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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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月色下的山村寂靜無比,但每家每戶似乎都燃著燈火。
    成了夜幕下一片明亮的燈光。
    可當我急匆匆地敲著一戶人家門的時候,卻沒有人回應。
    一陣冷風吹過,我凍得瑟瑟發抖,嘴唇發紫,不過那門也開了……是被風吹開的。
    我一愣,但奈何渾身濕透外麵又冷風瑟瑟,我顧不得其他趕緊進了屋。
    等會跟主人道了歉就好了。
    一股溫暖撲麵而來,我總算又能感覺到自己的感官的存在了。
    但下一秒我又感覺到一股來自於心底的寒冷襲來——這屋裏的燈光其實是一根根白燭!
    我一眼就認出了那些白燭,都是祭奠死人用的燭。
    我感覺背後有點冷,關上門後我喊道:“有人嗎?有人在家嘛?”
    好一會都沒有人回應。
    我的目光挪到一邊的樓梯,這個木質小樓還有二層。
    我帶著幾分疑慮,走上二樓。
    當我踏上二樓後,屋裏的景象頓時嚇了我一跳。
    在燭火中擺著一口棺材,棺材被木架子架起。
    我嚇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二層樓空蕩蕩的,就隻有一口棺材。
    我看著那棺材,緩緩後退,下了樓梯,然後推開了門,跑到另一戶人家邊敲門邊喊道。
    “開開門,有沒有人啊?開開門啊!”
    敲著喊著,‘咯噔’一聲,門開了。
    我又是一愣,心想著不會又是剛才那樣的無人空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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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咽了口唾沫,抬腳走進去。
    我的瞳孔倏地放大,又是白燭!一模一樣的白燭,一模一樣的位置,一模一樣的陳設。
    我咬了咬牙,抬腿跑上了二樓。
    然後我如同被人重擊一般後退好幾步,又是一口棺材……
    這時我的心裏生出一個莫名的想法:這個山村裏的人不會都死了吧?還是說,這個山村的民房,都是這樣一模一樣的布局陳設?
    我為了證實心中所想,不顧冷風刺骨,帶著一聲冰冷的水衝出去,踹開一戶人家的門,看到的又是一樣的白燭。
    我咬牙,這裏分明沒有很濃重的死氣,而且這些是真真實實的房子,並不是什麽幻境。
    我又衝上二樓……
    我偏是不信邪,難道這裏的房子都是一樣的?!我倔強地找了好幾戶人家都是這幅白燭和棺材。
    當我又推開一戶人家的門時,已經對那白燭習慣了,燭火晃得我眼睛產生了光暈。
    這時,我又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些蠟燭看起來都是剛點燃沒多久的,蠟燭的燃燒速度不算慢,而現在也才消耗了一點點,而且這些蠟燭似乎是同一時間點燃的,因為它們長度都差不多,那麽……點燃這些蠟燭的人呢?
    我深深沉了一口氣:這個村子……真的是有說不出的詭異!
    算了,不管了!我現在已經被凍得手腳快失去感覺了。
    就地取材,我拆了幾張椅子在用燭火生了火,打開了窗,不然這麽多蠟燭,我遲早會一氧化碳中毒。
    我感受到了溫暖,便把衣服都脫下來,做了個架子放在上麵烤。
    衣服裏吸附的水被火堆烤熱,蒸騰起白白的霧氣。
    我把包裏濕了的東西都擺在火堆旁,讓它們慢慢被烘幹。
    我感覺到一陣陣溫暖,不過走了那麽久我又感覺到餓了。
    這什麽鬼地方,詭異得很。
    我又打了電話給爺爺和一軒子,還是不在服務區。
    不管了,我先在這將就著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去找爺爺和一軒子。
    這麽光著身子感覺很沒安全感,等到裏頭的衣服和內褲都烤幹了,我就穿上衣服,填了幾根柴火,把外套掛在上麵繼續烤。
    在火堆旁睡下。
    屋子裏都是蠟味,一時間有些睡不著,風吹進窗口發出呼呼的聲響,更是煩人。
    我起來把所有的蠟燭都滅了,風聲我是沒辦法了,窗戶還是要開的。
    我也不知是太過疲憊還是屋裏的二氧化碳太濃,我閉眼好一會後還是昏昏睡去了。
    ……
    大概是午夜時分,我隱約在睡夢中聽到一些‘吱呀’‘吱呀’的聲音。
    冷風一吹,我打了個哆嗦,皺著眉頭醒來,火堆已經不再燃燒,還剩一些還沒燃燒殆盡的火炭散發著熱溫。
    我皺著眉頭爬起來,外套已經幹了,我抓過來披在身上。
    我尋覓著聲源走到門口,忽然看到籬笆外依稀有個人影,我眯著睡眼看過去。
    那人倏地轉身,一張蒼白的連赫然映入我的眼。
    我嚇得連連後退。
    腳下門檻絆了我腳根一下,我冷不防一屁股坐在地上。
    疼痛刺激著我的大腦神經,一下子我清醒了過來。
    又遇到鬼了!
    我連忙竄進屋裏關上門,靠在門上大口呼氣。
    我沒有看清那鬼的麵目,但靠它身上的鬼氣我便能辨清人鬼。
    倒黴!我特麽為毛總是遇到鬼!
    我忽然一拍腦袋,警醒過來,我連忙站起來,去拿包裹,打開朱砂盒,來不及拿毛筆,手指粘著朱砂就在上麵畫封門咒。
    “急急如律令!敕!”法咒剛念完,封門咒閃了一下便生效了。
    封門咒精光失去,大門就被人敲響。
    “你是誰~~~”聲音幽幽的。
    我後退幾步,邊走邊從包裏掏東西。
    “你為什麽會在我家裏……”那女鬼的聲音幽幽的顯得虛無縹緲,給人一種聲音在屋子裏響起的錯覺。
    “求求你,讓我進去好麽,我好冷~~”女鬼楚楚可憐地哀求,不知道的人聽到這聲音估計就開門了,但我可不是普通人,因為我知道開門了就麻煩了!
    “求求你……開開門……嗚嗚嗚~”女鬼說著說著便哭起來了,哭聲在夜裏顯得很淒婉,但我感覺到的卻是無比的寒意。
    女鬼輕輕叩了叩門,卻被封門咒灼了一下,發出痛呼。
    門外安靜了,我頓時鬆了口氣,忽然感覺一陣冷風吹著我的脖子,我回身瞥見一旁開著的窗戶,頓時臉色一邊,三步並兩步衝過去把窗戶拉回來。
    我在大門處畫了封門咒,便把這座房子給‘封住’了,鬼物進不來,但如果窗戶或者後門開著那麽封門咒便出現了漏洞!漏洞合上還需要一道咒將其封好。
    我沾上朱砂正要畫咒,卻不想窗外有什麽東西抓住窗戶正在往外拉,我忙扔了朱砂盒,又使勁把窗戶拉了回來。
    我才把窗戶關上,那女鬼突然用力又要把窗戶打開。
    這女鬼的力氣比我都大!
    門口處又傳來‘嗚嗚’的嗚咽聲。
    “臥槽!”我一咬牙,狠心放手,窗戶一下子被打開了,冷風湧進來。
    我右手劍指此處,然後就聽到一聲慘叫,我迅速收回手關上窗戶,迅速在上麵畫好封門咒。
    我跌坐在地上,門口的嗚咽聲不斷,我抹了一把冷汗。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貌似不是同一隻鬼。
    那豈不是說……還真不止一隻?
    我透過窗戶縫隙看到外麵,那鬼已經不見了。
    我正要鬆一口氣,門外的女鬼開始撞門了。
    我連忙去撿朱砂盒,剛才慌忙間把它扔了,現在撒出來一大半,我暗道可惜,便用手給捧了些回去。
    這封門咒抵擋不了多久,我在門口墊了一張靈符,在上麵放了一個鎖鬼淨瓶。
    所謂實力不是取勝的重要成分,想當年諸葛亮還不是以一座空城嚇走了司馬懿?
    奇兵才是製勝的關鍵呐!
    鎖鬼淨瓶算是我生門比較牛掰的法器之一了!但凡被它收了的邪物,貼張什麽也沒有的黃紙,它們自己也出不來。
    那撞門聲越來越急促,上麵的朱砂也漸漸沒了光彩,慢慢變得暗淡然後……脫落。
    就是現在!
    “收!”我掐印訣,女鬼剛進來就被我收進鎖鬼淨瓶裏。
    然後我不管不顧地撲了過去,狠狠把剛開了的門關上,然後死死抓住門把手貼了一張符在門縫上。
    抓起地上的鎖鬼淨瓶塞了一張符紙在瓶口,掐了劍指朝瓶口念:“急急如律令,封!”
    符紙燃燒化成煙,我鬆了口氣收好鎖鬼淨瓶,靠著牆坐在地上。
    我現在是一頭的冷汗啊!剛剛被烘幹的衣服又要被浸濕了。
    我想錯了,這不是一兩隻鬼的問題,這根本不是倒不倒黴的事情了!
    我真懷疑我的八字爺爺他們是不是弄錯了,我這根本就是八字全陰,至陰之體——招陰緣啊!
    我有點不敢相信地伏在門口縫隙處往外看,隻是一眼我就翻身回來繼續坐著喘氣,順手又貼了一張符在上麵。
    “這居然是真的!這麽罕見的事兒都能被我遇上?!”我頓時抓狂地大叫。
    這是……百鬼夜行!!!
    怎麽辦怎麽辦!
    這可不是墓道裏那些被陣法束縛、法力低微隻會橫衝直撞的陰魂啊!
    這時候,門外百鬼開始發出‘嗚嗚’的啼哭聲,還夾雜了些‘家破人亡’,‘幼年夭折’,‘孤獨終老’,‘子女不孝’的悲鳴。
    我有些慌了,感覺門縫那兩道符紙不夠,又加了一道。
    百鬼啼哭,攝人心魄,我頓時感覺腦袋有些暈,這是魂魄不定的征兆!
    我連忙口中默念靜心咒,幾遍下來我感覺好多了。
    隻是這樣也不是個事兒!難道我要等到天亮?
    忽然,在嘈雜的啼哭和我繁雜的思緒間,我似乎又聽到了一些別的聲音。
    ‘吱呀’‘吱呀’的。
    好像是從頭頂傳來的……頭頂有什麽?
    上麵是二樓……二樓好像……停著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