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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點點頭，苦著臉說，“……也是。”

    方磊笑笑，伸手拍了我一下，意思似乎是，我方磊都沒事，你丫難受啥呢！

    “所以我當時想，就算他們一起出現，我也必須保持平和，不能失態！總之，隻要凝歌一天沒結婚，我就有追求她的權力！但我不會再像春節時候那樣傻乎乎跑去凝歌老家，做這種魯莽、無厘頭的事！哎~~~其實我後來想過，那樣做看著像是全情付出剖心剖肺，其實挺自私的，我沒有考慮凝歌的感受，我給她壓力了。”

    這話說的越來越沉重，我忙岔開，“方哥，先別感慨了，然後呢？”

    “然後…”

    方磊眉毛立睖起來，默然好一會，才說，“我開著車，來到學校大門外和凝歌約好的地方等她，我發現沒煙了，看看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十幾分鍾，就去街邊小賣部買煙和礦泉水。當我回來的時候，凝歌已經出來，正在校門口等我。”

    “她一個人嗎？”

    “不，還有她的男朋友李月天。”

    “我就說嘛…”我很無奈，終於聽到預料之中不想聽到的結局。

    方磊卻搖頭，“和李月天一起出現我早就想到了，因此並沒覺得有什麽意外和不能接受的。可惡的是，當時除了李月天之外，還有幾個人和他們在一起！”

    “誰啊？”我想不明白，有個李月天就足可以了，幹嘛還有別人呢？

    英婕也問，“是不是他們同學？”

    “不是！”

    方磊搖頭，“開始我也以為是凝歌同學，所以沒有往前湊，一個人坐回車裏等著。”

    從方磊的語氣和用詞裏，我忽然聽出某種不好的感覺！

    看來，問題出在這幾個不速之客身上，便問，“既然不是他們同學，那是誰？”

    “我當時有點乏，心情也很複雜，就眯著眼抽煙，偶爾瞟他們一眼，想著如果十分鍾後他們還沒完事，那我就給凝歌發短信或者打電話。”

    我將英婕新買的香煙撕開，分別為我和方磊點上，見英婕也伸手，便將嘴裏抽了兩口的白嬌子塞給她，自己重新換了一根。

    方磊看看我們，抽了一口煙，說，“我正有點昏昏沉沉，就聽南大門口那裏一陣陣喧嘩，很多人都往凝歌所在的方向跑！我嚇了一跳，連忙跳下車猛衝過去…你們知道我看見什麽了嗎？草！”

    “什麽？”

    難道是出了車禍？我緊張的雙手掌心全是汗。

    “我跑過去，見凝歌正蹲在地上放聲大哭，而她的旁邊已經圍了很多人，大部分是學生。地上躺著三個人，一個是李月天，另外兩個我不認識，染著頭發掛著金鏈子，看樣子應該是社會人。”

    方磊臉上現出痛苦的表情，“三個人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而且渾身是血，地麵被染紅好幾塊！”

    “啊？”我禁不住喊出來，嚇傻了。

    “到底怎麽回事！”

    也許因為職業緣故，英婕頓時肅然，麵露殺氣，問，“鬥毆麽？”

    “對…鬥毆致殘！”

    我倒吸一口冷氣，開始覺得腿軟。

    “後來我才知道，凝歌在學校裏其實不止一個追求者！除了我這個校外人員和她的男朋友李月天之外，凝歌總會時不時被愛慕者表白！而躺在地上的其中一個家夥，就是最近這段時間開始死纏凝歌的。”

    方磊手狠狠攥拳，咬牙切齒，表情更是又痛苦又懊悔。

    “他們在和我約定的地方等我，凝歌本來想和我說一些事情，結果，等的時候那小子又來糾纏了，而且還帶了幾個混混！你想，雙方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搶女朋友這種事情最無法忍受，沒兩句就幹上了…唉，對方動了棒球棍和彈簧拉力器，李月天也不含糊，奪過一個和情敵大打出手，結果就，就…”

    我聽得蛋都開始疼，瑪德，這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還能發生這種扯皮倒灶的事兒？而且還是堂而皇之在大學校門口？

    現在的年輕人，都特麽怎麽了！

    英婕冷著臉問，“最後傷情怎麽界定的？”

    “那幾個家夥都抓了，一個中度腦震蕩，一個斷了肋骨和胳膊。”

    “那，李月天呢？”

    “醫生說屬於頭部創傷性休克，很嚴重，現在還在醫院躺著，不一定…不一定醒得過來！”

    “啊？”

    我呆住，渾身血液在這一刻凝固。

    “我陪著凝歌在醫院守了三天，李月天危險期算是過了，但人卻一直沒蘇醒…後來，我為他墊付醫藥費的時候，凝歌和我好好談了一次！”

    這一刻，我的心堵得死死的，呼吸也變得苦難起來，就像突然犯了心髒病。

    這特麽的，都是什麽事兒啊！

    我想不通，為什麽那麽善良、那麽陽光的大男孩，會遭受這樣飛來橫禍？

    要不是方磊親口告訴我，如果我不認識凝歌和月天，我根本不會信的，太特麽狗血了啊！

    但，這就是事實，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凝歌跟我說，本來他們是想感謝我，和我好好聊聊的，月天在這段時間向凝歌提出分手，因為他決定參軍，準備接受兩年兵役後再回學校繼續念書的某個政策。李月天覺得他不在凝歌身邊，兩人長時間不見麵可能會影響感情，而且春節過後，凝歌顯得很糾結，表現出對我的不舍…所以李月天和凝歌商量了，決定三個人麵對麵好好談談，讓凝歌自己做決定！”

    方磊痛苦地狠狠捶打自己的大腿，甚至手指狠狠捏在煙頭上，直接將其熄滅，卻好像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我和英婕傻眼了，根本想不到竟然會是這樣一種結果！

    “凝歌說，其實她最愛的還是李月天，但她的情況和別人不一樣，她等不了對方兩年兵役再回來上學，那樣一來，他們將會比正常畢業晚兩年走向社會，可她家的條件太艱難了，老父親臥病在床，弟弟妹妹還要上學…所以，她很矛盾，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明白接下來方磊說的話將會是結局、是關鍵，而我，也幾乎能猜出經過這件事後，越凝歌究竟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