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就找她吧,一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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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親眼見到病人之前,我沒辦法得出任何結論!”梁立搖搖頭,似乎很理解我此刻的心態,也不再因為我說話著急而發火罵娘。

    忽然我覺得,老爺子雖然性子古怪,但名醫畢竟是名醫,終歸懷揣一顆救死扶傷的愛心。

    “那,那我現在就叫她過來!”

    我六神無主,四處翻口袋找手機,想要現在就給雨茗撥過去。

    見我掏出手機,趙笠立即攔住我,“老江,冷靜,千萬冷靜啊!你這是要幹嘛?”

    “我…我叫雨茗馬上過來!”

    老趙一把奪過我手裏的電話,大聲衝我怒吼,“你小子瘋了嗎?現在叫雨茗來,你該和人家怎麽說?讓她趕過來的時候一路忐忑,不知道出了什麽大事兒?然後又聽到自己被判死刑?”

    “可…”

    終於,我忍不住捂臉再次哽咽起來。

    一想到市醫院的副主任醫師陳鑫和老中醫梁立老爺子的診斷結果差不多,我就更加心痛如絞,覺得雨茗的情況算是基本被定性,我則會在不久的將來,眼睜睜看著她在我麵前香消玉損…

    可是,我能嗎?我做不到!!!

    良久,我將臉上的淚痕擦拭掉,抬起頭看梁立,卻發現老頭兒正若有所思凝神看著我。

    “老爺子,您…您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我還是不甘心。

    “也不是。”

    這次梁立又換了一種說法,雖然還是屬於模棱兩可,但卻立馬給了我希望。

    所以說要講究談話的藝術,同樣都是含糊其辭,有人能把活人說死,而有人卻能把死人說活。

    給了我們希望,梁立又搖頭,“小夥子,還是盡快抽時間帶你女朋友來讓我看一下吧,隻憑西醫上的化驗結果,我是不認可的!”

    知道對方僅僅將西醫檢查指標當做一種輔助參考,梁立判斷病人病情,仍然屬於傳統的望聞問切,我不再說什麽,恭恭敬敬站起身,衝梁立深深一躬。

    “梁大夫,我剛才有些失禮…現在,我江潮鄭重向您老道歉,希望您千萬別因為我的原因對雨茗造成不好的印象,放棄為她治病…”

    說著,我掏出一個事先準備好作為診金的紅包,輕輕放在梁立桌上。

    對方卻忽然麵色陰沉下來,半晌,才從牙縫裏蹦出一個字,“滾!”

    我被罵傻了,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說錯,觸動老爺子的逆鱗。

    不過此刻我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和他計較這些,直接轉身,拉了一下趙笠,兩人從梁老中醫的家裏黯然告別。

    剛到樓下,就聽嘩啦一聲響,梁立家的窗戶被推開,一件怕沒有半斤重的東西裹在塑料袋裏,帶著嗚嗚的風聲衝我倆狠狠砸來。

    我嚇了一跳,趙笠則跑過去撿起來,轉身衝我苦笑,“江潮,人家老爺子連診金都給咱扔下來了!”

    見我發愣,老趙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半拉沒吃完的餿饅頭…”

    回去的路上,趙笠忽然跟我說,“老江,我想通了。”

    “什麽?”

    “我想明白為啥梁立要讓咱們滾,並且還把錢給扔了。”

    “為什麽?”

    “因為你那句話惹得老頭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唄!”

    “哪句?”我一頭霧水。

    “就那句:希望您千萬別因為我的原因對雨茗造成不好的印象,放棄為她治病…對,就是這句話讓梁老頭不高興了。”

    我細細琢磨,並不認為有什麽不妥,甚至覺得我說的很得體。

    “江潮,你腦子瞎啊!”

    趙笠有些不滿,“什麽人才能真正當得起名醫這兩個字?那是要救死扶傷、懸壺濟世的!在醫生眼中沒有恩人沒有仇家,有的隻是一種人---病人!所以老江,你偏偏要提醒他千萬別因為你而對雨茗有看法,人家梁立能高興嗎?要是真小心眼兒睚眥必報,他梁立當得起‘名醫’兩個字?”

    我不語,覺得趙笠的話好像也有幾分道理,畢竟,梁老頭兒是不能用常理來測度揣摩的。

    又有些擔憂,我問趙笠,“老趙,老爺子現在這麽生咱倆的氣,尤其恨我質疑他的醫德,那你說,我帶雨茗來,她會不會被老爺子譏諷挖苦?”

    “很可能啊!”

    趙笠無奈地苦笑,“找他看病的,有幾個沒被罵過,沒被挖苦過?丫就這臭脾氣,都一輩子了,改不掉的!但江潮,你認為按照老爺子的人品和醫德,他能因為你跟他吵過一架就不好好給雨茗看病嗎?要真是那樣,他就不可能被這麽多人譽為名醫、神醫,更不可能名聲在外,受到數以千計的病人愛戴!”

    想想還真是這麽個理兒,我稍稍放下心,卻又苦逼於不知道該怎麽對雨茗說,便沒了繼續和趙笠聊下去的興致。

    兩人很有默契地在南師門口分手,我謝絕隨他回學校食堂吃一頓的建議,看看時間,已經快到下午六點。

    忍著腹中饑腸轆轆,我覺得還是應該立即和雨茗聯係一下定個時間,最好明天上午能跟我再次拜訪梁立老爺子。

    略略猶豫,我給雨茗打電話,她的手機倒是很快接通,但雨茗並沒有第一時間說話,我倒是聽到各種嘈雜人聲和躁動的音樂聲傳來。

    我大聲問,“茗姐,你現在在哪兒?和誰在一起?”

    停頓好幾秒鍾,雨茗才像是察覺我正和她說話,扯著嗓子喊,“江潮,你剛才說什麽?”

    我頓時不爽,吼了一句,“我問你現在在哪裏!”

    “在看表演呢!”

    “哪裏的表演?”

    “音樂節啊!咱們天天忙工作,這些娛樂消息誰也不靈通…不過,在現場看表演聽歌的感覺真是不錯,江潮,你要不要過來一起?”

    我頓時有些惱,我江潮為了你雨茗的身體健康忙前忙後,急三火四求朋友約老中醫,甚至不惜和對方幹了一仗…而你雨茗可倒好,中午宴請魏風吃大餐還不夠,看意思一下午都在全程陪同,這都跑去音樂節玩上了。

    “我不去!”我冷著嗓子,“雨總,你愛在哪兒在哪兒,愛和誰一起和誰一起,我江潮,不伺候了!”

    我搞不懂自己說這話的目的因為什麽,也說不清什麽程度才算‘不伺候’,在雨茗有些驚訝的高聲呼喊中,我一下掛斷電話。

    繼續啊,你雨茗繼續和魏公子浪去,我呢,要不比你浪得更厲害,我都對不起自己名字裏的那個潮起潮落浪尖翻騰。

    可,我該找誰呢?要不,就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