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奴家是公子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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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苓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保持著剛才的步伐往前走,左腳剛剛踏出門檻,肩膀就被人握住。
她很慶幸自己今日擦了很厚的白|粉,以及賽紅屁股的腮紅,就算是蘇清城掀開她的帷帽,她也不擔心他能認出自己。
佯作受驚似的回頭,江采苓捏著嗓子矯柔開口,“公子這是做什麽?都將奴家的肩膀抓痛了!”
蘇清城眉頭一皺,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這人的身型和江采苓幾乎是一模一樣,低頭湊近女子的脖頸,撲麵嗅到了濃鬱的脂粉味道,而不是清淡的幽蘭香氣。
難道她真的不是江采苓?
蘇清城琥珀色的眸子瞧著麵帶帷帽的女子,抬手就要掀開江采苓的帽子。
蘇清城在洛陽城的名聲本就是屬於走馬章台的風流客,如今當眾揭開一個妙齡女子的麵紗倒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江采苓眼疾,向後退了一步,聲音並沒有帶著不悅,而是帶著少女的嬌羞,“奴家自小就帶著麵紗,母親說將來若是有男子肯為奴家花一千兩白銀,奴家便可以讓那男子摘下麵紗。”
蘇清城雖然大病初愈,行動的速度較之前慢了一些,但是一般女子應該不會反應如此迅速的。蘇清城眯了眯眼,眼中聚齊了邪魅之氣,薄唇輕吐,從衣襟拿出了一張千兩的銀票交到江采苓手中,“好!”
食客們津津樂道地看著這一幕,蘇清城在場的人幾乎都認識,父母早逝,將蘇家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的俊俏公子在洛陽城也算是出名的人物。比起那俊俏的模樣和經商的驚人天賦,夜宿煙柳巷,片葉不沾身的名號也讓人心生好奇。
是了,這位蘇公子是各大花樓的常客,但是向來隻聽小曲,不睡姑娘。春風樓的花魁千金笑姑娘的花名便是由蘇清城而來。
當她尚是清官賣初|夜時,蘇清城便花了一千兩雪花銀買下了她一夜,但是這一夜卻什麽也不幹,隻讓千金笑談談小曲,揉揉肩膀,臨走的時候千金笑姑娘替他不值,然而蘇清城卻說“姑娘笑容,堪值千金!”
從此蘇清城風流客的名聲傳開了,蘇清城答應也不足為奇。
食客們打量著江采苓,白色的帷帽看不清容貌,但是一身穿花白紅相間的舊唐華服襯得女子身型曼妙,鑲著金邊的大紅色雙魚牡丹抹胸襯得膚如凝脂。
能讓蘇清城駐足想看真容的人定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帶著這樣的想法,眾人屏氣凝神,低著腰,抬著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將著江采苓,都希望能最先看到佳人真容。
江采苓自然也聽說蘇清城的光榮事跡,瞧著從天而降的錢,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將銀票放在了袖籠中,這一千兩就當是在島上照顧他的費用了。
麵紗隨著蘇清城大手的揮動,落在了地上。
“嘶——”
百年麵店中響起了倒吸冷氣的聲音,其中一個小孩子嚇得嗷嗷大哭起來,指著江采苓道:“鬼啊!書上都是騙人的,鬼明明不能在白天出來的!娘,我害怕!”
江采苓掩飾住笑意,看著蘇清城眼中的邪魅轉瞬變成了震驚,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映著她現在的模樣,一張白如麵粉的臉上塗著濃重的腮紅,像是蠶豆似的眉毛立在眼睛上麵,塗得嫣紅上挑的眼尾畫到了鬢角,唇瓣上點著三個圓圓的紅色胭脂,比起唐代的仕女圖上麵畫的妝容誇張了許多。
蘇清城眼中浮起了盛怒,“你敢戲弄我?”
江采苓佯裝惶恐,臉上做出委屈的樣子,隨著臉上的表情,麵上的白|粉撲簌簌地往下落,蘇清城嫌棄地向後退了一步,“母親還說了,若是想要看到奴家沒化妝的樣子,要三禮六聘、八抬大轎娶奴家進家門,新婚之夜,奴家定拭妝淨臉。”
說道這裏,江采苓又上前一步,急切地拉著蘇清城的手,“但是公子生得好看,奴家歡喜,做妾也可以。”
說著,眼睛還帶著嫉妒神色等著杜念玉,那樣子活脫是一個爭風吃醋的小妾模樣。
手心觸到的溫度讓蘇清城一愣,這個手感他似曾相識,仿佛在他沉睡在海中時候曾經夢見過一樣,腦海中響起了一段對話。
——姐姐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好啊!
伴隨著對話,腦海中漸漸浮現出朦朧的畫麵,那是在一個小房子中,雖然破舊但是整齊幹淨,一張二人床上,燭火沉沉,家具投下的陰影很長,隨著跳動的燭火一閃一閃的。他躺在床的裏麵,一個女子躺在外側給她講著故事。
畫麵很淺,像是水中的倒影,一戳就會破碎。他看不清女子的眉眼,朦朧一片。就在他努力回想的時候,頭像是千萬銀針一起紮著一樣。
好痛,頭又開始痛了起來!
“清城!”杜念玉擔憂的聲音傳來,蘇清城忍著疼痛,厭惡地搖搖頭,甩開了被拉住的手,他認識的江采苓斷沒有眼前女子的豔俗輕浮,正經人家的女子又怎麽會當眾牽著男子的手,還說那樣不知羞的話。
江采苓唯恐蘇清城一會兒派人跟蹤自己,做戲要做全,於是直接攬住了蘇清城的胳膊,放嗲了聲音道:“公子,看樣子應是大富大貴之人,鴛鴦今後跟了您,也就能吃香喝辣,不用看人臉色了!”
蘇清城頭痛欲裂,無心和她糾纏,喝了一聲“滾”之後,便由杜念玉扶著坐回了馬車上。隨著馬夫的抬手揮鞭,馬車絕塵而去。
江采苓演戲沒演過癮,呼天搶地追在後麵,嬌聲嬌氣地喊著:“公子,你揭開了奴家的麵紗,奴家就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要奴家啊!”
馬車消失在遠方,江采苓長呼一口氣,看來今後這身衣服不能再穿出來了。擔心蘇清城派人跟蹤自己,江采苓沒有直接回賀宅,而是去了成衣店,買了一件青色羅裙匆匆換上之後又順道買了些婚嫁需要的小飾品。
一回到賀宅,江采苓就感受到了不同的氣息,管家一進門就皺著眉,輕聲說道,“姑娘,夫人在正廳等你。”
原來孟雲知道她私自出府的事情了,江采苓倒也不擔心,握著手中婚嫁飾品,唇角揚著一絲笑意。到了孟雲麵前,便看到白荷和賀翎兒跪在地上,顯然是被孟雲訓斥了,江采苓噗通跪在了地上,“母親,我錯了!是我一個偷偷逃出去的,不關她們二人的事情!”
孟雲冷著臉,“你們主仆三人倒是情同姐妹,互相開脫。她們二人身為你房中的一等丫鬟,竟然沒有發現主子離開,該罰。你身為世家小姐,竟然偷偷離府,更是該罰。”
“母親,我就是貪玩,想去看看……”說著,江采苓佯作不小心的樣子,將口袋中的同心結露了出來。
“那是什麽?”孟雲站起身,彎腰將紅色線的同心結拿了出來,江采苓的臉“唰”的一紅,帶著女兒家獨有的嬌羞。
孟雲沒有想到江采苓偷偷離府竟然是買這些東西,臉色也不複剛才那樣冷,“你若是想買這些,我還能不準你出府嗎?身邊也不知道帶著白荷和阿瀟,難道你知道一個人出府多危險嗎?”
“今天逢七有大集,我聽說集上有一個算命的算得很準,便想去問問姻緣,我怕你們嘲笑我,我就沒敢告訴,想一個人偷偷去算一卦。”
“你這個孩子啊!”孟雲此時怒意全消,哭笑不得地扶起來江采苓,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是母女,有什麽好害羞的呢?白荷和阿瀟你們也都起來吧,這次就不罰你們了,若是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仨我要一起罰!”
江采苓彎彎笑眼,抱住孟雲,撒嬌道:“娘親最好了!”
孟雲無奈地搖搖頭,揉了揉江采苓的頭發,“顧家來人說明日就來議親,到時候顧老大人和蘭夫人以及顧相都會來,你明日好好讓白荷裝扮一下。”
“嗯。”
回到院子,白荷一臉八卦的神色瞧著江采苓,“姑娘,那位算命先生都說什麽了?是不是說您和顧相是天作之合,金童玉女轉世啊!”
“呸!”賀瀟瀟不禁開口打斷,“白荷你這是咒姑娘呢吧!許仙白娘子、梁山伯祝英台都是金童玉女轉世,你看哪一世是歡喜收場?”
白荷“啊”了一聲,連忙解釋道,“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江采苓笑了笑,“行了,我知道。那位算命先生要雙方的生辰八字,我不知道顧既明的,隻好回來了。”
賀瀟瀟知道江采苓的性子,又怎麽會害羞到一個人去問姻緣,這裏麵定是有什麽事情。於是她找了一個由頭支走了白荷,蹙眉開口,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悲傷,“你到現在還是不相信我。”
江采苓知道這個理由騙不過賀瀟瀟,於是拉著賀瀟瀟在八仙桌前坐了下來,“我一直想和你說,但是沒找到合適的時間。其實,我不是賀翎兒,而是半年前去世的江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