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倒輪到丁一二愣住了。這大胖子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是怎麽知道自己要借錢的？

    “很好奇我怎麽知道你要借錢的對吧？”大胖子像是知道丁一二心裏的疑惑，笑眯眯問道。

    丁一二頓時警惕起來，奸商的笑容！

    “你一路走過來，我的錢莊是你問到的第十一家。隻要不是消息太滯後，你接下來要拜訪的錢莊，大概都知道有這麽一個小家夥，一路問下來，開口就要借五六萬金珠。”

    “你大概還沒有走進他們的大門，就會被人攔住。”大胖子笑眯眯道，“所以你還覺得我有怠慢你嗎？丁家的少爺。”

    “你知道我身份？”丁一二警惕程度直線上升。

    “當然了。”

    另外一個胖腦袋從櫃台下冒出來，腦殼兒尖尖，像個春筍，偏偏臉頰又很肥大。

    這是一個小胖子，和大胖子長得很相似，毫無疑問是兩父子。

    “你和青龍學院王家之間的比武約定，現在整個帝都上下誰不知道？”小胖子興奮道，“不過說來你也真夠大膽，一個廢體，竟然敢和見真境界的武者比武，你的腦袋是不是被門夾住了？”

    “好好說話！”丁一二滿臉黑線，你的腦袋才被門夾住了呢。

    “你真的不知道普通人和武者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嗎？”小胖子依舊自顧自地說話，“現在賭坊那邊都開盤口了，你猜猜你的賠率是多少？”

    “沒興趣。”丁一二不用想也知道答案，決定不再搭理這小胖子，轉而問大胖子：“你剛才說可以借錢給我？”

    “沒錯。”大胖子笑眯眯道，“知道我錢莊的名字嗎？通吃錢莊。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投資。你們這場比武，結果太明顯，你能夠獲得勝利的概率微乎其微，所以基本不會有人壓你贏。但是我不同，我喜歡有黑馬潛質的人。”

    “雖然說投資你，大概隻有萬分一的概率可以得到回報，但我還是願意嚐試一下。”

    “剛才之所以不搭理你，也是想看看你的決心有多大。如果你連我這點不搭理都忍受不了，摔門而去，那接下來你肯定一無所獲，你萬分一的勝率都沒有。”大胖子悠悠說道。

    丁一二臉色也嚴肅起來，“那你願意借我多少錢？”

    “先不著急。”大胖子壓壓手，將他們兩人領入內裏的隔間，“你先告訴我你借錢的用途。”

    小胖子也跟著進來，同樣一臉好奇。

    “我要買靈藥。”丁一二道。

    “哦？有什麽計劃嗎？要買什麽靈藥？還是隻要靈藥就可以？六萬金珠，已經可以買到很多靈藥了。”

    “告訴你倒是不妨。”丁一二的確沒有退路了，所以他隻能夠孤注一擲，說出那幾種靈藥的名字來。

    一大一小兩個胖子，靜靜坐在丁一二的對麵，目光都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看來外界的傳聞果然不能夠盡信。”大胖子搖搖頭，感歎道。

    丁一二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之前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青龍帝國的天才，青龍學院武一院院長丁毅夫婦兩人，有一個廢物兒子，天生沒有修煉天賦，一輩子隻能夠碌碌無為做個普通人。”

    “今日早些時候，不知道是誰到處放出風聲，說青龍學院劉家的兒子和王家寶貝女兒情投意合，於是乎向丁家廢體提出挑戰，一戰決定一紙婚約的存續與否，還生死不論。”

    “這王家女兒可是青龍學院有名的天才，更何況他的父親是武二院副院長，不知道多少世家子弟眼饞著這朵花。偏偏倒好，這朵花竟然和帝國有名的廢體有婚約在身。你知不知道因為這一紙婚約，你幾乎得罪了很多世家年輕有為的子弟？”

    “這個消息傳開的時候，可是有很多人對你口誅筆伐，說你一介廢體，竟然還不自量力，不願意主動放棄這門婚約。現在無論廟堂亦或是市井，可都認同了你的不自量力，認為你一定會輸。”

    “不過現在看來，你反而好像有自己的計劃和打算。”

    “當然。”丁一二臉色有些難看，根本不用思考，他就知道這場風波擴散背後的推手是誰。

    果然是好手段，一石二鳥、一舉兩得，既終結了這門婚約，還讓自己不落人口實，得到讚譽，所有的惡果都由自己來承擔。

    端的是好手段！

    “我不介意花點錢押注在你身上，不過六萬金珠，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我雖然有押注黑馬，劍走偏鋒的喜好，但也不至於押注過多，畢竟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吹來的。”

    這個結果丁一二早就預料到，所以並無驚訝，平靜問道：“那你願意借多少錢給我？”

    “你可能對現在的市場風向還不太了解。”大胖子站起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讓我犬子帶你到處看看。”

    什麽意思？

    丁一二一時間有些摸不著對方的想法。但這時候大胖子已經走出了隔間，隻餘下小胖子和他大眼瞪小眼。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最後還是小胖子開口，“說起來我還是你的校友，呃……也不對，你好像從來沒有被學院接納過。嗯……那我改一下，我是青龍學院的學生，對學院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知道，你可能對我不熟悉，但我可是看過你好幾次。”

    “不過有些奇怪……今天你的表現，和之前我對你的觀察好像有些不太一樣。”小胖子抓抓腦袋，顯得有些疑惑。

    丁一二眼皮狂跳，這大小兩個胖子看來都不是等閑人物，“有什麽不一樣？”

    “我也說不清楚。所以算了，還是說說今天的事情吧。”小胖子拍拍屁股站起來。

    三人來到一處靈藥坊前，丁一二稍作遮擋，以免其他人認出來，激起無故的風波。小胖子熟門熟路地進去，一番對話，等到三人走出來的時候，丁一二的臉色已經變得嚴肅無比。

    “現在市麵上各種靈藥都漲價了，關鍵是有價無市。你這五種靈藥要真置辦下來，沒有十萬金珠想都別想。”

    十萬金珠？丁一二全身一陣無力，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更關鍵的是，就算你能夠拿得出十萬金珠，也不一定能夠買得到。”小胖子點出其中關鍵來。

    “少爺……”小二滿臉擔憂地看著丁一二。

    “沒事……”丁一二勉強笑道，沙啞著聲音問：“為什麽會忽然之間有價無市？我可不會認為主要原因在我這個廢體。”

    “當然不是。”小胖子搖頭道，“主要還是老院長飛升導致。”

    “老院長飛升成功，代表關閉了一千多年的天界大門再次打開。這可刺激到整個位麵的強者，所以高品階靈藥的需求短時間內大增，最終波及到所有品階的靈藥。”

    “當然，除了這個以外，我發現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小胖子忽然間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

    丁一二示意他繼續說。

    “其他帝國是否出現這種情況我不知道，不過我們青龍帝國，好像有股力量一直在暗中收購靈藥，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