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義結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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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拂荷塘,香滿亭閣。圓月遙寄心絲萬縷,此生對倚如初。看幾多風帆,曆世事風雨。問桃園,應是儂情我義。
此時的蕭逸軒也在想,剛剛那個明眸皓齒,肌膚勝雪,冰清玉潔,柔美典雅的女子,真是那個小時候,跟著自己和慕容紫楓一起習武的小凝煙嗎?這才短短幾年,凝煙就從一個小孩子出落得亭亭玉立,不知是不勝酒力,還是因為害羞,那張俏麗的臉蛋兒似含苞待放的桃花。
好想再多看幾眼,可惜佳人已經遠去,蕭逸軒不時地朝門外偷瞄,多想突然出現她的身影。
慕容紫楓一看蕭公子的神態,心裏猜出了八九分,故意打趣道:
“蕭兄,蕭兄!在想什麽呢?敬你酒沒反應,是把耳朵拉家裏了,還是魂兒被誰勾走了?”
蕭公子推辭不勝酒力,借故搪塞過去,慕容紫楓沒有再為難自己的好兄弟,也從青春年少走過來的王爺,將此情此景盡收眼底,默默點頭,心中似乎有了打算。
接下來的日子,慕容凝煙每天都在繡花、彈琴、練字、畫畫、讀書、下棋。。。她的先天聰慧加上後天的刻苦勤奮,短短兩個多月技藝突飛猛進,用柳絮的話說,是小姐的記憶又回來了。
這日,慕容凝煙在錦鍛上繡下最後一針,剪下線頭,差兩個丫環把衣料提起來,她要仔細瞧瞧自己的手藝和原主有多大差別。左看右看,發現宛若出自同一人之手,毫無嫌隙。
柳絮開心地拍手歡呼道:
“恭喜小姐嫁衣繡製完工,我們小姐要當新娘子囉!”
“看我不打你!”
慕容凝煙嬌嗔著作欲打狀,趕緊拿話搪塞過去:
“快來幫我仔細瞧瞧,和之前的區別大嗎?”
柳絮兒一會兒站近,一會兒站遠,一會兒又用手摸摸,然後興奮地說:
“小姐,完全看不出來,真可謂靈心勝造物,妙手奪天工啊!”
“喲,看不出來,柳絮兒還會咬文嚼字呢!那也是你這師傅教得好,師傅請受徒弟一拜!”
“這不,柳絮兒也是從小受小姐熏陶嘛!”
兩人開心地笑著,打鬧著。柳絮兒發現如今的小姐,不僅比以前更聰慧靈巧,還比以前更活潑開朗,而且比以前還要親切近人。
“柳絮兒,我去和娘商量個事,你準備下稍候我們去集市轉轉吧?”
“好,我這就去準備!”
慕容凝煙不一會兒來到李氏房間門口,把食指豎在唇邊晃了幾晃,給丫環使了個眼色,丫環們識趣的裝作沒看見來人,沒有出聲。李氏正在佛堂前閉目誦經,慕容凝煙躡手躡腳走到身後,悄悄蒙上李氏的眼睛。李氏假裝猜不出來是誰。
“這是哪家丫頭,敢蒙我的眼睛,看來是屁股想要挨打了!”
“娘!是煙兒,您連煙兒都猜不出來,哼!”慕容凝煙嘟著嘴巴在那兒生氣。
“都是要嫁人的人了,還玩小孩子遊戲,瞧這嘴巴嘟的,可以當橋使,別把人家公子嚇跑了!”
“娘,你還取笑人家,是想撓癢癢了吧!”說著就去咯吱李氏的腰。
“煙兒別鬧了,娘錯了還不成嗎?娘不說了,煙兒最乖!”
“娘,煙兒有正事和您說。”慕容凝煙給李氏使了個眼神。
李氏讓下人們都退下後說:
“讓娘猜猜,我的煙兒想說什麽?是不是很中意蕭公子啊?”
“娘,瞧您在說什麽呀?哪有這樣急著將女兒推給別人的啊?”
“不過說句實話,那日蕭公子來府上,娘仔細觀察許久,幾年不見,蕭公子的變化挺大呢,溫文爾雅,氣度不凡,和我的煙兒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雙。”李氏說起蕭逸軒竟眉飛色舞起來,對他很是滿意。
而慕容凝煙雖然心裏也喜歡,但聽母親這樣說卻實在是難為情,趕緊扯開話題。
“娘,您不要取笑煙兒了,煙兒有正事和您說。”
“好吧,娘不說了,煙兒有何正事要說啊?”
“今日是月圓之夜,我想借今晚的月色,請娘為我們作證,和柳絮結拜姐妹,娘意下如何?”
“也好!正值洪汛季節,你父王治水也沒空回來,娘來為你們安排,那就晚膳後在後花園的涼亭如何?”
“那兒不錯,如今應是蓮花滿塘了,娘!這會兒我想和柳絮兒去集市轉轉。”
“去吧,注意安全,多帶幾個家丁,想買什麽就買,早點回來!”李氏拿了些銀兩給煙兒,讓她買些自己喜歡的物品。
“謝謝娘!煙兒去了!”慕容凝煙擁抱了下李氏便走了出去。
告別李氏,慕容凝煙回到凝香閣,柳絮兒已備好馬車等在門口。還挑了兩個精幹的家丁跟隨。柳絮將慕容凝煙扶上馬車,自己也被拉上去坐在她身旁。
很快就到了集市,這還是慕容凝煙到這個時代後第一次逛街。沒有汽車的馬路顯得還比較寬敞,給人更多的是安全感,沒想到古代集市也挺熱鬧,賣什麽的都有。原來冰糖葫蘆和糖人在古代早就已經有了。慕容凝煙買了六串糖葫蘆,其中有兩串讓老板用紙袋包好,其餘的分給家丁一人一串,自己和柳絮各人一串,津津有味地吃起來,這古代的東西就是貨真價實,味道純正,太美味了!
讓馬車在路邊候著,慕容凝煙和柳絮邊吃邊逛,完全不顧大小姐形象,等糖葫蘆吃完後,兩人互相將嘴巴上的糖擦幹淨,這才走進一家衣料店。
“姐姐,你選你喜歡的,我選我喜歡的,然後我們再中合意見如何?”
柳絮兒點點頭,兩人便開始選。等會合時發現,有好幾匹都是兩人共同選中的,那就選這幾匹都喜歡的好了。
慕容凝煙指著幾匹顏色柔美明亮的上好布料對掌櫃說:
“掌櫃的,請結賬,然後包起來,能幫我們送到馬車上去麽?”
“好咧,當然沒問題”掌櫃結完財,將布匹打包好後放到了馬車上。慕容凝煙讓兩個家丁守著,自己又和柳絮繼續逛,走了幾步似乎想起什麽,於是說:
“姐姐,你也去馬車上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慕容凝煙朝柳絮兒頑皮地眨了下眼睛,便走進了珠寶首飾店裏,看了一圈好像沒有心儀的,於是問老板:
“掌櫃的,還有更好的嗎?”
掌櫃的上下打量一番慕容凝煙,趕緊畢恭畢敬笑盈盈地對慕容凝煙說:”小姐裏麵請!”
跟著掌櫃進到裏間,一眼就看中一對晶瑩剔透的玉手鐲,一問價格不菲,吐了下舌頭,幸好出門前娘給了不少銀兩。
“掌櫃的,請幫我包起來!”隨即將銀兩遞於掌櫃。
“好咧!小姐您真有眼光!這就給您包起來!”掌櫃的喜笑顏開,將包好的玉鐲遞給慕容凝煙,然後一直將慕容凝煙恭恭敬敬送到了大門外,嘴裏還不停的說歡迎下次再來。
慕容凝煙將那對精致的玉鐲小心收進袖袋裏。該買的都買了,又將柳絮叫過來一起吃了路邊小點心,並打包給李氏和家丁也各帶了一份。
盛夏的天真熱,平日呆在府裏也不覺得,這一出來渾身冒汗,便不想多逛了,於是打道回府。
慕容凝煙將從集市帶回的點心和冰糖葫蘆送到李氏房中,李氏開心的吃起來,母女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便去吃晚膳。
晚膳後,慕容凝煙對柳絮兒說:“我們去後花園走走吧,屋子裏悶熱。”
夏天的傍晚是最美的時候,涼風習習,老遠就能聞到荷花沁人心脾的清香,剛剛踏上走廊,兩個多月前的一幕似乎就在眼前,慕容凝煙突然”噗嗤”一笑,柳絮心領神會,也跟著笑了起來。
清澈的湖水裏,魚兒不時地跳躍出水麵,似乎也想聞聞花香,欣賞那亭亭玉立,或含苞或盛開的荷花。
碧綠的荷葉上,一顆顆被魚兒跳躍時帶起的水珠,被風一吹,顆顆晶瑩剔透,在光滑的荷葉上滾來滾去。寬大的荷葉像一個個圓盤挨挨擠擠,又似一柄柄給花兒們遮陽的太陽傘。風兒陣陣,那成片的荷葉,給花兒們當起了伴舞隨風搖擺。
晚風陣陣,蛙聲蟲吟奏響夏夜獨特而美妙的交響樂,這時湛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圓圓的明月和點點繁星,清澈的湖水裏也倒映出一輪明月和點點繁星的身影 ,一場絕美的夏夜舞會拉開了序幕。
湖心亭中間案台已經設好,上麵擺了一些供品,李氏坐在廊椅上,看著姐妹倆親熱地走過來。
“柳絮兒,你和煙兒情同姐妹,今日趁這月圓之夜,你倆對月起誓,天地作證,義結金蘭吧!”
“好,我們聽娘作主!”二人互挽著胳膊笑盈盈地對李氏作答。
“從此後,我和柳絮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
“從此後,我和慕容凝煙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
接下來二人祭告天地,焚香對月三拜,喝了同心酒,又同時跪在李氏麵前拜母親大人。
“母親大人在上,請受女兒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