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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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江如鳶還有些迷茫。
她轉過身,背後的花燈的微光,映襯著她小巧麵龐更加柔美。
淩嘉傲上下看了看她,發現她身形更加纖弱,他不禁皺眉,招了招手,讓人拿來了一件披風。
他將披風遞給江如鳶,江如鳶接過之後,隻是看著,也不穿。
“看你這樣子,莫不是給人毒傻了?”淩嘉傲隻覺好笑。
江如鳶這才反應過來,她掩飾一般咳嗽了一聲,接著才把披風抖開披在身上。
船夫撐開畫舫,小舟搖曳,江如鳶站得不穩,淩嘉傲就走過去扶著她在,進了船艙坐下。
畫舫的窗是木雕的,從裏往外看得倒是清楚,外麵的人看進來卻無法瞧真切。
“你一早就在這裏了?”江如鳶發現桌上放著半杯茶,茶還是溫熱的,顯然不久之前還有人飲過。
淩嘉傲點了點頭:“原是過來尋一個人的。”
他刻意按下自己接到總管和宮中的消息,說江如鳶被人下毒,危在旦夕,故而快馬加鞭連夜趕路,兩個時辰前才到京城一事不提。
隻是說,他在劍山關之後,抓了兩個探子覺得可疑,原本打算細細審問,不想那兩人居然在深夜被人毒死了。
下毒之人逃往京城,加之北疆正巧又出了一些事,事情有些棘手。他過去隻怕也於事無補,於是他才隱瞞了身份回來。
一是追人,一是辦事,還有……
淩嘉傲看著江如鳶,見她雖臉色還有些蒼白,他心中不由感覺有些酸疼:“你也是,怎麽我才走了幾日,你就出事了?”
“這怎麽能怪我?有人可以刻意為之,我這是防不勝防。”江如鳶不滿道。
“有力氣頂嘴,看來傳書說你險些死了的事,是假的了。”淩嘉傲漫不經心的笑著說。
江如鳶給自己到了一杯茶,端著杯子,往窗外看去。
“我福大命大,自然死不了的。”江如鳶說著,想起了那些怪事,也不禁蹙眉,轉頭看著淩嘉傲,半晌才道:“不過,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怎麽那些人下手如此狠毒。”
“狠毒?傳言之事是真的?”淩嘉傲突然發問。
聽他突然急促的語氣,江如鳶更是奇怪:“你這麽急做什麽,難不成你真的得罪人了?”
“……身為太子,即便是我不想,也會樹敵。”
淩嘉傲說著,轉過頭去,不再看江如鳶。
這讓江如鳶更覺奇怪,她看著他:“你這樣子,真夠奇怪的。”
“隻說你的事情就是,怎麽到扯上其他了。”淩嘉傲見她如此,幹脆不理會她,隻是詢問京中發生的事情。
江如鳶小聲抱怨了一句,抬眼就看見淩嘉傲正看著她,目光灼灼,似乎再說若她再多話,就把她丟出去似的。
她如今未痊愈,還真不敢跟他抬杠。
於是隻能將近日發生的事情,和她的一些揣測說了。
這些事說來也長,她徐徐說了大半個時辰,船也行駛到了行人稀少的地方。
畫舫調頭往回,隻聽外頭船夫輕呼了一聲。江如鳶抬頭看去,之間船頭處竟被一大片荷花燈擋住了。
那花燈是用紙紮成了荷花模樣,底下是木頭底子,花中心放了一小節蠟燭。
燭火透出花燈,點點倒映河中,遠遠看去就如同真的荷花發著光,在風中搖曳一般。
她覺得好看,就去了船頭。
“這些花燈怎麽都堆這裏了?”江如鳶話才出口,自己先笑了,這裏是下遊,花燈自然會飄下來。
船夫瞧她笑著開心,也朗聲笑著說:“姑娘有所不知,這花燈的虛得此時放下,許願是最靈的,所以大家都在這時候放,故而堆在一起了。”
“哦?放花燈還分時辰的?”江如鳶抬眼看過,果見前方一片蓮燈海,竟是遙遙看不見盡頭。
她勾起嘴角,在船頭蹲下,伸手接了一盞燈,上麵用簪花小楷寫著是女兒家的心思,字句繾綣,靜訴相思之情。
她將蓮燈放下,蓮燈順水留下,帶著一腔相思,飄搖而去。
“姑娘,也放一盞燈罷,船裏就有,蠟燭紙筆都有。”船夫看她喜歡,就笑著說:“反正前麵燈擋著,船過不去,正好能停下船,讓姑娘寫心願。”
江如鳶一聽玩心起來,她問了位置,就去把蓮燈找了出來。
抱著一盞蓮燈,在桌邊坐下。見淩嘉傲看著她,她寫字的手頓了頓,看著他問:“太子殿下不寫一盞?”
見她臨窗而坐,月光透進,灑在她身上,一頭青絲竟如白了頭一般,淩嘉傲心中微動,他朝她伸出手。
江如鳶奇怪的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她試探性的將手中的筆遞過去,淩嘉傲接過筆就在蓮燈另一側寫了起來。
“這是我的!”江如鳶大叫,說著就要去奪。
淩嘉傲卻伸手一撈就把蓮燈撈進懷中,他大筆一揮,蒼勁字跡已經印了上去。
他滿意的看著花燈上的字,抬頭看著江如鳶,挑眉道:“本宮已經寫好了。”
“你!”江如鳶還是要搶,他卻先一步,點上花燈中的蠟燭,大步跨了出去,作勢要將蓮燈放水裏。
見他竟然無賴至此,她瞪了眼睛,實在氣急又拿他沒辦法,她幹脆朝他做了個鬼臉,自己氣鼓鼓的去拿了另一盞。
這一次她把蓮燈抱在懷裏,一筆一劃認真寫到“順遂如意”,想了想,又在角落,寫上“小人退散”。
點了燭,滿意的看著角落裏“小人退散”四個字,她抱著燈,作勢過去,見淩嘉傲後退一步讓開路後,她猛的轉身,跨著大步朝船尾走去。
見她竟如此孩子氣,淩嘉傲忍不住輕笑一聲。
剛在船尾把花燈放下,她聽見他在笑,狠狠扭頭瞪了他一眼,他更覺好笑,不禁搖了搖頭,將手中花燈拋入水中。
看著花燈混入蓮花燈池之中,隱隱露出“白頭”二字,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怎麽突然就想起寫了那麽一句……
回頭瞧見江如鳶蹲在船尾,伸出玉手劃水,想將蓮燈推得更遠,似乎是成功了,她臉上露出十分滿意的笑容。
他負手看著,歎了口氣:“罷了。”
就當是陪著病人胡鬧。
他搖了搖頭,正欲回到船艙之內,忽然身後一陣傳來慘叫,隻聽撲通一聲。
竟是有人掉進水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