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高築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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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珠被他這通包含深意的話弄得一個激靈,連忙丟開手中的床褥,緊張兮兮地跑過來問道:“怎麽了?你是不是察覺到什麽了?”

    “沒什麽,我就是隨口那麽一提。”葉瑾微微笑道。

    丹珠狐疑地打量他的表情,暗暗地琢磨起來。坦白說,她真的很不想跟在葉瑾身邊,他就跟個定時炸彈一樣,雖然不至於會害自己沒了小命,但是自覺總告訴自己,這人會讓自己不停地倒八輩子的黴,上次那個上官憐兒不就是個無妄之災嗎?

    綜上所述,丹珠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跟他保持距離,

    仿佛看穿了她心理活動,葉瑾閑閑地開口,“既然這麽勉強,你不想跟也沒關係,反正命是你自己的。不過看在我們主仆的份上,頂多到時我替你多燒點紙吧。”

    丹珠被刺激到了,咬牙切齒道:“少爺,你能不能給自己積點口德?能不能不要咒我死?”

    葉瑾眨了眨眼睛,“我這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看到你前麵有坑,肯定要如實地提醒你。”

    丹珠心一橫,發狠地說道:“就算前麵有坑,我也不會跟你去的!”

    這人嘴巴太毒了,逮著機會就來埋汰她,這趟要是跟著他出去,一路上肯定是免不了要受他奴役,而且還要被他那啥的。身體受苦受累就算了,還得承受來自他那邊的精神壓迫,她腦子抽了才去找虐。

    丹珠越想,越是堅定了自己的念頭。

    葉瑾挑眉,“你確定真不跟我去?”

    丹珠重重地點頭,無比肯定地說道:“說不去就不去!我可是很有原則的!”

    “好吧。”葉瑾沒繼續勉強,歎了口氣,悠悠地說道:“這可是你的說,後麵可不要求著我帶你去。”

    丹珠心裏咯噔了一下,這段同處的經驗告訴自己,葉瑾的話,是不能單從字麵上的意思去理解的,一定要往深層次地去想,並且還要往壞處去想。他這麽反複地讓自己跟著去,會不會是預料到未來自己會遇到什麽危險?

    “你不會是在打什麽壞主意吧?”丹珠一點都不懷疑葉瑾的黑心腸。

    葉瑾輕笑道,“怎麽會?你還要為我做牛做馬一年,我當然是希望你能活著到那一天。”

    “……”

    他越是用這副漫不經心的語調說話,丹珠就越發猶疑起來,可剛剛她既然已經放出了那樣的重話,又不好馬上拉下臉去求他,隻能硬著頭皮撐下去的。

    接下來的幾天,葉瑾和之前一樣沒什麽變化,每天在書房看書寫字,該吃吃該喝喝。隻不過他似乎比先前粘人了一點,一會見不到丹珠,就會差張寧兒把人叫自己跟前候著,好像一刻都不能少了她似的。

    因為他的異常“粘人”,丹珠的內心掙紮得更厲害了,總覺得,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竄出個刺客奪她的命,人也變得異常敏感起來。。

    她這邊苦惱著要怎麽跟葉瑾改口,而另一邊,有人正為她和葉瑾這幾天“形影不離”的相處恨得怒火中燒。

    看著書房那兩人的身影,張寧兒胸口一陣氣悶,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多餘的,少爺有事隻會叫丹珠,而她唯一的作用,就是替少爺把丹珠找回來。

    這一天晚上,丹珠如往常一般準備打地鋪休息,餘光看到葉瑾站在窗前舉目賞月的背影,她打了個嗬欠,輕聲道,“少爺,已經很晚了,您該休息了。”

    葉瑾側頭看了她一眼,淡聲道:“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丹珠怔了下,疑惑地問道:“大晚上的?您還要散步?”

    葉瑾沒回答她耳朵問題,自顧地走想房間門。

    丹珠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起身跟了出去,可是到了門口,外麵一片夜色茫茫,哪裏還有他的影子。

    她疑惑地張望了一圈,沒找人,他就跟憑空消失了似的。

    涼涼的夜風拂過她的臉,帶來了竹林“沙沙”的聲音,丹珠有點兒慫了,多少個靈異事件都是在這樣清靜的夜晚發生的?

    定了定神,她剛張開口想喊葉瑾的名字,冷不防的,一個小石子從上方砸到了她的腦袋上。

    丹珠下意識地抬頭望向看,站在屋簷上的俊秀人影,可不就是葉瑾本人。

    葉瑾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安靜。

    丹珠被他弄得更緊張了,害怕地巡視了一圈,一溜煙就跑進了屋裏。

    葉瑾安靜地看著不遠處的蘭苑,從他這個角度,可以將那邊的動靜看的一清二楚。

    月上中天時,果然,那邊傳來輕微的鴿子咕咕聲,沒多久,便有一隻小白影飛到空中,撲騰著翅膀朝著某個方向飛去。

    葉瑾等放鴿的人進屋了,再次用暗器將鴿子打落下來。

    將鴿子上綁著的信箋展開,上麵寫著“一切如舊,他們依然夜夜同寢”。

    葉瑾端詳著這行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模仿著字跡,另起一行在後麵加了兩句話:“顛鸞倒鳳,好不快活”,把信簽綁回鴿子腿上後,他把鴿子重新放了,讓它照常送信。

    做完這一切,葉瑾神色如常地回到房中。

    丹珠正拿著跟竹棍,戰戰兢兢地縮在角落裏,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見葉瑾回來了,她麵色一鬆,緊張地問道:“怎麽樣?是不是又有刺客來了?”

    葉瑾無語地看了她一眼,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你是做了多少虧心事,竟怕成了這般模樣?”

    丹珠訕訕地放下手中的棍子,“我哪有做虧心事?這不是怕四小姐不甘心,又回過頭找人來對付我麽?”

    葉瑾盯住她的眼睛,忽然地問道:“四妹都過去這麽多天了,她為什麽還要找人對付你?”

    丹珠被噎住了,慘了,她剛剛一不留神,不小心就說漏嘴了。當初她答應過葉冰黛,不會將此事宣揚出去,她剛剛也是慌了,下意識就以為又是葉冰黛那邊生的事。

    葉瑾沒追問下去,若有所思地看她兩眼,目光停在她手裏的武器上,“你這竹棍哪裏來的?”

    丹珠連忙將竹棍往身後一藏,支支吾吾地說道:“沒。我路上撿來的。”

    “路上撿來的?”葉瑾拖著長音,顯然不相信你她的說辭,往前走了一步逼到她的跟前,目光變得更犀利了,“可為何我覺得它如此眼熟?這是我院裏的竹子吧。”

    騙人!竹子又不是動物,幹了以後都一個樣,哪裏還有什麽眼熟不眼熟的!

    丹珠在心裏腹誹了一番,挺直了腰板,鼓起了氣勢道:“就是我路上撿來的!”

    葉瑾點了點頭,嘴角彎起危險的笑容,“丹珠,你還記得上次你欺瞞我的下場嗎?”

    丹珠臉一白,“啪”地一聲鬆開柱子,趕緊低下頭認錯並解釋,“對不起少爺,先前是有幾根竹子生病長蟲黃了,我是看它們實在沒救了,這才連根除掉的。”

    “哦?”葉瑾微微挑眉,聲音又冷了幾個調,“隻是幾根而已嗎?”

    丹珠咬了咬牙,閉上眼豁出去了,“一共十七根!”

    葉瑾眼眸一閃,抿著唇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丹珠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她也是沒辦法了,老師傅說了,那些生病的竹子要是不及時除掉,會把病傳染給長在附近其他的竹子,要是不及時控製病情,這一整片竹林都會遭殃。

    葉瑾盯著低頭不語的丹珠,冷冷地開口,“這片竹子,可不是市場上常見的品種,是我特意令人從西域帶回來的,養了近五年才有如今這樣的長勢,你卻一下就給我除去了十七根。難怪我最近看著總覺得變稀鬆了,沒有從前那般的密實茂盛。”

    丹珠、語無倫次地為自己辯解,“那,它們生病了,不除掉的話,師傅說這疫病是傳染的,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丹珠。”葉瑾加重語氣喚她的名字,沉痛地開口:“你不覺得,你該反省的不是你為什麽要砍竹子,而是你為什麽要讓竹子生病這件事情嗎?”

    “……”

    這句話聽著有點拗口,丹珠研磨了好幾秒才聽懂,頓時一口氣像卡到了喉間,憋得心裏發悶。

    她咬了咬唇,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低頭道歉:“對不起,少爺,我錯了。”這時候跟葉瑾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反正他現在就是要逮著自己的錯,說得越多錯得也就更多。

    葉瑾的臉色緩了些,“既然知錯了,就該受罰。”

    一聽到受罰二字,丹珠立即臥槽地暗罵了一句,這不擺明不是又要挖坑讓自己欠債嗎?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葉瑾那邊已經自顧地在算賬了,“當年我的竹子是以一根五十兩的價錢移植過來的,這五年來,我可沒在它們身上少費心思,這樣吧……”

    “你不會為了方便算賬,一根算我一百兩吧。”見識過幾次這人的算賬方式,丹珠已經預料到他接下來的決定,很無語地替他說下來。

    葉瑾讚訊地點點頭,“丹珠,你真是越來越像我肚子裏的蛔蟲了。”

    丹珠默了默,“少爺,你這麽辛苦讓我高築債台,到底圖的什麽?”

    “沒圖什麽,就是覺得,做你債主的感覺挺好的。”

    丹珠心涼了,心直口快地反駁道:“可是,難道你不知道欠錢的才是老子,放債的是孫子嗎?”

    話音剛落,一道冷冽的目光隨之刺過來,丹珠下意識地往後一退。

    葉瑾看著她,笑得異常和藹地說道:“丹珠,你這句話我可以理解為,你想讓我喊你爹或者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