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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墨芷舞口中，我了解到，王涵在昨天晚上十一點五十分接到墨芷舞答應對方條件的電話後，又於十二點四十分左右給墨芷舞回過來。

    這些情況她已經告訴過我和英婕，大體沒什麽特別的，不過，還是有一個細節引起我的注意。

    據芷舞姐說，對方晚上給她回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直接打她的手機，而是打到墨芷舞在好風景物流園總裁辦公室的座機上，然後通過呼叫轉移功能轉到手機上的！

    當時墨芷舞沒注意，今天上午看手機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玩了這麽一手小把戲。

    這是為什麽？

    我眯著眼琢磨，良久後突然意識到，王涵他們應該是在試探！

    如果墨芷舞沒有回家，而是留在公司，這說明她可能連夜召集人手商量應對措施！

    那麽，對於墨芷舞承諾延遲好風景物流園開業一年的保證，其可信度，恐怕要大打折扣了！

    我記得呼叫轉移過去的接聽音似乎跟直接撥打不一樣，應該是在響了若幹下沒人接後才會轉移。

    或者對方有什麽特別監測手段吧，總之，他們可以判斷出墨芷舞接電話的時候是不是還留在辦公室，用的座機還是手機。

    我將心裏的猜測告訴墨芷舞，又給英婕發了語音。

    這個細節有些突然，我判斷不出對今晚的會麵是不是會有影響。

    墨芷舞陷入沉思，一直到停好車，也沒有對我的判斷表態。

    英婕同樣沒發表意見，隻是說她留在下麵，不上去了，讓我和墨總自己小心，有什麽情況隨時發信息。

    我想，英婕應該覺得這種事兩個人出麵已經顯多了，如果再加上她這個無關人員，對方肯定會警覺。

    我去還能勉強說得過去，因為我是照片上的主角之一，是當事人，而且和墨芷舞的關係對方是知道的。

    …

    王涵約我們見麵的地方是個茶樓，位置稍微有些偏，但還在市區裏，這時候茶樓裏沒幾個客人，顯得比較冷清。

    我們按照對方短信上的要求去了二樓天字第一號包房，進去的時候，王涵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沒出我所料，包房裏除了王涵外，並沒有其他人，顯然世紀精絕一方還在和我們玩躲貓貓，不願意現在就出麵。

    見我和芷舞姐一起進來，王涵沒有表現出多麽驚訝，站起身，如同老朋友見麵那樣招呼我們，甚至還和我握了握手！

    尼瑪的！

    我心裏暗罵，真特麽為了錢臉皮能磨出三尺後，人和人就是不一樣，丫王涵怎麽就能做到如此若無其事。

    我們坐定，王涵馬上說，“墨總，江先生，我真是不好意思…其實這事兒跟我沒半點關係，我更不是主事人！我王涵是幹什麽的想必二位都清楚，我呢，就一掮客，拉拉皮條做點小生意罷了，我可不是針對誰，更沒想過和二位過不去！”

    墨芷舞冷笑，“王先生，您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那好，我問你，既然你就一拉皮條的，請你告訴我，誰是妓女誰是嫖客？”

    我一愣，沒想到芷舞姐上來就拋出這種尖銳無比的問題，一點情麵都不給對方留。

    王涵顯然也沒料到，訕訕地笑了笑，半天才說，“哎，我的錯，我沒說對話，讓墨總不高興了…要是墨總心裏不痛快，那好，我是雞，你們都是主顧，都能嫖我！”

    瑪德，這貨真夠不要臉！

    要不是場合不適宜，我都能笑噴並且一口啐到對方臉上。

    墨芷舞卻沒搭理王涵嬉皮笑臉耍無賴，黑著臉，“王涵，你是不是不想在金陵城混了？你敢在我麵前這麽放肆！怎麽著，是不是覺得有幾張破照片在手上，我墨芷舞就拿你們沒辦法了？”

    說這話的時候，芷舞姐一臉殺氣，那種舍我其誰的霸道氣息讓我這個坐在她旁邊的人都覺得膽戰心驚，正麵對著的王涵什麽感受，可想而知了！

    果然，王涵臉上變了色，眉頭皺起，不過很快又放鬆，笑道，“墨總說笑了，我哪兒敢在您麵前放肆啊，我這不貶低自己嘛！墨總您身份那麽高，何苦跟我一個跑腿的過不去？我王涵就是傳個話掙點辛苦錢而已，您就抬抬手，別跟我一般見識了。”

    墨芷舞哼了一聲，不再跟王涵矯情這個。

    我聽著，心中感慨。

    我和王涵見了兩次還是三次？似乎每次也都沒給這貨好臉色，但，麵對王涵的時候，我從來沒像芷舞姐這樣霸氣外露，幾句話就讓對方膽戰心驚。

    差距太大了！

    看來，芷舞姐這些年的確沒白混，和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打交道的方式，門兒清！

    坐下後，王涵殷勤地為我們斟茶倒水，我注意到，這個最大最豪華的包廂裏並沒有服務小姐。

    “王先生，你說你隻是一個中間人，那你有資格代表你的主顧嗎？”

    屁股剛沾到椅子上，墨芷舞馬上出招，“你們不是希望我能簽協議嗎？那，如果我對協議條款不認可呢？你又做不了主，這事兒不就‘聽’了嗎？”

    墨芷舞問得犀利，不過，對這個問題王涵顯然有準備，這家夥伸手攏了攏溜光水滑的頭發，笑道，“墨總的問題我老板已經想到了，他的意見是，這個協議沒有任何可商量的餘地，您應該會簽的！至於細節嘛，他說就不要糾結了，按照我們提的要求簽就好…那個，墨總，我也看過協議的，內容很簡單，不過分。”

    我聽著，氣不打一處來！

    王涵這廝說的輕巧，其實呢，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什麽叫‘應該會簽’？明明就是，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我轉著眼珠，腦海裏各種念頭紛遝而至，卻不知道在對方如此強勢下，芷舞姐該怎樣回應呢？

    人王涵都說了，條款什麽的他不管，而且幕後主使也不允許修改，我們能做的就是看看，然後簽字畫押。

    腦門上漸漸滲出汗水，我想不明白，如果把我放在墨芷舞的位置上，我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