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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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我的手中的紅線,不明所以地看了我一眼,他加速遊了過去,速度奇快!
徐山抓住了徐琳兒的手,示意秦昊浮上水去換氣。
秦昊知道這不是任性的時候,鬆開手,徐山死死抓住了徐琳兒的手,奈何和秦昊一個境地,被徐徐拖下水。
等我終於遊過去的時候,徐山因為沒氣了,鬆開了手浮上水麵去換氣。
我連忙將那紅線纏住水鬼抓住徐琳兒的手,水鬼被紅線灼燒得疼痛難忍,一口咬了過來。
在水下,我躲閃不防,被水鬼的獠牙狠狠咬在了手腕上。
啊——!我無聲地慘叫,冰冷刺骨的河水直接倒灌進我嘴裏,我慌忙閉嘴,然後使勁兒勒住紅線。
這時候,秦昊也遊了下來,他一手抓住一端紅線,一手抱住臉色幾近慘白的徐琳兒,拚命地往上遊。
我感覺大腦快要窒息了,但我現在絕對不能鬆手,因為我一鬆手,我兄弟秦昊和徐琳兒都得死在這河下!
‘啊啊啊——!’我張大了嘴,臉色已經因為憋氣而變得鐵青。
秦昊也注意到了我的異狀,使勁兒往上遊。
但那水鬼的力氣極大,一時間我們倆竟然和水鬼僵持住了。
還好一雙手抓住了紅線,我一看那人是徐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我顧不得其他鬆開手就往上遊。
我冒頭在水麵上的時候,感覺身體的感知回來了,隻是頭因為長時間缺氧和長時間處在高水壓中而要疼得要死。
好不容易我感覺好點兒了,我看到自己呼出的氣都是白色的霧氣,我感覺自己渾身都快要結冰了!
我這時候想起秦昊和徐山徐琳兒還在水下呢,正想要潛下水,卻發現小腿一疼。
媽的!抽筋了!
我看到岸邊陸陸續續趕來的人,提著的燈火。
而我卻在下沉!四肢已經被凍得僵硬,這是怎麽回事!?
是水鬼在作祟?這不可能!水鬼在下麵纏著徐琳兒,而我周身並沒有任何邪祟!
我已經動不了了,冰冷的河水已經凍僵了我的四肢……水已經淹沒了我的嘴!
這時候,水裏突然冒出三個腦袋,是秦昊他們!
“白晨,快上岸!別愣著了!”秦昊喊了聲,就和徐山朝岸上遊去。
救命!救救我!
我想呼救,但是我驚恐地發現自己現在連嘴都張不開了,就好像陷入泥沼一樣,緩緩沉入水中!被這河水吞噬!
我眼睜睜地看著秦昊遊走,卻發不出聲音。
我驚恐無比,此時此刻我正經曆的這些我完全解釋不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這水下還有一個比水鬼還要厲害的邪祟嗎?!
等等……!真的有個邪祟!
徐琳兒曾經對我說的話在我腦子裏一閃而過。
她說看到這水下有一個女人抓著她堂弟徐勇的腳!
而我剛才看到的水鬼並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男的,應該就是徐琳兒的堂弟。
可是水鬼一旦找到替死鬼後不應該是前往陰曹地府投胎的嗎?!為什麽這水裏還會有另外一隻水鬼?!
這不可能!
無論真相如何,與我都沒什麽關係了。
因為心中閃過徐琳兒的話的同時,我已經沉入水底了。
河水倒灌進我的口鼻和耳朵裏。
我難受至極卻無法掙紮,隻能靜靜等死的感覺讓我第一次真切地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
哪怕是被下陰人楊阿婆帶到枉死城,我都沒有現在這樣那麽切身體會到死亡這個詞。
這種等死的感覺讓我的精神幾近崩潰,內心恐懼非常!
…
我要死了嗎?橫死在他鄉,成為一個孤魂野鬼?
不對……我連孤魂野鬼都不是,我隻是一隻水鬼,隻能在世間找替死鬼做我的替身,否則我隻能永生永世地待在這冰冷幽深的水下,哪兒也去不了,不得投胎不得輪回!
外公外婆……
我心中來不及想得太多,因為我的意識已經模糊了,我還在下沉,這條河似乎沒有底一樣!
忽然,我似乎看到了幽深漆黑的河底發出一絲藍色的幽光!
但也隻是一瞬間,因為我眼前多了一個人——秦昊!
我內心瞬間燃起了希望,這混蛋沒把我忘了,沒辜負我這麽對他啊!
秦昊把我拉上水麵。
我劇烈咳嗽,咳出一口口河水,然後使勁兒呼吸,媽的,活著的感覺真好!
“你剛才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我一愣,我能說話了?
然後我活動了下四肢,我能動了,也沒有之前那麽冰凍了,但在河水裏,怎麽也暖不起來。
“你抽筋了?你踏馬怎麽不喊我?你知道自己有多踏馬危險嗎我艸!”秦昊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把我往岸邊拖。
我心裏一暖,但秦昊十分粗魯,一到淺水區他就把我扔一邊去了。
我暗罵了聲,“兔崽子有異性沒人性!”
我掙紮著爬起來,忽然,我感覺視線裏多了些什麽紮眼的東西。
水珠遮住了我的視線,我揉了揉眼,卻發現水裏什麽都沒有。
我心裏帶著些許狐疑,卻沒有多想。
冷風一吹,我打了個噴嚏,媽的,我暗罵一聲回頭看了眼睡眠,黑漆漆一片並沒有我剛才看到的那一瞬的幽藍。
是錯覺?我搖搖頭,以前沒死過,沒這方麵的經驗,不知道死前是不是會出現幻覺。
秦昊給徐琳兒做人工呼吸,好一陣才把徐琳兒救醒,徐琳兒把肚子裏的水全部吐了出來,抱著秦昊就哭,秦昊也有點劫後餘生的慶幸,他死死抱住徐琳兒。
秦昊把徐琳兒抱回家,我撿起岸邊的挎包也跟了上去,眾人在屋外生了堆火,我回屋換了衣服把衣服拿出來烤火,徐奶奶沒忘了給我一條棉被。
徐琳兒的奶奶給徐琳兒換了衣裳,讓村子裏的大夫去看了,大夫說沒什麽大事兒。
徐爺爺是村長,他見徐琳兒沒事兒了,就讓大家先回去了。
徐琳兒窩在秦昊懷裏一直哭,也問不出去什麽。
秦昊說道,“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們,你們先回去睡吧!我陪陪琳兒。”
“那不行!”奶奶和爺爺都說道。
秦昊說道,“您二老放心吧,有我和白晨看著,出不了事兒!剛才要不是白晨,琳兒就差點救不回來了!”
“他?”徐爺爺有些錯愕。
“明天我再給您二老解釋成不?現在不合適……”
“這有什麽不合適的?”
“誒呀,白晨他家裏是做死人生意的!”
徐爺爺一愣,“什麽意思?”
“他師父跟死人打交道的。”
“道士?”徐爺爺愣了一下,隨後他點點頭,看了我兩眼,就回去了。
我心中狐疑,總感覺徐琳兒爺爺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但到底哪裏古怪,我也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