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腹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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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如鳶一聽不好,她趕緊拉了拉淩嘉傲的衣袖,左右搖擺,想讓他不要承認此事。

    不想淩嘉傲卻點了點頭:“是真的,這鸚鵡的確是兒臣在路邊看到覺得有趣,所以買來讓人送回來給如鳶解悶的。”

    這鸚鵡是他在邊關一個小鎮上看到的,因為十分機靈通人性,他想著江如鳶如今中毒,在病中定是無聊,所以才起了心思讓人買了送回去,不想竟然會引發這樣一件事情。

    皇上聽見這話臉色更加不悅,她厲聲嗬斥道:“你可知罪,你怎麽會突然要送這樣一個東西給江如鳶,你說你們是不是在背後算計,要謀害朕,然後奪走的皇位!”

    “父皇此言何意?”淩嘉傲看著皇上,立刻露出一副怯懦的表情。

    他知道皇上不喜歡有人在他麵前逞強,他也無意在這時候凸顯自己的能力與傲氣,於是隻得假裝惶恐,顫抖著嗓音說道:“兒臣已經是太子了,若是兒臣不過是皇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也許是情有可原。可兒臣為何要這樣做,這樣做豈不是自己害了自己嗎?”

    這話說的也是太子原本就是儲君,隻需要等皇上死後,即可繼位成為皇帝。

    皇上臉色才有些許緩和,不想聽見雲妃的一句,臉色又更黑了。

    “是啊,太子殿下,你既然已經是太子了,又何必如此心急呢?”雲妃在一旁歎氣,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這句話可算是正對了皇上懷疑的心思,皇上此刻已經全然沒有方才聽見邊關喜事那般的高興了,他看著淩嘉傲,語氣更冷:“你說!朕還要如何和對你們好?逆子!”

    淩嘉傲冷冷看了雲妃一眼,這雲妃隻是後退一步,低著頭,仍舊是一副傷心的樣子。

    他看不出什麽,隻是心中隱隱覺得她有些不對。

    皇上仍在生氣,他也不能太過張揚逆背,於是隻能跪在地上,說道:“父皇明察,兒臣是真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正說著,不想那鸚鵡,卻又開始說起話來。

    “到時候我就是皇後了,我就是皇後了。”

    “太子果真好計策!”

    江如鳶聽見這句,注意,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勁,她猛的流高寒看過去,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她冷冷的說:“流穀主,你的腹語術還真是不錯。”

    “什麽腹語術?太子妃娘娘說的什麽?草民倒是聽不懂了。”流高寒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江如鳶這麽快就能猜出,這其中做的手腳。

    “嗬,流穀主還要狡辯?”江如鳶也不理會他,她直接上前去,一把將鸚鵡籠子提了起來,用力的搖晃了兩下。

    鸚鵡在籠子裏麵被搖得東倒西歪,她撲著翅膀,張著嘴要啄人,嘴裏也不斷吱吱叫著,可卻半點人聲也發不出來。

    她將籠子提到皇上麵前,冷笑道:“皇上,鸚鵡方才說話跟利索,可怎麽如今都不說話,連叫聲都如此細小呢?這難道不是因為這鸚鵡本就不會說話,先前那些不敬之語都是流穀主用腹語說出來的?”

    說著,她低頭看了看那鸚鵡,想確認那鸚鵡是否被人動了手腳,突然,她皺起眉道:“不對,這不是兒臣的那隻鸚鵡!”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是想說有人在皇宮中偷偷換了你的鸚鵡?!這種事情也真虧你說得出來,皇宮大內天子眼下,怎麽會有人敢做出這種事情!”

    清妃說著,譏諷地看了江如鳶一眼:“莫不是,你覺得推脫不了罪責,所以想來一個死不認賬?”

    清妃不知道其中緣由,她認定這就是江如鳶的鸚鵡,於是冷笑道。

    江如鳶卻不打算理會她,她低頭仔細打量那隻鸚鵡,雖然的確和淩嘉傲送過來的那隻,沒有太大區別?

    可仔細看,卻還是能看出兩隻鸚鵡的不同,這隻的眼睛微微發紅,而她的那隻眼瞳是漆黑地。

    她將鸚鵡籠子放在地上,轉身對皇上說:“皇上,這事情究竟是如何,還有待查證。”

    清妃冷笑一聲,以為她是想拖延時間。

    她也勾起嘴角,淡淡瞥了流高寒一眼,繼續道:“不過,如何查證其實並不困難,兒臣認為這隻鸚鵡它是不會說話的!皇上可以說兩句話讓它跟著學,兒臣斷定她是學不出來的!”

    流高寒聽見這話,心情微微放鬆了一些,他拱手道:“皇上有所不知,這鸚鵡學人說話的速度會越來越慢,這是此時皇上要教它說話,隻怕也需要兩日。”

    “就是這個道理!我看江氏,你這行的都是緩兵之計罷!”清妃適時插話。

    淩嘉傲護著江如鳶,他站在她麵前,回頭看了她一眼,讓她堅定了心神。

    淩嘉傲並不愚笨,他聽了這些,也立刻知道了其中詭計。

    於是他直腰背,對皇上拱手道:“父皇,既然這畜生現在學不會,那莫不如就讓它,說兩句從前學過的話。”

    “這倒沒什麽不可的,隻是那些都是大逆之言,皇上隻怕不願聽……”流高寒微微頷首,不疾不徐地說。

    皇上想起那些話,臉色也不好,他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流高寒的話。

    江如鳶輕聲對淩嘉傲耳語了兩句,淩嘉傲微微勾了勾唇角,暗中捏了捏她的手,表示同意。

    江如鳶便上前去,將那鸚鵡提了起來,她將籠抬起放在皇上麵前,自己念起了傷寒論的第一章。

    果不其然,那鸚鵡聽到她念的傷寒論,竟是半點反應也沒有。

    江如鳶嘴角笑容更大,她略帶得意之色看著流高寒。

    流高寒不知其意思,便見她回頭對皇上說道:“皇上,兒臣近日喜愛讀醫書,在王府中也曾教著鸚鵡念藥方,王府中人皆知曉,涼郡王妃也曾聽鸚鵡念過,皇上可派人去查證。”

    鸚鵡會念藥方的事情,皇上也有所耳聞,那是一個大臣在談笑時候說的。

    他點了點頭:“朕知道這事,不必查證。”

    江如鳶頷首笑道:“從前那鸚鵡每聽見兒臣念傷寒論,便都會跟著念上兩句,而如今,它卻沒有絲毫反應,這就足以說明這隻鸚鵡並非兒臣那隻!”

    清妃臉色一變,她狠狠瞪了流高寒一眼,不想這卻正被皇上看見了,她立刻低下頭,背上隱隱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