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柳明樓轉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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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前幾日,的確有一些在楚國邊境軍營充當軍妓女子被接回了大周,但是都隱藏了姓名,如今江采苓消失一個月忽然在這個時間點上回來,的確會讓人信了這種謠言。

    江采苓走了出了淘珍居,就看到了三個男子立在外麵,為首的布衣青年身量不高,因為地裏勞作臉上的皮膚被曬成了黝黑的顏色,說起話來嗓門很大,周圍已經圍上了一層又一層看熱鬧的人。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年紀相仿的男子,穿著藍白布衣的人是個書生,長著一張薄唇一看就是能說會道的圓滑長相。另外一個人穿著月白色廣袖錦衣,白皙的臉上長著一雙小眼睛,地位應該比二人高一些。

    “你就是賀翎兒?”為首的布衣青年說道。

    將三人打量了一番,江采苓沒有開口,隻是輕微地點點頭。她不知道三個人是單純被輿論當了槍使還是故意被人派來羞辱她的,但是無論是哪種情況她都不準備背上這口黑鍋。

    布衣青年破口大罵,“你這個女的竟然還有臉上街買東西,大蘿卜臉不紅不白的,難道以為咱們大周老百姓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丟人現眼的事情嗎?”

    白荷聞言就要衝在江采苓的前麵,被江采苓拉回來,“我不知道這謠言如何而起,傳這謠言之人是何居心,但是謠言止於智者。”

    莊稼人沒有聽懂江采苓的話,一時間沒有說話,這時候身後的白麵書生走了上來,這位書生姓張,靠著一張能將死人說活了的利嘴在洛陽民間頗有聲名,一些人犯了案子也都找他辯護翻案。

    隻見張書生薄唇上下一翻,“謠言止於智者,但是無風不起浪,人在做天在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賀姑娘好歹也是書香世家的千金,怎麽會不懂得舍生取義的道理!

    堂堂我周名門千金竟然委身在楚國軍中做那種事情!難道賀仲先生都不會覺得丟人嗎!孔夫子誠不欺我,果然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人群議論沸騰起來,滿城的桃色盡失去了顏色,隻剩下猜忌和謠言。

    聞言,江采苓的神色陡然一變,她可以不在乎名節,但是她不會讓旁人用這件事情來戳賀家的脊梁骨。

    眉眼染上淩人的盛氣,江采苓向前走了半步,紅唇輕揚,伸出食指著指向張書生咄咄開口,“你親眼見過我如何在楚國軍營承歡?莫不是孔夫子還教會了你如何練就一雙千裏眼?”

    “你怎麽能對聖人不敬,我……”張書生看著眼前的女子,說話打起結來,不知怎麽忽然覺得此人散發著通身的氣焰,讓他不禁有些萌生退意,向來能言善辯的三寸不爛之舌也沒有了說辭。

    此時沉默許久的男子站了出來,“這樣的賤人你何須和她廢話,老子直接打死她得了!”

    說著就開始擼袖子,郝崢見狀和虎子等人抄上家夥就迎了上去,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津津有味地瞧著。

    就在劍拔弩張之時,江采苓突然發出一聲冷笑,指向在場的其他人,眉眼淩厲,春風卷起半散在肩上的長發,露出了纖細的脖頸,“洛陽,天子腳下,萬民沐浴聖恩,教養作風自然高於其他鎮縣之人,但是你們聽信謠言,三人成虎,上下嘴唇一碰就能編造出一個足以毀掉一個人的故事。

    為農的不理春耕滋事挑釁;讀書的滿口之乎者也,所作之事恐怕聖賢都會蒙羞;習武的不懂得行俠仗義卻會恃強淩弱,仗勢欺人!

    今日之事實屬編造,但是即使這件事的的確確發生,你們又憑什麽來問責,生亦我所欲,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選生還是選義都是個人的選擇,你們若真是如此愛國,周軍此時仍在招兵買馬,怎麽不見你們三人爭先報名,以身殉國,選擇大義?”

    三個人被江采苓說得羞愧得抬不起頭的時候,人群中忽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翎兒姐姐說得真好!”

    女子的聲音不大,但是因為站在第一排,所以聲音鑽進了江采苓的耳中。

    江采苓尋聲望去,卻瞧見了一張陌生的女子臉龐,年紀不大,梳著兩個麻花辮,穿著一身藍色碎花的薄襖。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子,為何她卻如此熟稔地喚她的名字?

    那書生似乎認識這個女子,先是震驚,然後激動地快走到她麵前開口問道,“秀兒,真的是你,張大哥還就沒有見到你了,這小半年你去哪兒了,大嬸一直找你呢!還有,你和這個她怎麽會認識?”

    秀兒神色一變,轉頭就要走,卻被張書生拉了回來,擔心地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秀兒似乎想到了什麽,一雙眸子中浮現著恐懼和絕望,最後蹲在地上環抱著自己得腦袋,口中喃喃著,“張大哥,你別問了……”

    “秀兒,難道你——”張書生電光火石間腦海中迸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眉頭緊皺,“難道你是從楚軍中被接回來的那批女子中的一個?”

    “不是,我沒有,那些人強迫我的,不是我自願的,翎兒姐姐知道,是不是!”秀兒忽然站了起來,跑到了江采苓的身側,一雙小手拉著江采苓的衣袖,“翎兒姐姐,你看到了都是那些人逼迫我的,你幫我說說話啊!那天十幾個畜生要強迫我,還是你可憐我,幫我出頭的……”

    眾人聞言一片嘩然,聯想張書生說的話。他們自然明白秀兒是什麽什麽,也明白這強迫是什麽意思,而這“出頭”二字就十分微妙了,眾人眼瞧著這事情越來越勁爆,不禁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江采苓這算是明白了,這是一個連環套,先是三個男人對她進行聲討,接著便出現了這個女孩坐實她流落到楚軍軍營的謠言。一個女子,在另一個女子遭受十個男人侵犯的時候出頭救了她,這代表著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

    唇角輕輕揚起,這幕後策劃之人還真是用心良苦,這樣的手筆錢蘭是想不出來的。腦海中浮現出玲瓏的麵容,江采苓雙手緊握,指甲深陷在掌心。

    秀兒見江采苓沒有開口,眸中閃過一絲精光,然後連忙推開了江采苓,“翎兒姐姐,不,我認錯了人,我不認識你,我們沒在楚軍軍營中見過……”

    秀兒這一舉動反而越描越黑,就在秀兒抬腳就要衝出人群的時候,江采苓一把扣住了秀兒的手腕,直直地看著她的雙眼,一字一句道,“你真的見過我嗎?”

    “沒有,秀兒沒有見過你,是我認錯了。”接著秀兒轉頭看向了張書生,貝齒緊咬著下唇,眼眶泛紅但是眸色堅定,這讓圍觀的人不禁生出幾分心疼,“秀兒沒有了清白之身,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張大哥若是秀兒死了,請您幫我照顧我的母親!”

    說完,就牟足了力氣,將頭撞在牆上。

    就在眾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草帽從奇珍居中飛了出來,打在了秀兒的左腿腿肚上,阻止了這場自殺。

    “要死去一邊死去,別撞在我的鋪子上,死了還有晦氣別人,真是不地道。”清澈如泉水的聲音響起,金光閃閃的身影從房間中走了出來,手中搖著的金扇子反射著太陽的光亮,滿城的春色都不及此人半分姿色。

    柳明樓眼尾掃了一眼秀兒,走到她麵前,秀兒從來沒有這麽近距離的接觸過如此好看的男子,眉眼像是畫上的人,一時間竟然看癡了。

    柳明樓看著秀兒唇邊留下來的口水,不禁皺眉,轉身道,“阿才,你把廚房的殺豬刀給這位姑娘,要是想尋死,就躲到自己家中悄悄了事,弄得這麽大張旗鼓,本少爺還以為是哪家戲班子的戲子演戲呢!”

    此言一出,旁邊就有正義之士不樂意了,開口道:“柳小老板,你這麽說太不像話了,畢竟是一條人命!”

    柳明樓笑著搖搖頭,甩腕手中金扇應聲而落,眸中染上了一抹冷意,“死了清靜,若是活著,還得被你們逼死。這樣一了百了,豈不快哉!”

    眾人不樂意,“你說的這是什麽話!”

    江采苓眉頭微微蹙起,今日柳明樓的很反常。雖然他私下性子毒舌傲嬌,但在眾人麵前向來處事圓滑,斷不會和銀子過不去,今日的話風涼刻薄,全然不似素日中見人帶笑的那個和氣商人。

    柳明樓繼續說道,“什麽楚軍,你以為楚軍軍隊都不看臉,是個女的就行嗎?你看看這兩個女子,身材幹癟如豆芽,比起男子都還要幹癟。”

    江采苓雖然知道柳明樓此話是為了證明她的清白,但是依舊不讚同地低頭看了看自己,哪裏像他口中所說的豆芽身材。

    金扇重新展開,柳明樓無視了江采苓的動作,噙著玩味笑意道,“秀兒姑娘,你可能不清楚,你的相好是阿才的同鄉,所以我也知道你這消失的半年根本不是進了什麽楚軍軍營,而是和相好私奔,但是卻不料那人突然反悔,將你扔在了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