌的也是十足十的金子,足夠三千兩了!”

    剛才站出來的青年男子又開腔說道,“這可是最少值五千兩呢,你不能欺負老年人吧!大家夥可都是老的一天,等咱們老了也沒被年輕人這麽欺負,得多難過啊!”

    周圍的人聯想到自身,紛紛點頭。

    老太太、中年男子和青年分明就是一夥的,江采苓本不想多管閑事,但是見到三個人做戲騙人,而且騙得還是如此大的錢財,再三考慮之下,還是站了出來,朗聲道:“這位行家先生,你說這是真品,而且市價五千兩白銀?”

    中年男子回頭就看到一個通身清貴的姑娘,臉上含著溫婉的笑意,於是點點頭。

    “嗬!”江采苓唇角溢出了輕笑,走到老太太近前,拿出一塊瓷片對著陽光看了看,隻見到瓷片的碎處棱角圓潤,顯然是碎了很久。

    江采苓也學著剛才行家的神態捶手頓足了一番,像是燙手的山芋一樣,連忙將手裏的碎瓷片放回了盒子裏麵,“船上管事的人可在?”

    管事的人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大爺,“姑娘有何事?”

    “這位老婦人是朝廷的重犯,你若是放跑了她,掉腦袋的就是你!”

    話音落地,圍觀的人麵麵相覷,這唱的又是哪出?

    老太太聞言,忙問道,“你這個女娃娃,我這個老太太和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何要如此編排我!”

    江采苓無奈地搖搖頭,對老太太說道,“你說這是你家祖上流傳下來的寶物,可是千真萬確?”

    老太太點點頭。

    接著江采苓又對行家問道,“你說這是唐太宗時期的花瓶,可對?”

    行家也點點頭。

    江采苓點點頭,然後開口道,“這雙耳彩釉花瓶的雙耳可是用白玉雕刻的兩條真龍,隻有一國聖上才能擁有,既然這是真品,竟然會在你手中,難不成你是想當皇帝不成!謀亂造反,難道不應殺頭嗎!不止你殺你一個人,到時候連你的九族都要一起斬了!”

    “什麽!”老太太的臉色驟變,低頭看著碎瓷片,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個龍身碎片,然後翻個白眼就昏了過去。

    “娘——”

    “奶奶——”

    剛才的中年行家和青年紛紛喊出聲音,扶起老太太,眾人這才明白這原來是一家人,這一家人都是碰瓷的!

    管事的抓走了三個人之後,小婦人走到江采苓身邊,感謝道:“多謝姑娘仗義相助,若不是姑娘,隻怕就平白受人誣陷了!”

    江采苓搖搖頭,“我不過是說出真相而已,並不知道三人竟是一夥的。”

    “我叫宋九娘,姑娘和我年紀相差不大,叫我九娘就好。”

    一路南下,眾人也熟識起來,江采苓也和宋九娘熟稔起來,一日正好月色皎潔,明日九娘就要到站了。

    作為餞別宴,二人喝一點果酒,但是宋九娘貌似不勝酒力,剛剛一杯下肚,就呈現了幾分醉態,拉著江采苓忽然哭了起來,“好想我娘啊……”

    江采苓不善於安慰別人,隻能拍著宋九娘的肩旁,細聲勸導,“沒關係,等你們進完貨回來就能見到的。”

    宋九娘唇邊揚著苦笑,“不是,我和董郎是私奔出來的。他爹嫌棄我是一個農女,他想讓董郎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大小姐,然後我們就決定私奔。聽說這條船會途徑一個琴島,聽說那裏是許多愛侶一起到的地方,在那裏成親成禮的愛侶可以得到神的祝願。”

    江采苓不知道該說她勇敢還是天真,她之前也遇到了很多私奔的男女,當初愛得海枯石爛,最後卻都敗給了時光。

    這時正逢宋九娘的董郎來尋宋九娘,江采苓便告辭離開。

    第二天到港口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作別九娘之後,江采苓回到房間,看著窗外一望無垠的海麵,墨黑一片,天上烏雲遮空,月光全無,看得讓人心中壓抑,心中忽然覺湧上了十分怪異的情緒,這種情緒像是一個野獸一樣吞噬著江采苓的心髒,瘋狂而強烈。

    就在江采苓疑惑這團情緒因何而來的時候,忽然覺得門口有人影閃過,接著就聽到了外麵刀劍廝殺的聲音,廝殺得十分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