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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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張俊臉,丹珠是震驚之上疊加震驚,簡直懷疑葉瑾這是在故意要整自己,明知道那個上官憐兒恨不得一刀捅了自己,還當著眾人的麵說出這種讓人誤會的話,這不是要害死自己嗎?
丹珠摸著被驚著的心髒,鬱悶地說道:“少爺,我知道你想借我氣走上官姑娘,但我何其無辜?你倆的事情,能不要不要再拖我進去?”
葉瑾隻是勾著唇笑,並不做聲。
旁邊的柳如蓮緩過神來,施施然地走過來,輕聲道:“葉少爺,此時已過晌午,不如就在這用膳吧?”
葉瑾看了眼丹珠,以眼神詢問她的意思。
丹珠眨了眨眼睛,一臉的莫名其妙,“你看我幹嘛呀?人家柳姑娘問的是你。”
“那你認為呢?”葉瑾執意要她的答案。
丹珠腦子一個激靈,過去的經驗告訴她,葉瑾的問題是不能單從表明去思考的,趕緊將問題推開:“這又不是我做東。你真要問我,我隻能答隻要不用我花錢,隨便你們怎麽樣。”
這會要是同意了,沒準事後葉瑾回反過來把這筆飯錢算她頭上,好不容易清了帳,丹珠可不想再欠債了。
現場一片靜寂,氣氛忽然變得有點尷尬起來。
葉瑾微微挑眉,高深莫測地盯著丹珠的臉,“你也就這點出息。”
丹珠聽得一陣不順耳,低聲地嘟囔著:“我又不像少爺您家財萬貫可以一擲千金,沒錢的人,沒資格表態。”
“你確實沒錢,”葉瑾肯定了她上半句,頓了下,悠悠地接下去道:“但你不是有我嗎?”
“你?”丹珠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忍不住吐槽回去:“少爺,你不坑我欠更多的錢都算不錯了,我又不是腦子抽了,我怎麽敢去靠你?”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拌嘴,對他們的日常來說不知不覺已經成為家常便飯,丹珠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的,但是落在旁人的眼裏,卻成了感情深厚的打情罵俏。
柳如蓮眉眼黯然,失落地垂下眸子。
其實葉瑾原本的意思,是想等從柳如蓮這拿到了東西,另外開個房帶著丹珠在這裏吃一頓的,明月閣後廚請的幾個都是江南一等一的名廚,一道如意八寶鴨是響徹了整個蓮城,不少人就算不點姑娘,也要奔著這裏的名菜而來的。
現在柳如蓮都這麽提出來了,考慮到以後暫時還需要到這個線人,此時也不能將關係弄的太過於僵硬,葉瑾斟酌再三,便朝柳如蓮點了點頭,說道:“如此,那就麻煩柳姑娘了。”
柳如蓮勉強扯了一抹微笑,吩咐立在一旁的小丫鬟道:“小琴,還不快去準備。”
“是。”小丫鬟得令,匆匆忙忙地趕了下去。
明月閣的效率還是很高,菜很快上齊了,滿滿地擺了好大一桌子,全都是明月閣的招牌菜,看的丹珠口水夢咽。
柳如蓮親自給葉瑾和丹珠各倒了一杯酒,主動端起麵前的杯子敬酒,笑盈盈地:“這一杯是我們敬二位的,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啞著聲音說出來的,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看到這位傷心的美人,丹珠有點內疚,剛想解釋點什麽,忽然腳下一痛,葉瑾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住了她的腳,示意她閉嘴收聲不許亂說話。
丹珠表情僵了一下,趕緊將那隻被踩的腳受回來,趁著柳如蓮不注意的檔口,狠狠地瞪了一眼葉瑾,而後揚起笑臉,企圖緩和下這微妙氣氛說道:“柳姑娘,你也別太傷心了,四條腿的公雞不好找,這兩條腿的男人你還愁找不到嗎?世上的好男兒這麽多,沒準下一個遇到的就是你的良人了。少爺其實也沒有你想那麽好,你錯過了他沒準還是因禍得福。”
葉瑾扯了扯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丹珠,你後麵這話是認真的嗎?”
丹珠眨了眨眼睛,模仿他剛剛開玩笑的語氣道:“我看起來像是在說笑嗎?不是我說,而是少爺你本來就……”
話還沒說話,她就被葉瑾那包含威脅的眼神盯得噤了聲,清了清嗓子,改口道:“這麽好。”
柳如蓮忍不住被丹珠都笑了起來,緩緩地說道:“丹珠姑娘真有意思,難怪葉少爺會喜歡你。”
丹珠幹幹地笑了一聲,不想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了,兀自招呼大家道:“那什麽,我們吃飯吧,不然菜都著涼了。”
她一麵說著,一麵拿起筷子準備下筷,可是邊上的那兩人,卻沒有一個人想要動手的意思,丹珠作為蹭吃蹭喝的,自然不好意思第一個動手,隻好默默的,辛苦地忍耐著。
葉瑾仿佛沒看到她饑餓的表情,也不知他是抽了風,忽然跟柳如蓮聊起了蓮城的人情風土以及最近發上的一些趣事,柳如蓮心裏覺得奇怪,但也應欣然接起過頭,兩人一時聊得起勁,完全沒有想要動筷。
丹珠委屈地咬著唇,一邊暗暗地拿眼神斜看葉瑾,心想呐喊者,你們都不餓嗎?聊天就能飽了嗎?能不能先吃口菜再聊啊!
這兩人聊的話題都是丹珠陌生的,也不好兀自打斷,忍了一會,她終於憋不住了,不禮貌就不禮貌了,總好過餓壞自己的肚子!
她舉起筷子剛想下手,葉瑾冷不防對她道:“丹珠,我想要喝隔壁街雲溪酒樓的女兒紅,你去給我買兩罐過來。”
丹珠的筷子活生生地停在半空中,抬起眸,有些愣愣地看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麽。
這個時候?叫她去買酒?
柳如蓮仿佛瞧出了丹珠的不情願,體貼地說道:“女兒紅我們這也有的,最近剛上來一批三十年的陳貨,要是葉少爺不嫌棄,我讓小琴拿上來給您嚐嚐。”
丹珠猛地點點頭,一臉渴求地看向葉瑾。
葉瑾卻很堅持,說道:“不,我就喜歡喝雲溪樓的。”
“既然這樣……”柳如蓮柔順地說道:“我讓小琴跑這一趟腿吧。”
丹珠又一陣小雞啄米的點頭,此時此刻,柳如蓮對她來說就像個菩薩一般心地善良,葉瑾居然看不上這麽好的女人,真是忒沒有眼光了。
“不用了,”葉瑾還是拒絕了,從懷裏掏出一張銀子壓在桌上,微微一笑道:“丹珠,我才剛給你漲的月錢,這就是你所說的對更加賣力地伺候我?”
“……”丹珠深吸了一口氣,認命地拿起銀子,悻悻然地說道:“買,我去買。”
“那就快去快回,菜涼了,再好的酒也會變得難喝。”葉瑾的語氣還是那是那副幽幽淡淡的。
丹珠一陣鬱悶,兜著銀子,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等人不在之後,柳如蓮看了葉瑾一眼,別有深意地笑起來,狀似不經意地問道:“葉少爺,為何要如此為難她?您剛剛不是還說喜歡她嗎?可是看你對丹珠這個態度,更像是她的主人似的。”
“我的確是她的主人,”葉瑾摸著酒杯的邊緣,笑容淡淡的,“不過,誰也沒規定,主人不能喜歡下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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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丹珠從明月閣出來以後,冒著頭頂烈日,氣喘籲籲地照著所謂“隔壁街”的雲溪酒樓。
她一邊走,一邊發了狠地罵葉瑾,什麽隔壁街,根本就是隔壁的隔壁的街道好不好!?這都拐了三條街了還沒到。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丹珠心情焦躁加上饑腸轆轆的,更加難受了,不想讓她吃飯就明說嘛,還非讓她去買什麽女兒紅,有這麽折騰人的嗎?妥妥的就是虐.待員工1
又經過一頓七拐八拐之後,丹珠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個雲溪酒樓,將銀子往櫃台上一擱,喘著粗氣道:“老板,來一壺女兒紅!”
“好嘞!”掌櫃的看有生意上門,堆著笑臉上來,殷勤地問道:“這位姑娘,請問你要多少年份的女兒紅?”
丹珠頓時傻住了眼睛,葉瑾沒有交代她要什麽樣的,直說要女兒紅啊。
她想了想,問道:“你這裏不是就一種女兒紅嗎?”
“非也非也,”掌櫃還是滿臉笑容的,耐心解釋道:“我們這的女兒紅,是全蓮城最出名的,有當年的,有三年的,有十年的,有十五年的……”
“停停停!”丹珠連忙打斷對方的話,有氣無力地問道:“賣的最好的是那一個年份的?”
“賣的最好是當年的,價錢便宜,口感也醇厚,對一般人來說,足夠了。”
丹珠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暗暗琢磨了起來,要照著葉瑾平常那德行,肯定是要挑最最高檔的,但銷路最好的,也不一定就是最好喝的。
拿定主意後,丹珠拍桌道:“那你給我上最貴的吧!”
聞言,掌櫃的小眼睛在丹珠放在桌上的銀子溜了一圈,笑著說道:“我們這最好的,您五兩銀子可買不到。”
丹珠再次傻了眼,問道:“那能買什麽樣的?”
“頂多半壺十年份的。”
丹珠忍住想要爆粗口的心,第一次這麽恨古代為什麽沒有手機,如果有了通訊工具,她就可以現場馬上打電話問葉瑾到底要什麽樣的,還用得著在這費半天的口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