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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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男人從裏邊出來了,手裏邊攥有兩根頭發絲,道:“大師給你,這就行了嗎?”

    老人點頭,說行了。

    男子‘哦’了一聲,又說道:“等知道了誰幹的,請大師麻煩告訴我一聲。”

    “這事兒很複雜,你不要有其它念頭了,好好過日子吧。”說完,老人下樓,我低頭緊跟,後邊傳來了男子的一聲‘大師’,但沒去理會。

    出了小區,來到陽光底下,周圍人不多。

    老人把拿來的兩根頭發絲纏繞在我的右手食指上,說道:“我試一下,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我點頭,聽老人所說的,把手伸展開,掌心正對地麵。

    這時老人右手食指按在了我的手背上,然後食指沿著我的右食指一寸寸的劃下,嘴裏邊還念叨了幾句,聽不太清什麽。

    在老人念叨完畢的一刹那,一股鑽心的疼突然在心底躥出,從心頭沿手臂到了食指,過程像是被電擊了似的。我咬牙,忍著沒發出一點聲。

    過了幾秒,耳邊也不知是幻聽了或是真實聽到,一聲‘嗚嗚’音傳來,這是嬰兒的哭聲。下一秒,我的食指指尖更疼了,像是有一根針刺入了骨頭一般,那感覺生不如死。

    忽然,疼痛感一刹那間消失了,緊接有一滴黑色的液體從指端流了出來,落在了地麵上,一邊的老人叮囑了一句:“出來了,不要碰它,讓它自滅。”

    我忙退後了幾步,隻見掉在地上的黑液一陣蠕動,向我這邊移動了幾寸,不過也就幾寸而已,像是蝸牛一樣在動。“老爺子,它不會逃了吧?”我擔心道。

    老人道:“不會,在正日陽氣下,所有鬼怪無所遁形。”

    哦,是嗎?

    我看向地麵的一滴黑液,片刻後化為了一縷縷黑氣,消散在太陽底下,它就是鬼嬰嗎?說真的,聽老人說了一下來曆,我對鬼嬰的態度不一樣了,說到底它也是受害者。

    唉,它可憐歸可憐,但它已不是正常的嬰兒,所以必須除去,這是沒法的事兒了。幾分鍾,黑液散去了,沒功夫去感慨,老人說:“走吧,時間不多。”

    我不敢磨蹭,快步跟了上去。

    第二個人家沒走太遠,十多分鍾後到了,老人也不廢話,與之前一樣一頓細說,最後人家信了,給了兩根頭發絲,反正頭發很多,少一根也不會有什麽。

    之後一切順利,第二個鬼嬰被逼出體外,隻是太疼了,我差點沒暈過去,好比用刀割肉刮骨一般,生不如死。

    第三個、第四個……

    第八個,兩小時過去了,現在到了大中午,我一路跟在老人身後,哪還有什麽心思吃飯。不過接下來費事了,不是遇到的人不信老人所說的,而是t市很大,隻靠走路太慢了,但沒辦法。

    第九個、第十個……

    在第十五個時,開門的是一個光頭男子,他沒有頭發,這就有些尷尬了,最後信了老人說的,勉為其難割破了手指,點了一滴血液出來。

    第十六個有些意外,發絲對鬼嬰是有用,但也隻是有用,折騰了我一番,手指也未見血液滴滲出。這時老人說了一句:“不對,其中一根發絲與嬰兒無血緣關係。”

    我一愣,起初以為男子拿錯了,後來覺的不太可能,所以第二個‘齷蹉’念頭升了起來,這嬰兒不會不是男子的吧?而是他媳婦和別人生下來的。

    剛剛得男子戴了綠帽子……

    “老爺子,下一個吧。”我才沒心思去問,再說時間緊迫,這會已是下午。

    老人點頭,說走吧。

    第十七個、第十八個……

    當第二十一個鬼嬰消散以後,一切已來不及,天色暗了下來,此法已經沒用了,而我明顯察覺到了不對勁,隻聽腦海裏邊隱隱約約傳來了嬰兒的哭聲。

    這時老人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了地麵。

    我低頭,也看向了地麵,隻見我的影子有些奇怪,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上邊蠕動,細看一下才發現,那好像是一隻隻小手、小腳、腦袋等。

    鬼嬰的影子嗎?

    我呼了口氣,內心一陣惶恐,但又能怎麽辦?看來結局已注定,怕是難以改變。想了一下,我看向了老人,說道:“老爺子,不用麻煩了,就這樣吧,隻怪我一時貪心,不然也不會落的此下場。”

    老人不語。

    “我卡裏還有點錢,要是我死了呢,你老麻煩一趟,和我爸媽說一聲,當兒子的不孝。”我說著,心裏邊一陣苦澀,前些天才和家裏說找到一份好工作,結果卻是這個樣子。

    老人像是沒聽到似的,過了好一會,才說道:“還有一個法子,你敢試一試不?”

    我忙問,什麽法子?

    老人看了我一眼,不吭聲,向前邊走去,我也沒多問,自然跟了上去,這一走,三個小時過去了。九點多,而我們也到了一個地方,火葬場。

    “你等會,我去找一個人。”老人說了一聲,走了進去,留我一人在外邊。

    我摘下了衣帽,看不清自己的樣子,但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那已不是一個影子,根本看不出有人的形狀了,像是一堆肉堆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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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多出來的影子是鬼嬰。

    不止如此,在一個小時之前,我腦海裏邊的哭聲清晰了很多,此時更是不斷在耳邊回繞,滲人無比。

    突然,手機響了。

    我看了一眼,小青打來的,猶豫了一下,接通了,心裏邊很苦澀,小聲‘喂’了下一下,喚了一聲:“小青。”

    小青好像在哭,小聲硬咽道:“平,你在哪?我好想你,一直在等你,你為什麽還不過來?”

    我沉默了,歎了口氣,說:“小青,我可能……過不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嗎?還有別回你的小區了,在小阮兒家待著吧,要聽話。”

    “你要和我分手麽?不行,我不要,你過來好不好?”小青哭了。“你在哪啊?我去找你,我好想你。”

    我哭了,說:“就這樣,當我……沒存在過。”

    說完,我關了機,這樣也許會讓小青傷心,但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太長,她或許會很快忘掉我。不一會,老人出來了,身後邊還有個老人,年歲更大了些,看起來有七十多歲。

    我抹了一把眼淚,不想讓人看到,這麽大了還哭鼻子。

    “小子,哭什麽哭?放心,不會有事。”火葬場老人看了我一眼,我才意識到自己的鬼樣子,但奇怪的是眼前的這個老人一點兒也不驚訝。

    “來吧,你們和我來。”火葬場老人說道。

    老人看了我一眼,點了下頭,示意跟著進去,我戴好了衣帽,和老人並肩跟著火葬場老人進去了。一進門,一股陰森且難聞的味道傳來,不會是屍體燒焦的味道吧?

    唉,這兩天也是夠了,前不久去了一趟停屍房,這會又來到了火葬場,不知以後還會去什麽鬼地方。不一會,火葬場老人待我們來到一個房間內,說道:“等一會,我去拿一些東西。”

    說著,火葬場老人走了。

    “老爺子,他是誰?”我問了一句,然而老人回了我一句:“不知道,不過他可以幫你,你不要太擔心了。”

    原來如此。

    我放下了衣帽,見窗戶上有一麵鏡子,過去照了一下,鏡中的我很帥,但也說不出的詭異,一看就不對勁兒了,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陰冷邪魅。

    五六分鍾,火葬場老人回來了,手裏邊還端著一個盆,裏邊裝有半盆黑灰色的東西,還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小子,把衣服脫了。”火葬場老人說道。

    我說,幹什麽?

    火葬場老人笑了笑,說道:“不想死就聽我的,把這些東西抹在你身上,可以抵擋一晚上,其餘的明天再說。”

    我‘哦’了一聲,猶豫了一下,開始脫起了衣服,這會也沒的選擇了,隻有試著去信他了。不一會的功夫,我渾身上下隻剩下了一條褲衩子。

    “抹吧,時間不多了,等會可來不及了。”火葬場老人說了一句,悠閑的點了根煙,在一旁抽了起來,也沒逼我怎麽樣,反倒是老人擺了擺手,示意我快些。

    當下我也不敢再磨蹭,抓起盆裏的黑灰抹了起來,敷在身上熱熱的感覺,但是味道也太tm刺鼻了,這到底什麽鬼東西?

    十分鍾,我前後抹了一個徹底,差點沒把我惡心吐了,這時火葬場老人指了指我的頭與褲衩,道:“全抹上,一點兒也別露過,不然有你小子好受的。”

    “……”

    我無奈,為了活下去,隻有聽他的,猶豫了一下,抓起一大把黑灰塞進了褲頭內,然後前後抹了一下,其實這些還好說,但是要在臉上抹……

    “這個什麽東西?”我忍不住問了一句,刺鼻的味道簡直要了親命啊。火葬場老人看了我一眼,笑道:“你還是別知道了,不然你會吃不下飯。”

    算了,抹吧。

    一咬牙,我閉上了眼睛,抓起黑灰抹了起來,臉上、脖子上等,乃至頭發也沒錯過,也就在我抹上的一刹那,腦海裏邊的哭聲好像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