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欠你一條命(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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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昏過去的時間並不長,可能十分鍾都不到吧。
不過,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薑隊的人以及武警防暴隊控製現場了。
我醒來的時候,感覺身體倚在一堆軟軟的芬芳裏,動了動,意識到自己躺在一個人懷裏。
對方是個女人,她是娜姐。
娜姐半蹲著摟住我,我的下半身拖在地上,頭卻枕在娜姐豐腴修長的大腿上,四周圍著幾個人,有英婕、薑隊以及我見過的老張等省廳重案組成員。
後腦疼得不行,我向四周看了看,發現仍然身處老地方,還是蜜糖夜。總會醫務室。
見我睜開眼,娜姐和英婕幾乎不約而同叫出聲。
一個喊,“潮哥,你怎麽樣,你是要嚇死我啊!”
另一個則問,“江潮,你還好嗎?頭還疼不疼?”
我轉了轉脖子,立馬疼痛鑽心,禁不住大叫,“我…哎喲,疼,疼疼疼,嘶~~~”
英婕頓時急了,衝著娜姐大吼,“你不是醫生嗎?潮哥為了救你才被姓廖的打成這樣,你給他治療啊,你倒是治啊!”
娜姐不說話,也不看英婕,低下頭,目光落在我臉上。
我感到陣陣虛弱和昏眩,但還是對英婕說,“英婕,你不要怪娜姐,今天的事本來就是我引起的,是我連累娜姐受苦怎麽還能怪她?我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
幾分鍾後,我躺在蜜糖醫務室檢查床上,接受娜姐檢查。
這個過程中,我得知三刀老廖等人已經被薑隊控製住,主要涉案人員一個沒跑掉,今晚行動足足抓了三十五個身上背著事兒的家夥。
薑隊破天荒對我交口稱讚,說多虧我想出妙招,不然,就算重案組刑警和武警防暴隊及時趕到,可能效果也不會更好。
因為真到了那一步,廖瀟知道自己被警方包圍,逃出升天的機會渺茫,所以很可能逼著他下決心以娜姐為人質和警方死扛到底,如果那樣,別說保證娜姐的人身安全了,甚至其他人都很可能出現死傷!
畢竟蜜糖屬於人員極其密集的場合,而且空間相對封閉,想要在不傷及無辜的情況下實施成功抓捕,可謂難上加難。
而我的辦法雖然看著俗不可耐,但用在這樣的場合卻最合適不過。
來這裏玩的有幾個善茬?我掐著時間踩著點兒,精心挑選利用對象,可謂煞費苦心!
比如,我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判斷出,被我利用的那幫家夥人數夠不夠、距離樓梯口的位置是不是正合適、是否好勇鬥狠等等。
‘幫忙’的人太少不行---形不成具有震撼效果的衝擊力,而且極有可能被保安攔住。
太多也不成---我很可能還沒跑出幾步就被那幫氣急敗壞的家夥抓住狠揍,根本沒機會上二樓。
總之,按照薑隊和英婕的說法,這次營救娜姐的行動,我幹得非常漂亮,正因為我故意惹了一幫不好惹的家夥,帶著他們以及看熱鬧的人群將守在蜜糖二樓的保安衝散,並且完全吸引對方注意力,這才使得刑警、武警輕而易舉進入蜜糖,並且第一時間控製住局麵。
甚至,當英婕用槍指著廖瀟的頭,對方被隨後衝進來的薑隊等人控製住後,三刀老廖那個幹保安經理的親侄子廖哥,還鼓著牛眼喊,“這…這踏馬的不可能啊,明明就是有人喝多了鬧事嘛,怎麽還把警察給招來了?”
或許,他們直到被捕也沒搞清我是真的和客人打架想找娜姐出頭,還是精心給他們設了個死局…
英婕還原我受傷前後的情況:當我一馬當先往醫務室衝的時候,後麵跟著保安、被我利用氣急敗壞的哥幾個以及大批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酒客。於是,蜜糖二樓保安阻攔不住,很快被衝散,薑隊等人就是趁這個機會隨同人流一擁而上闖進二樓。
英婕比我晚了兩步跑進醫務室,她一條腿剛邁進門,就看我被惱羞成怒的保安經理小廖一酒瓶子幹在後腦,整個人像個麵口袋般往地上倒。
英婕頓時飆了,立馬掏出手槍,指著小廖毫不猶豫開槍。
子彈擦著這貨耳朵飛過去,當即小廖就癱了!他當過兵,比普通人更清楚自己已經在鬼門關打了個來回。
一聲槍響,不但鎮住廖瀟等人,同時也向薑隊他們傳達我倆目前的位置,可謂一舉兩得。
後來的經過就很清晰了,薑隊趕到,廖瀟就擒。
至於娜姐為什麽和廖瀟鬧翻,原因和我猜想的差不多---娜姐早意識到廖瀟留不得,這貨背著自己幹了很多違法犯罪勾當,所以希望有人能夠替換廖瀟,將家族生意引向正軌。
廖瀟得知後,帶人來蜜糖找娜姐當麵對質,娜姐意識到情況不妙,甚至顧不上切換成中文輸入法,隻來得及給我發了兩個英文‘he’,就被廖瀟帶著人拿下。
不過廖瀟也沒敢對娜姐怎麽樣,他明白撕破臉和結死仇完全不一樣,廖瀟隻是希望索性借著這個碴口和娜姐家族劃清界限,以後你走陽關道我過獨木橋,互不幹涉…結果沒想到,機關算盡,卻被我這個意外因素攪局。
英婕最後告訴我,如果確診我問題不大,那她就不管我了,必須馬上回省廳連夜突審廖瀟,搞清楚他和江海洋是不是有關係,從而通過廖瀟挖出江海洋藏身之處,第一時間實施抓捕…
就這樣,當娜姐確認我問題不大無需去醫院後,薑隊鄭重其事向娜姐發出限製出行的要求,告訴娜姐,廖瀟案沒有查清之前,請娜姐不要離開南京,保持手機暢通務必隨叫隨到。
我明白,對薑隊而言算是給娜姐天大麵子了,換成任何其他人,肯定得被帶回局裏,案子水落石出之前就跟警察同吃同睡老老實實配合吧。
安排兩名刑警將我、娜姐以及空山晚秋和小馬帶離這個是非之地,安置在省公安廳招待所,英婕隨即離去。
空山晚秋和小馬可能意識到我和娜姐有話要說,各自道別回去休息,於是,房間裏便隻剩下我和娜姐兩人。
娜姐臉色很不好,低著頭,好半天才對我說了一句,“江潮,謝謝你,我,我欠你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