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5章 她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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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診所外等了將近一小時,我和雨茗拿著煎熟並且密封好的湯藥,默默離開。

    雨茗的情緒很不錯,似乎並沒有受到今天將會被帶走的影響,一路上不停和我說著胎兒的情況。

    聽雨茗的意思,上官老太認為孩子目前很健康,從母體吸收營養也順利,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生下來肯定是個健康漂亮的乖寶寶。

    我的心裏更難受了,此刻,我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姿態才不會讓雨茗覺得奇怪。

    按說我應該高興才是,可,我怎麽能高興起來?

    我的雨茗,命運為什麽如此坎坷?不但攤上官司,而且病情出現潛在惡化的可能!

    更讓我肝膽俱裂的是,就在我強迫自己努力適應雨茗馬上要被帶走傳喚的事實時,卻接二連三聽到噩耗,尼瑪的賊老天,這是在懲罰我江潮嗎?可,我到底哪裏做錯了,非要這麽對我?

    …

    也許以為我受不了她今晚會被抓走,對我悶悶不樂的情緒,雨茗並沒有多問,隻是說,“潮潮,我想到秦淮河看看,好久沒去燕姐的咖啡廳了,咱們去那裏坐坐吧。”

    “不是咖啡廳,早就改成茶舍了。”

    我歎口氣,說,“好,去也行,但是茗姐,燕然好像不是太待見你,你…不會覺得不自在吧?”

    因為簡約的緣故,燕然對瑤馨、英婕和雨茗,都不怎麽順眼,所以我有點擔心。

    “沒事的,我都這樣了,還怕人家說什麽嗎?沒關係,走吧潮潮,我喜歡坐在那裏看人來人往,聽雲起雲消。”

    “雲彩能聽見嗎?它也會說話?”

    我一邊發動那輛見證我和雨茗愛情的寶馬x5,一邊問她。

    “能的,”雨茗側過臉,很認真地看著我說,“潮潮,雲彩會說話的,因為雲彩有表情…你看,那朵雲像不像一個嬰兒的小臉,它雖然睡著了,卻還是衝我笑呢!”

    一下子,我的眼淚便衝了出來,我知道,雨茗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未出生的孩子身上,抓不抓她,判多少年,甚至自己能活多久都沒什麽,隻要能為我…為我平平安安生下我們愛情的結晶。

    到了秦淮河,正好燕然在,第一眼看到我和雨茗,燕姐撇撇嘴並沒有馬上迎過來。

    隻不過,當她的目光落在雨茗那已經很顯眼的腹部時,還是遲疑著走上來說,“你們來了…那個,雨總懷孕多久了?我上次聽小江說過一嘴,沒想到現在都這麽明顯了。”

    “還有三四個月就要生了。”

    我衝燕然笑著,笑得很勉強。

    點了一壺碧螺春和兩盤茶點,雨茗去洗手間的時候,燕然問我,“江潮,你小子行啊,沒結婚就把人家雨總肚子搞大了,能耐梗啊!”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雨茗懷孕的事!”

    我哼了一下,低聲對燕然道,“燕姐,一會別對雨茗冷鼻子冷臉的,對她熱情點好嗎?看我的麵子,你今天千萬不要惹她生氣?”

    “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嗎?”

    燕然很敏感,立馬意識到在雨茗身上一定發生了某些特別的情況。

    我沒解釋,沉默片刻才說,“燕姐,你也別問了,過幾天…唉,可能都過不了幾天,也許明天你就都知道了…不說這個,謝謝你昨天去看簡約。”

    “還說呢!”

    聽到我這句話,燕然不高興了,“簡約出了那麽大的事,你這壞種不跟我說也就算了,怎麽還不在醫院陪簡約,反而帶著自己新女友來我這裏消遣?你丫是不是腦子有水啊,怎麽著,跟我炫耀還是示威呢?”

    見燕然將我們這次來和簡約扯上關係,我頓時毛了,連忙拉著她,“噓~~~”

    看看雨茗還沒出來,我忙道,“姐,姑奶奶,一會兒雨茗出來,你千萬別和她來勁兒啊,她…她可是懷著娃呢!行了,燕姐,我知道你們北京姐們仗義,你眼裏不容沙子,但今天的情況很特殊,求你了,幫幫忙!”

    這一刻,我真擔心雨茗出來後燕然忍不住對她甩風涼話。

    甚至,我後悔死了,恨我之前幹嘛不攔著雨茗,非得聽她的,來哪門子秦淮河啊!

    見我真的著急,並且剛才還特意囑咐她,燕然意識到這事兒不是鬧著玩的,一臉狐疑看了我半天,才說,“那你們好好坐著看風景吧,我忙我的。”

    她隻要不來攪和就行,我長出一口氣,借坡下驢說忙你的,我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燕然哼了一聲,臉上仍然帶著情緒,自顧自去了。

    雨茗出來,我拿起餐巾紙為她擦手擦臉,雨茗就有些不好意思,嬌羞道,“潮潮,你幹嘛啊,這麽多人看著呢,我自己來。”

    “我來,就我來!”

    我堅持,最後說了一句,“茗姐,你聽好了,我江潮對天發誓,不管你出現什麽情況,我都不會不管你不要你,我會為你擦一輩子臉,擦一輩子手!”

    雨茗的眼角便有些濕,抬起頭看了一會兒天花吧,這才忍住淚水,衝我道,“胡說什麽呢,不就是做錯事犯了法嗎?你看看你,說的跟世界末日要來一樣…好了潮潮,今天我們不許講那些不開心的話,聊點高興的吧。”

    我就說好,聊點高興的。

    喝了幾口茶水,雨茗用小叉子叉起一塊茶點喂到我嘴裏,似乎在想什麽心事。

    我也沒說話,默默吃了,目光在雨茗臉上和玻璃窗外的街道上逡巡。

    不遠處,一對對一家家,很多遊客說笑著喧鬧著,從我們麵前走過,或者停留或者疾步,仿佛這個世界隻有他們才是快樂一族。

    我看得癡了,心想,什麽時候我才能和雨茗再次像今天這樣漫步在秦淮河畔,聊天、遊玩、開心的大笑?

    就算她獲得緩刑,可如果無論我們幹什麽,身後不遠處總會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樣的生活還有什麽意思呢?

    我正胡思亂想,就聽雨茗喊,“服務生,給我拿紙和筆好嗎?”

    “你要紙筆幹嘛?寫東西?”我被她的要求吸引,隨口問。

    “沒事的,我想寫一封信,一封留給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