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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老人從門口走了出來，不正是之前讓我們留宿的老奶奶麽？不過此時的老奶奶目光呆滯，神情也木訥無比。

    我了然，看了一眼鬼一，可能鬼一使了鬼力，類似於勾魂，也可以說此時的老奶奶在夢遊。

    麵對鬼一的質問，老奶奶說了，不過是方言，我隱約聽懂了幾個字，比如‘他’、‘以前’等之類。

    唉，我心中不是滋味，雖不知老奶奶說了什麽，但我可以判斷出來了一點，老奶奶的確知道一些實情，因為說了一個‘他’字，這也意味著幕後有人。

    我沉默，事實勝於雄辯，不願相信一個老奶奶也‘算計’我們，不知該說大意了，還是別的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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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著呢，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不要為難她，有什麽事衝我來。”

    我轉身，看到了一個老人，一個八十來歲的老人，不正是在戲台廟處見過的一個老人麽？

    一瞬間，我明了，原來如此，人家可能早知道了我們的身份，而我們對於一切渾然不知。

    “少了一個人，少了一個借屍還魂的人。”老人眸子渾濁，但道出了男子的情況，說完又看向了我與小珊，開口道：“一個半人半鬼，一個大鬼。”

    在老人看向了鬼一時，歎了一口氣：“你來自陰間，一個我也看不透的存在。”

    這個老人絕非一般，一一道出了我們的情況，壓根不是表麵上的遲鈍。

    “那個入口是你封的？”我有點兒生氣，此時的男子不明生死，不知有複活的可能沒。

    老人點頭，說是我，在你們下去之後，我封了入口。

    “為什麽要這樣做？”我怒斥了一句，問出口醒悟，還不是我們此地的安寧麽？於是忙補了一句：“如果你有難言之隱，可以與我們說，沒必要下殺手吧？”

    “哼，說的好聽？你們會麽？”老人冷眼道。“從我小時起，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來這兒打聽帝皇之墓的存在，這兒從未安寧，一直被外人打攪。”

    我沉默，不敢說會，因為此事要上報，如何處理不是我一句話可以左右。

    “我八歲時，這兒來了一夥人，攜帶有槍支，挾持了我與我父母。”老人緩緩道。“我爺爺沒辦法，隻好帶人下去，然後……讓村裏人封死入口。”

    哦，那老人的爺爺也死了麽？

    “時隔十二年，又有一夥人來了，一樣的狂妄與肆無忌憚，我老父又不得已，騙那些人進去。”老人道。“我……我親手封死了入口，裏邊的人也沒再出來。”

    好吧，我懂一些了，怪不得老人如此恨外來的人，或者說是為帝陵而來的人，隻因老人的爺爺與父親全死在了裏邊。

    “這幾十年間，來的人很多，算上你們有三百多個。”老人歎了一口氣。“看到沒？因為你們，這兒的人怕了，一個個出去了，不想再回來。”

    哦，這樣麽？

    “我們……並無惡意，隻是想搞清楚這兒的情況。”我說道，事實上也是如此，如今的人間、陰間在清算或是清除，清除一些不穩定因素的存在。

    老人沉默了一會，道：“我信，你們的所作所為不是壞人，但我沒有選擇，這兒的一切不可泄漏出去。”

    對此，我不知該說些什麽，說到底，錯的是我們，打擾了這兒的安寧。

    “唉，如今也無妨了，祖訓在我一代終結了也罷，要殺你們的人是我，與別人無關。”老人道。

    如今也不難猜到了，老人一定姓蕭，一定是蕭氏一族的人，奉命守護帝陵。

    說真的，我不知該怎麽辦了，老人的方法雖偏激，但我們平白無故進入，也是一種不敬。

    如果說老人為曾經帝皇的後代，那我們更沒理了，不論我們出於什麽目的，挖人家祖墳就是不對，擱誰也會生氣。

    “大姐，怎麽辦？”我看向了鬼一，對於臨村也頗為同情，可一聲不吭離去也說不過去，何況男子還生死不明呢。

    沉默了一會，鬼一道：“那個地兒不會如此簡單，此事不可以就此算了，我對他所說也不敢肯定，所以要調查一下。”

    說完，鬼一看向了老人，道：“你與我們走一趟，如果你所說為真，還有些事想要問你。”

    對此，老人出乎意料的同意了，說：“嗯，可以，反正……我也沒有選擇。”

    這是一句實話，鬼一太強，老人耍不了什麽心眼，如今不對他出手算是不錯了。

    “你與小十三找個地方，我會去找你們。”說完，鬼一又看向小珊，囑咐樂意居：“十三，不要任性，好好聽話。”

    小珊奴了奴嘴，說知道了麽，大姐，我聽就是。

    鬼一‘嗯’了聲，而後看向了老人，說了一句：“跟著我，記著不要回頭。”

    說著，鬼一走向了一邊，老人不言，邁步跟了上去。

    也就在這時，夜色中起了濃濃的霧氣，我看著兩人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眨一下眼而已，兩人的身影看不到了。

    暈，這算什麽？兩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借陰路好歹還看得到一二呢。

    “好啦，別看了，大姐已經走了。”小珊拽了一下我，指了一下老奶奶，問道：“這個壞老奶奶怎麽辦？”

    我看了一眼老奶奶，歎氣道：“你說怎麽辦？送她回去，然後我們先離開這兒。”

    鬼一有說讓我們找個地兒，言外之意也好理解，不讓我們待在此地，估計是怕我們出事，畢竟她帶走了老人，萬一惹得臨村的人找我們麻煩呢？

    小珊‘哦’了一聲，說好吧，我聽你的。

    扶老奶奶回了屋子，我與小珊走出了村子，不論如何，先去縣城待著了。

    這會後半夜，我與小珊又不累與不困，所以不急，路上晃晃悠悠的走著。

    走了一會，小珊嘟囔了一句：“喂，你幹嘛不說話？好悶的，走著也會累。”

    我看了一眼小珊，說：“我在擔心老爺子，不知道怎麽樣了，希望大姐快些。”

    “那你擔心有什麽用？”小珊道。

    我沉默，擔心是沒什麽用，可與老爺子認識也有一段日子，總歸是感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