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請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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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打手被人綁走了,屋子裏頓時靜了許多。
丹珠偷偷抬眸瞄了眼葉瑾,哪知道他還在看著自己,眼睛一瞬不瞬地,麵上的陰沉讓人不寒而栗。
雲蕭打破沉寂,將手中的東西遞到丹珠麵前,輕聲道:“這是你的玉佩吧,我幫你拿回來了。”
丹珠驚訝地看著攤在他掌心的玉佩,連忙接過來,興奮地道:“你是怎麽追回來的?我還以為沒了呢。”
雲蕭溫雅地笑笑,“進門時我聽到你的聲音,便先跑去抓人了。”
丹珠心裏一陣感動,握緊玉佩,真誠地說道:“謝謝你,雲蕭。”
“舉手之勞,不必掛齒。”雲蕭還是笑著,停頓了下,臉上多了幾分歉意,“我先前沒跟你說清楚,故意引開你讓那些人把銀票箱子盜走……雖然事出有因,但還是免不了讓你受驚了,對不起。”
丹珠搖了搖頭,低聲道:“沒事……其實我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把我引走了,說不定那些人會為了取得銀票對我下手,你這麽做,反而是救了我一命。”
她不是個拎不清的,就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戰五渣,哪裏能敵得過對方的刀光劍影?這種時候,遠離案發地點才是最安全的。
雲蕭點點頭,不動聲色望了眼丹珠,問道:“丹珠,這真是你的玉佩嗎?”
丹珠疑惑地皺皺眉,心想這問題他剛不是已經問過了嗎,為什麽還要反複問起?
遲疑了幾秒,她不是很肯定地回道:“算是吧……”
雲蕭沒再說話,伸手探進懷裏摸出另外一塊玉,慢慢地放到她麵前。
看清他手上那塊玉佩後,丹珠驀地瞪大眼睛,好一會都說不出話來。
不管是從顏色,還是形狀大小,雲蕭那塊都跟她的這塊幾乎一模一樣,唯一比較大的區別,便是他上麵刻的是他自己的名字,而丹珠這塊上麵刻的則是“胡蝶。”
“你果然是胡蝶……”雲蕭低聲輕喃,幽邃的眼睛緊緊盯丹珠的臉,眸子裏閃動著激動的光芒。
丹珠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麽,連忙擺手道:“你誤會了,我真不是胡蝶。”
雲蕭目光凝著她,語氣篤定,“你的模樣肖似當年的胡夫人,身上又有胡蝶從小隨身攜帶的玉佩,我不相信這天下有這樣的巧合,你一定就是胡蝶本人。”
丹珠百口莫辯,她這身體確實原本是胡蝶的,可裏麵的內核早在十年前換成了自己,難道要跟他說自己是魂穿過來的,真正的胡蝶早已在十年前去世了?要真這麽做的話,人家會不會當自己是神經病啊?
就在她苦惱得不知如何應對之際,葉瑾的聲音悠悠然地從旁邊傳過來,“雲蕭,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不管她是不是你要找的未婚妻,但她現在隻是我的丫鬟。”
說話間,他將丹珠往後一拉,自己則擋在了她的麵前。
雲蕭的臉變了變,凝聲道:“葉瑾,你明知道胡蝶對我的重要性,何必要為難於我?”
“我為難你?”葉瑾挑著眉毛,慢吞吞道:“好吧,就算我為難你好了,可她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難不成你想跟我搶人?”
雲蕭沉默下來,麵色陰沉地回視著葉瑾冷淡的目光,好半響都不語。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劍拔弩張,丹珠左看看這個,右看看這個,斟酌半會,還是硬著頭皮出來打圓場了:“我覺得吧,現在不是討論這件事的好時機,你們不是有很多正事要忙麽?要不……此事稍後再議?”
葉瑾涼涼地看了她一眼,聲音漠然:“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丹珠立即斂容低頭,默默地充當起花瓶的角色。心裏習慣性地狠狠腹誹,我怎麽說也是你倆現在爭辯的女主角吧?我怎麽就沒有說話的份了?實在是太過分了!
然而這些話她也隻敢在心裏說,臉上還是保持低眉順耳的恭順表情。
聽著葉瑾對丹珠不客氣的低斥,雲蕭罕見地皺了皺眉,語調也跟著沉下來:“葉瑾,請你對她說話客氣一些。”
葉瑾勾了勾唇,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我自己的人,我喜歡怎樣是我自己的事情。
雲蕭聞言蹙了蹙眉,直言不諱:“就算胡蝶現在跟的人是你,但你若不能好好對待她,我請你高抬貴手放了她。”
葉瑾“嗬”地笑了聲,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話,伸手環住丹珠的腰,將她壓向自己的胸膛,目光冷而幽深:“她是我的人,說不定此刻肚子已懷了我的孩子,我為什麽要放手?”
雲蕭目光閃了閃,表情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丹珠臉色也不好看,葉瑾這番話讓她聽得心裏一陣不是滋味,她把自己當成什麽了?一件可以隨意對待的附屬品?而且,他們之間雖然有過不少次邊緣性的行為,可從來都沒有做到那一步,她搞不懂他為什麽要跟雲蕭撒這樣的慌。
雖然心裏十分困惑,但當著葉瑾的麵,她又沒那個膽量當場反駁,隻好閉著嘴當啞巴。
見丹珠遲遲沒有辯解的意思,雲蕭的眼神一片黯然,沉默半響,他勉強扯了扯唇,啞聲道:“如果這是你的選擇,那麽……我唯有祝你幸福!”
說完,他轉身朝大門口邁去。
丹珠看著他的背影,心裏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仿佛有什麽東西不受控製地從心底蔓延出來。
在意識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她的嘴巴已經先一步喊出了他的名字——
“雲蕭。”
前方的修長身影頓住,他緩緩地回過頭,神色落寂地迎上她的目光。
丹珠下意識地想上前,卻感覺箍在自己腰間的手猛地加大力道,差點沒把她勒出叫聲來。
知道掙紮是徒勞無功的,她隻得定了定神,就著被葉瑾困在懷中的姿勢,認真地朝雲蕭問道:“我想知道,先前你跟我說你父母的事情,是騙我的嗎?”
雲蕭深深地看著她,暗聲道:“我從未騙過你。”停了停,他繼續說:“連小時候……我跟你說以後一定要娶你為妻的那些話,也是真真切切的。”
丹珠瞬間口塞。
雲蕭離開了,現場隻剩了她和葉瑾,屋子裏靜得仿佛隻有兩人呼吸的聲音。
如冰般凍住的氣氛總是要有人去打破的,丹珠自發地充當了這個角色,試探地問道:“少爺,您能不能先放開我?我……我有點疼。”
葉瑾漠然地看了看她,從鼻子裏哼出一聲,重重地道:“不急,我先檢查檢查,看看你腦子是不是長肥了。”
說話間,他另一隻手已經摟過丹珠的肩膀,修長白皙的手開始在丹珠身上遊離起來。
丹珠被摸得臉一紅,連忙推開他的手掙紮起來:“做什麽?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
葉瑾嗤笑了聲,替她整理了一下鬢發,貼在她耳邊,聲音逐漸變得低沉,“知道我現在最想什麽嗎?”
丹珠心尖一顫,抬眼對上他亮得驚人的眼睛,心如打鼓,結結巴巴地道:“不、不知道……”
葉瑾牽了牽嘴角,捏住她的下巴,手指在上麵細細地摩挲著,暗啞的嗓音含著一絲嗜血的危險,“我在想,把你這身血全部放出存起來,應該夠我用一年吧?”
丹朱渾身一僵,麵色發青地看著眼前的人。
“怕了?”葉瑾慢條斯理地撫著她的黑發,順便欣賞她臉上驚恐的神色,喃喃地道:“既然這麽怕我,又為何故意惹我生氣?”
丹珠被嚇得一動都不敢動,吞吞口水,趕緊低頭認錯:“少爺,我、我也是一時糊塗,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難道是有意的?”葉瑾語氣一轉,神色變得高深莫測,徐徐地道:“不管你有什麽樣的過去,但你現在跟的是我。”
丹珠有些愣了,難道他現在追究她的不是逃跑這件事情?
葉瑾說完那話後,沉默了許久都沒再出聲。
丹珠偷偷地端量他的神色,他臉上麵無表情的,絲毫找不到往日的漫不經心,實在猜不出在想些什麽。
他最近好像變得有點奇怪了,總是說出一些讓人誤會的話,偶爾,她會生出一種錯覺,他好像……對自己似乎有著不同尋常的占有欲?
正在她想著些雜七雜八的時候,葉瑾結束了思考,低聲對她道:“回去吧。”
丹珠見他神色恢複了往日的淡然,莫名地鬆了口氣,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兩人並肩走向大門口,因為距離的關係,丹珠的手背不小心擦過了他的,心裏莫名地咯噔了下,暗暗放緩了腳步,想偷偷拉遠彼此的距離。
葉瑾好像感覺到了她的意圖,也跟著放慢腳步,忽然伸手拉住她的,緊緊地包在自己的掌心裏。
丹珠被抓了個正著,心髒咚咚咚地直跳,想掙紮卻又不敢。
葉瑾看了看她,將她往前一拉,與她繼續並肩前行。
就這麽走了一會,他忽然笑了起來,自言自語般地低喃:“若是你下次再跑,我就挑根粗的鎖鏈綁著你,去哪都牽著,看你還敢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