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 當麵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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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邀請薑隊他們參加我和雨茗的婚禮,我其實很猶豫,並且在心裏反複思量過。

    考慮到雨茗的身體和她目前的特殊情況,這個婚禮恐怕得盡快舉行。

    我可不曉得後麵還會不會出現不利於雨茗的證據,或者,她的身子萬一不方便,需要長期臥床靜養,到了那時候,想舉辦婚禮也沒戲了。

    而邀請薑隊這些重案組成員,我更多是為了雨茗著想!

    我需要表態,需要讓她知道,隻要改過自新她仍然是華夏好公民,是受到警方保護的人民一員!

    雨茗不需要因為曾經的人生汙點作踐自己,更不能讓這個包袱長時間壓在心上,這樣一來,哪怕她重新獲得自由,也會在很長時間甚至後半輩子裏,感覺不到生活的幸福和快樂!

    而,重案組成員的身份很特殊,如果他們能夠參加婚禮,對雨茗來說就是一種無聲的鼓勵和肯定。

    浪子回頭金不換,何況雨茗其實是被脅迫參與行賄,按說根本不該被判刑!

    隻是風華絕代老板唐正意外死亡,讓雨茗案變得撲朔迷離,目前找不出能證明她被對方脅迫參與的證據。

    這就不好辦了,盡管北京律師團隊拿出了應急預案,但我卻還是心裏沒底,搞不清法院最後會怎麽量刑。

    那麽,在這種情形下,雨茗仍然屬於取保候審的犯罪嫌疑人,她的婚禮性質就有些不一樣,我並不能確定薑隊他們方便不方便參加。

    “這樣啊…”

    薑隊陷入沉吟,想了想說,“小江,你的心思我明白,你是想借著警方向親友們宣稱雨茗其實沒多大事,她是被冤枉的,對不對?”

    “是…對不起薑哥,事實上我是利用你們了。”

    “別說這些沒用的,我…”

    薑隊剛說到這裏,就見英婕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雙手捂著臉向會議室大門衝去,最後在眾人錯愕目光中,站住,背對著我們說了一句,“我不管,我肯定會參加!”

    隨後,門被狠狠拉開,人影消失。

    而那句話的回音,還在會議室回蕩,隻是我已經聽出哭腔…

    其他人麵麵相覷,薑隊卻是知道英婕一直很喜歡我,他不能說什麽,隻好重重歎氣,半天才叼著煙道,“大家都去不合適,而且這麽多案子呢,也不能整體消失沒人幹活。這樣吧,英婕去,到時候我盡量去,不過我參加的話,可能要打報告申請,小江,這一點請你理解!”

    雖然沒有得到所有重案組成員集體參加的承諾,但我已經很知足了。

    畢竟重案組和其他部門不一樣,他們的身份太敏感,公安係統內部很多人都盯著了,我不能太自私。

    “謝謝,謝謝薑哥,事實上,我也沒有抱著太大希望的。”

    “哎~~~”

    薑隊搖搖頭,說,“你和我是朋友,本來呢,重案組全體成員去一下,露個麵吃頓飯也沒啥大不了,但是…行了,我不解釋了,你明白就好。不過小江,我去參加你的婚禮,其實有八成以上把握的,像有些在押犯被特批結婚的時候,獄警管教也有參加婚禮的先例,這個不要緊,但我得打報告,我想,作為朋友參加一場婚禮,不算什麽吧!”

    心裏感動,我已經說不出什麽了。

    薑隊為人坦蕩,該說不該說的,都和我說了,我還能要求人家怎麽樣呢?

    隻不過,話已至此,我知道不該繼續留下來,便向重案組這些大哥大姐們告辭。

    …

    下午,我和英婕、方磊、趙笠等人一起,接雨茗出來回家。

    一路上,雨茗沒有開口和我說一句話,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寶馬車外的世界裏。

    外麵,天特別藍,雲彩的形狀也極其生動,空氣是那麽清新…

    見到我父母,老兩口樓著雨茗,三人抱頭痛哭,就像幾天沒見麵,已經過去幾個世紀那麽久。

    趙笠他們幾乎沒在家裏呆兩分鍾,便起身告辭,將空間留給我們一家四口。

    好半天,我媽才止住哭泣,卻仍然眼淚汪汪摟著雨茗道,“茗兒,都是幹媽不好,讓你受委屈了,你看看,這才幾天不見,人都瘦成什麽樣子了!”

    我倒是沒有摻和進來一起哭天抹淚,心中苦笑,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雨茗被抓和老媽您有啥關係呢?

    喋喋不休中,還是我爸出麵,讓雨茗趕緊洗澡換衣服,又張羅著要親自下廚為雨茗做些好吃的。

    雨茗洗漱的功夫,我爸問我,“小子,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我明白,老爺子是問我怎麽處理和簡約以及雨茗的關係了。

    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我再忸怩矯情,便將昨晚和簡約商量的方案講了出來。

    結果,老兩口一聽,直接傻眼了。

    “潮潮啊,你這是…這樣行嗎?不會違反法律吧?”

    “恐怕街道居委會大媽事後要來找您做工作,其他的,沒人管。”

    “這…”我爸也有些含糊,隻是他的出發點和我媽不一樣,問我,“小潮,你和雨茗商量了嗎?她…她怎麽想的?”

    我是知道的,不曉得為什麽,我父母對雨茗的感覺比對簡約要好,尤其我爸,更是對雨茗青眼有加。

    也許雨茗比我倆都懂事吧,老兩口在嘉善的時候,雨茗幾乎每天一個電話問候,而且時不時自己就會跑回去看他們,遠比我這個兒子更會疼人。

    人心都是肉長的,尤其現在雨茗懷了他們的孫子,看我爸媽的意思,甚至寧願等雨茗服刑出獄也沒關係。

    “不和我結婚是茗姐自己提出來的。”我苦笑,“你們不知道…唉!”

    隨即,我將雨茗留信,並且在看守所說出那麽絕情的話,種種經過一一道來,這下,老兩口徹底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以至於我媽又開始抹眼淚。

    最後,還是老爹說了一句,“江潮,一會雨茗出來,你當著她和我們的麵把話說清楚,不管怎麽樣,我都希望你能給她倆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一個不讓某一方太傷心的結果。”

    我默然點頭,心裏卻有些打鼓。

    因為這個想法我事先並未和雨茗商量,真不知道她是否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