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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轎子內的人聽後，開口道：“這不是你一人說了算，而我也無法定奪細節，何況之前有人教過你吧？”

    老人沒吭聲了。

    這時小阮兒護在了我身前，有些急道：“不可以，你……不可以殺他。”

    小阮兒的身形有些單薄，但眼神很堅定。說真的，不論小阮兒是人是鬼，這份情我領了。“小阮兒，算了吧，死了也好，不在第18區待也好，那個鬼地方還不想待了呢。”我拍了拍小阮兒的肩膀，無奈道。

    小阮兒搖頭，說了兩個字：“不要。”

    “讓開，免的我傷了你。”轎子內的人開口了，與此同時，那些小人兒一個個詭異的笑了起來，手舞足蹈的向我這邊走來。

    這是要幹嘛？

    “小阮兒，你讓開，我認了。”我說道，想推開小阮兒，但我一個人根本推不動她。轎子內的人又開口了，警告了一句：“你要執迷不悟，會與那小子一樣。”

    小阮兒一動不動，哭了。

    對此，我也沒什麽好勸說的，歎了口氣，看來隻有走出去了，免的讓小阮兒出事。不過有一個人先我走了出去，那就是老人，擋在了我與小阮兒的身前。

    老人手持鐮刀，說了一句：“抱歉，我沒選擇。”

    “哦？你想要反抗嗎？”轎子內的人笑了起來，又道：“你還太嫩了些。”

    說著，那小人兒動了，速度更快了，‘嗖、嗖’躥了過來，而老人反應明顯不急，隻是一刹那，‘噗’的一聲，一隻胳膊從老人身上飛離了。

    “老爺子！”我驚叫了一聲，也是忍不住了，忙上前去扶老人，但老人一個轉身，揮舞鐮刀逼開了我，而後單膝跪在地上，背對我道：“別過來。”

    也就在這時，一個人影躥來，出現在了老人的身前，對轎子內的人說了一句：“差不多行了吧，他壞了規矩，但也情有可原，你說不是嗎？”

    那天的黑袍人！

    “我不想與你為難，你也不要與我為難。”轎子內的人道。“我隻是按規矩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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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人回了一句：“規矩，在重訂。”

    “哦？是嗎？那我可以等一會。”轎子內的人道，而後說了三個字：“回來吧。”

    在外的小人兒得到了命令，一個又一個回去了。我聽出些味道來了，或許有轉機，想要上前去扶老人，但讓小阮兒給拽住了，不讓我上前。

    一陣死寂，過了有十幾分鍾之後，對麵的鬼按捺不住了，一個老嫗說了一句：“這不合規矩吧？即使規矩重訂，那兩人也該按之前的規矩嚴懲。”

    “對，不然所有人敢壞規矩了，反正規矩也可以重訂，誰也不會受束縛了。”無頭男接過了話茬。這一說，眾多鬼車司機叫嚷起來，要轎子內的人秉公執法，按規矩來辦事。

    以無心女的脾氣會沉默嗎？肯定不會了，頓時也罵了起來：“吵吵個鬼啊？誰不服氣過來單挑。”

    這邊無心女一開口，其餘的送葬者也嚷嚷了起來，一時間罵戰掀了起來，難以想象一群鬼會罵來罵去。在這詭異的氣氛裏，多少增添了些樂趣。

    “閉嘴！”

    突然，轎子內的人喊了兩字，而後冷聲道：“多年過去，你們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這一說，全體沉默。

    不一會，對麵的老頭卑躬屈膝道：“不會，隻是規矩重訂，難以信服我等。”

    “哼，是嗎？”轎子內的人冷哼了一聲，又道：“那你們有本事壓下此事嗎？”

    說罷，像在回應轎子內的人所說一樣，一片黑壓壓的東西從四周壓來，那是……鬼！

    近前一些，我看清楚了，那分明是一個個年紀不等的小孩子，小到三四歲大到十四五歲，其中還有些個別，例如趴在地上的嬰兒、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女。

    這些全是鬼！

    一瞬間，我雞皮疙瘩起來了，完全是被陰寒的氣勢所逼，不過別說是我了，小阮兒也有些擔憂，自語了一句：“怎麽回事？這些人不受管束了？”

    這時黑袍人說了一句：“萬鬼暴亂。”

    一會的功夫，不論是鬼車司機、送葬者，還是轎子內的人、黑袍人等全被包圍了起來，這什麽情況？看樣子來者不善啊，不然何至於這麽大動靜。

    “小阮兒，怎麽回事？”我小聲問了一句。小阮兒眉頭緊皺，搖了下頭，有一絲不安，道：“我也不清楚，以前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有我地盤的人，這什麽情況？”無心女看著四處的鬼，低語了一句，而其它送葬者也紛紛低語，大多數和無心女一樣，搞不清楚怎麽回事。

    不止如此，對麵的無頭男、老頭、老嫗等也明顯慌了，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好一會，轎子內的人開口，語氣不是很好，冷聲說了一句：“規矩已下來。”

    頓了頓，轎子內的人又說了一句：“此事就此揭過，但若還有明知故犯者，殺無赦。”

    說完，轎子內的人哼了一聲，而後小人兒掉頭，那些鬼適時的讓開了一個口子，任由轎子內的人離去。“這算是不追究了嗎？”我心說了一句。

    在轎子內的人走後，黑袍人看向了鬼車司機等，不瞞道：“還不滾蛋？”

    沉默了良久，對麵的人很不甘，但此時情勢不妙，為首的老頭臉色陰沉，說了一個字：走。

    在後方的鬼也適時的讓開了一個口子，老頭、老嫗、鬼車司機等一個個離去，但有幾個人被留了下來，也就是之前被老人殺死的幾個人販子。

    不是鬼車司機不帶他們，而是讓那些‘孩子’給攔住了，不讓他們離去。“唉，一場鬧劇。”身邊的一個鬼歎了口氣，而後看了我們一眼，選擇了離去。

    無心女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了我們一眼，轉身語氣不好的對其餘送葬者道：“好了，都給老娘滾蛋，沒事兒來老娘地盤幹嘛？想吃老娘豆腐啊。”

    “唉，早知這樣不來了。”

    “會有機會的。”

    ……

    一個個送葬者離去了，但那些‘小孩’卻留了下來，且向前圍了過來。

    我咽了口拖，有些心虛，目前還搞不清楚什麽清楚，但不難看出一點，在這些‘孩子’的壓迫下，轎子內的人、鬼車司機、送葬者等選擇了避讓。

    這些‘孩子’要對我怎麽樣嗎？

    正在我亂想時，‘噗通’一聲，所有的‘孩子’跪了下來，對著我們……磕頭？

    一個，兩個，三個。

    這些‘孩子’一共給我們磕了三個頭，而後一個個轉身，看樣子要離去了，其中那幾個人販子也被拖行走了。說真的，我懵了，這什麽情況？

    “算一個教訓吧，還好命沒丟。”黑袍人看了一眼老人，又看了一眼小阮兒，也離去了。小阮兒對著我笑了笑，鬆開了手，道：“好啦，沒事兒，那我先走了啊。”

    我剛想伸手去拽小阮兒時，身子猛的一震，眼皮睜開，看著眼前的一切：天未黑，我離大門遠一些，而老人正杵在大門之前，他的胳膊也還在，周圍也沒什麽鬼怪。

    我一陣錯愕，難道說剛才的一切是個夢？

    不對，不像是個夢，太真切了，何況哪有站著睡覺做夢了，可是眼前的一切又如何解釋呢？

    突然，老人蹲下身子，單膝跪地在大門前，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我見狀忙去扶老人，擔心道：“老爺子，怎麽了啊？”

    “沒事兒，去把那兩個小孩帶出來。”老人臉色緊繃，像在強忍痛苦一般，站起身後，右手摸向了左胳膊。對此，我忙問了一句：“老爺子，你的胳膊怎麽了？”

    老人搖頭，說沒什麽，沒了而已，命還在已知足。

    我一聽，一下想到了似夢非夢的場景裏，記得老人斷掉的胳膊好像九四左胳膊，這麽說……剛才的一切不是夢，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

    “老爺子，剛才的一切是真的？”我疑惑，問了一句。老人嗯了一聲，說是，我們魂被勾去了。

    正說著，院子裏傳來了小孩的哭聲，老人忙右手去推大門，道：“放心，我沒事兒，去帶他們出來。”

    門開了，隻見院子裏邊，三男一女躺在地上，五官極度扭曲，顯然已死去多時了，而在一旁有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在哭，估計是被嚇到了，至於那個四五歲的小女孩還在熟睡，安眠藥的藥效還未過去。

    那兩個大些的小孩走了嗎？

    我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反正見那三男一女渾身上下一點兒傷痕也沒有，不是被那兩個小孩給開膛破肚了嗎？不管了，先把那兩個小孩帶出來再說。

    “乖，別怕，哥哥在呢。”我抱起了小男孩與小女孩，快步向外走去。

    老人看了一眼兩個小孩，然後背對向了我，那意思不言而喻，肯定要用什麽特殊手段了，但此時的老人行嗎？“老爺子，你沒事兒吧？”我擔心道。

    老人搖頭，說沒事兒，放心。

    說是這麽說，老人吐字已有些顫，顯然是疼的，隻是在強忍著而已。

    一陣猶豫，我搭上了老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