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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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訂閱比60%, 防盜時間72小時 外婆理直氣壯地說:“怎麽了?兒子看媽媽天經地義,不經常有這個人那個人去探班,別人可以去你兒子不可以?有你這麽當媽的嗎?”
“那孩子……我這兩天真的很忙, 他那麽調皮, 我就怕他搗亂……”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他那麽大了那還會搗亂?”
安可卻說:“他不是明天要中考了?要不在家補補課吧, 他成績也不好……”
外婆聽到這話, 真的惱火了:“他去年就中考了, 現在在一中讀書,你這都不記得了?而且花花叛逆期都過了,他現在別提多聽話了,期末考試考了年段第七呢。”
安可沉默, 說:“他又不和我說……”
外婆反問他:“你哪次接他電話了?接了和他說了幾句話,關心過他嗎?”
安可沒辦法, 隻好不情不願地說:“你們什麽時候過來?我給你們定好酒店房間……”
謝沂春的媽媽安可以前也是個女明星, 少女時,她自恃有張繼承自父母的漂亮臉蛋, 又能跳會唱,想要當女明星, 那時候內陸娛樂產業並不發達,她帶著存款, 獨自跑去港台發展。
她孤身一個女孩子確實很不容易, 又沒什麽後台, 靠媽媽給一個移居香港的舊識寫了封信和禮物拿到了最開始的小角色。因為是混血兒,她膚白如雪,腰細身長,開始可以仗著美貌,慢慢蹉跎到二十六歲,還是個小明星,媒體嘲她是北姑,她因為不是港台人,一直隻演配角。
然後……然後她就嫁人了,嫁了她的第一任丈夫,生了謝沂春,離婚,又出來工作。三十三歲認識了第二任丈夫,馮長齡。
年紀大了以後,她看著屏幕上自己拍戲時的近鏡頭,就算是擦了米分外加打柔光也遮不住她年華已逝的事實。那顆曾經孤高的心早就被磨平了,索性收心,把重心轉向家庭,她這把年紀也不可能紅了,於是跟著丈夫做幕後。
這卻是個好時機,那時候內地的娛樂事業百廢待興、冉冉上升,誰能想到過了十幾年,就翻天覆地了?
她現在確實是個大忙人,手上一把資源,比以前當小明星的時候風光,誰見了她都得尊稱一聲安姐的。
這不前些日子新戲剛開機,忙得焦頭爛額的,本來就很煩了,她實在沒心情哄那個便宜兒子。於是把事情甩給了助理小王,讓助理訂酒店和接待。
小王去接了謝沂春和他外婆,把人安置在酒店。先休息,洗個澡,吃個飯,再說帶他們去劇組探班。
謝沂春嘴上沒說想見媽媽,但是打扮得都比平時精心,他記得自己還很小很小的時候,大概四五歲吧,他纏著要媽媽抱自己,媽媽厭惡地說:“你長得真醜。”
別的都記不清了,那句話記得格外清楚,就算後來好多誇他長得帥長得好看,就算他長大以後知道媽媽那麽說是因為他小時候長得和謝浚特別像,他還是覺得很難過。
這次媽媽也沒有來。
外婆問來接他們的小助理:“安可人呢?”
助理小王陪笑說:“安姐實在太忙了,實在實在走不開,讓我來接你們。”
謝沂春抱了抱外婆的肩膀:“那也沒辦法嘛……外婆我們先去酒店吧,坐了那麽久車我很累了,我們休息下吧。”
又對助理小王笑了下:“行李挺多的,你拿不過來吧,我幫你一起拿行李。”
到酒店安頓下來以後都是晚上了,那麽晚了,他更不好意思去打攪媽媽,和外婆道了晚安就去睡了,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起了床,洗漱,穿戴好,和外婆吃了早飯以後,助理小王就來接他們了。
到了劇組。
人很多,像是一隻隻勤勞的蜜蜂,穿梭來去,各做各的,條理清晰。
謝沂春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小王把他們帶到一個房間,給他們沏了一壺茶,讓他們先等一下。要見到媽媽,他有點緊張,不知不覺半壺水下去了,結果等了半個小時,也沒見人來,外婆想打電話問問,被謝沂春勸住了:“媽媽本來就很忙了,我們等一會兒吧。”
謝沂春水喝得太多,想上廁所,他擔心離開的時候媽媽找過來,可又憋不住,忍了會兒,還是去廁所了。
出去以後他找了個路過的叔叔問路,廁所還挺遠的,繞來繞去地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地方,解決以後出來,謝沂春對著這廊腰縵回簷牙高啄的院子走廊就茫然了,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周圍又沒有人。
還是先到處走走,謝沂春準備先找到個人再問問,大概走了五十多米,他見著一個人影,如獲救星般的迎過去,還沒開口,對方就問:“你是誰,怎麽跑到這裏來?”
但是見謝沂春長得這般漂亮,覺得他不像是偷跑進來的米分絲之類的,似乎還有點讓人覺得眼熟。
謝沂春說:“我是來找我……”
他想說是來找媽媽的,不敢說出口,話到了嘴邊拐了個彎,變成了:“我是來找安可的,她認識我的……”
“哦,是你啊。安姐交代過的。你怎麽才到啊?”對方恍然大悟說,“那快跟我走,你怎麽跑這麽遠,都在等你呢。”
謝沂春一聽,知道自己又給人添麻煩,臉紅了下,說:“我早就到了,剛才去上廁所,不小心迷路了。”
“好了好了,快跟我過來吧。”那個人說。
謝沂春趕緊跟著這個人,左拐右轉,越走人越多,走廊那邊院子裏都是工作人員在忙活,從一個十字路口經過的時候,有兩個工作人員抬著一扇屏風走過,謝沂春趕緊後退幾步讓開,再跟上前麵的人。
他們到了另一個大院子裏,門半掩著,推開門,一個大約有三百平米的大房間,一排排落地衣架掛滿了戲服,外麵再用透明的塑料薄膜蓋住擋灰。
戲服後麵人頭攢動。
謝沂春問:“安可呢?”
那個人說:“你衣服換好了妝畫好了再去見她啊,總得走個過場啊。”
謝沂春“啊?”了一聲,還想問,那個人轉身匆匆走了,他愣了下才跑出去追,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謝沂春心裏著急,一摸兜,壞了,手機落在茶廳了。他就往回走,想問人借個手機,剛走幾步,一個大姐姐把幾件衣服往他手裏一塞:“自己去換?穿得來嗎?要人教嗎?”
謝沂春目瞪口呆,又把衣服塞了回去:“我不是來試鏡的。”
“你不是來試鏡的,跑這裏來幹嘛?”大姐姐皺眉,沒好氣地凶他。
“小春?”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謝沂春轉過頭,和站在門外的男人打了個照麵,老老實實打招呼:“叔叔好。”
“導演好。”
“馮導好。”
“你怎麽在這啊?”馮長齡溫和地笑了下,“你媽媽還去找你們了,你怎麽跑這來了?迷路了?”
他和工作人員說:“這是我家孩子。你們安姐的大兒子。”
謝沂春突然感覺,原先對他視若無睹又或是並不在意的周圍人瞬時看他的目光就變得無比友善和親切了。
科室裏沒人知道謝沂春和他是青梅竹馬,他從不提,覺得他們的關係就會慢慢變成陌生人。
漸行漸遠漸無書。
但是謝沂春會隔三差五地找他,他從不回,連結婚都沒有通知過這個曾經最要好最親密的發小。
他怕謝沂春來攪局。
想到這些,洛寒就覺得有些不好了,心理陰影太大了。
他是真的不大樂意跟謝沂春坐同桌,可他一看到謝沂春那小狗一樣可憐巴巴的眼神就忍不住心軟。
想了想,這青春期的小孩子被這樣排擠還一個人坐在垃圾桶旁邊是怪可憐的,可是要是謝沂春調過來的誰,那個位置歸誰坐呢?
謝沂春任性地說:“這是班主任的事嘛,我們去和老班說。”
淩雁其實是很寵謝沂春的,雖然他老讓謝沂春罰掃地,但是這幾回謝沂春出事,本來都是要背個小處分的,她都給謝沂春在教導主任和校長麵前求情才讓謝沂春檔案上清清白白的。
謝沂春長得討喜性格也討喜,就是有時候太鬧了,加上他語文成績非常好,考試都靠語文拉分,所有科目裏他唯一能穩穩比洛寒成績好的就隻有語文這一門,可以說是淩雁的得意門生了。
謝沂春得意滿滿地覺得,淩雁一定會同意的,結果淩雁一聽,眉頭都沒皺一下,拍板否決了:“不行。”
謝沂春懵了:“我都進步那麽多了,不能獎勵我一下嗎?”
“我現在發現了你要成績進步就得一個人單獨坐著,你看看誰和你同桌誰就退步,我一把你們分開,兩個人都進步了。換回去你尾巴不得翹到天上去?絕對會整天拉著洛寒說話和。”淩雁說,“而且小玥比你乖多了,她近視眼睛不大好。得坐的前麵點。把你換上來的話,讓她坐在最後?”
“實在不行就和七班一樣中間換成三人一桌不就好了?”謝沂春任性地說。
“那大家都得換,你也給別的同學想想啊。”
洛寒拉了拉謝沂春,他就是這種時候會覺得謝沂春挺自私的:“算了,又不是不同桌我們就不是朋友了。好吧?”
謝沂春隻好接受了,他覺得自己挺討人嫌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