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一百零一、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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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靈找人打聽,很快知道了, 這還真不是柳卿第一次這麽做, 小花還算是“運氣好”的了, 她在學校潛規則男學生,還有不想就範最後沒辦法畢業的, 可假如舉報她, 以後就別想在圈子裏混了, 而且沒有足夠證據和勢力支持,有人豁出去了最後還是落得一場空。
洛寒當時被謝沂春外婆安撫說讓他別管他們大人會處理的,他不是很放心, 可他家都是醫生, 和演藝圈完全沒關係, 他想幫忙也沒辦法,他就拿謝沂春的血去醫院做了個血檢,有個他被下藥的證據, 其他的……柳卿還真沒碰他,怎麽告?沒這個條款?
但他一直在關注著, 過了一段時間, 柳卿被爆出受賄的確鑿證據,學校先一步開除了她, 接著她被告上法庭, 資產凍結。新聞像是拔出蘿卜帶出泥一樣濺出來, 又有她以前的學生匿名爆料她會潛規則男學生,還會組織女生去所謂的“聯誼”,牆推眾人倒,圈子裏的人一下子對她避之不及,她平時造孽多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個在報複她。
她氣急敗壞,私下找了最開始提供她受賄證據的學生威脅對方,結果又被錄了證據下來,說要和她魚死網破。
謝沂春看了新聞以後,很擔心地問:“那那個告發她的姐姐以後該怎麽辦啊?她學了那麽多年都白費了?”
外婆說:“我給她安排了另一所很出名的學校的麵試,加了一個名額,隻要她考的上就可以進去讀書,都是名師,我打過招呼她要不是特別糟糕會有書讀的。”
外婆有點感慨,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把小花教得好還是教得傻,看到柳卿出事第一反應是擔心舉報人而不是幸災樂禍。
這次以後她深刻地反省了自己,她外孫雖然身體是快長成大人了,情商還是個小朋友,可能怪她保護得太好,反倒不能讓他自己立著。
她又不可能隨時隨地保護外孫一輩子,他快長大了,遲早得自己麵對社會。就像當年,女兒說要出去闖,她覺得那是女兒自己深思熟慮並且成年完成學業後做出的決定,所以沒有攔著。
她前後是怎麽做的,全都告訴了謝沂春,謝沂春第一次發現外婆……這麽可怕。她好像也沒做什麽,隻是從側麵輕輕推動了一下,柳卿就倒了。
外婆讓他學著點。
還有幾個受害者外婆也沒讓他們幹白工,她托關係讓女婿給人安排個工作,給個機會,但不保一輩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轉眼到了元旦。
元旦學校表演,謝沂春被指揮去唱歌,他隨便唱了一首。
下台發現家長區不僅外婆在,他媽媽和繼父也在,還有個小胖子,仔細辨認了下,這個小胖子是他同母異父的弟弟。
頭回一大家子人過來看他,謝沂春反倒不太適應,以前都隻有外婆在。
他小時候超級不喜歡這個弟弟,他嫌棄這個弟弟又胖又醜,媽媽卻還偏心寵愛這個小胖子。
但是這個討人厭的小胖子卻崇拜地仰頭看著他說:“哥哥你唱得好好啊。”
誰準你叫我哥哥了?謝沂春心裏是這麽想的,嘴巴說出來的卻是:“還行吧,也就那樣,今天天氣太冷,唱得有點抖了。”
繼父說:“你媽剛才還說你唱的好,她年輕的時候都沒跟你外婆遺傳到半分唱歌天賦,天生五音不全,你這是隔代遺傳。”
謝沂春剛想說話,媽媽惱火了罵他繼父:“要你多嘴!”
繼父笑嗬嗬地不回嘴。
謝沂春回班級的座位,和洛寒鄰座,看表演,最後領了個二等獎的獎狀。
謝沂春說:“唉,沒拿到一等獎。”
洛寒誇他:“已經很棒了,你媽媽還有繼父在等著你呢。”
謝沂春回過頭,看到燈火闌珊處,一大家子人等著他,他看了看洛寒,依依不舍地離開,回到家人的身邊去了。
馮長齡當司機把一大家子人載回去,他聽到小兒子和大兒子在後座說話。
他經常在小兒子天天麵前誇謝沂春,天天知道哥哥成績好會唱歌會跳舞還會拍戲,挺崇拜他的,他在車上拿著psp玩,打得爛,謝沂春在邊上瞄了幾眼看不下去了,指點他一下,天天還是不會,讓哥哥幫他玩。
謝沂春有大半年沒打遊戲了,其實是真的很想玩,心存僥幸地想就玩兩把應該沒什麽吧,上手以後還是所向披靡。
他那個便宜弟弟看他的目光都不能用崇拜形容了,那是看天神了,捧著胖胖的圓圓的臉,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小花哥哥你好厲害啊!”
“這不算厲害的……”謝沂春說。
他媽媽在副駕駛座聽著覺得是不是該阻止下他帶壞弟弟打遊戲了,就聽見謝沂春接下去說:“遊戲打多了也就那樣,沒勁兒,我在學校讀書成績很好,在車上還打遊戲對眼睛不好的,要是近視眼戴眼鏡就不是帥哥了。”
不過他們接下去還是又討論起了遊戲,一回家,謝沂春就帶弟弟去自己房間看他珍藏的遊戲光碟和美漫手辦,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謝沂春忽然有點慶幸,幸好這是個弟弟,要是個妹妹他絕對玩不到一塊兒去,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哥哥,可以教訓別人了,有模有樣地說:“我可以陪你打遊戲打一會兒,就半個小時,玩夠了得寫作業,知道不?”
安可看到兩個兒子上了樓,心情複雜,回頭看到丈夫和媽媽坐在沙發上在看相冊。
馮長齡從嶽母那知道了謝沂春的事,他也出了幾份力,但關鍵不是這個,他覺得挺愧疚的,當初謝沂春還小的時候他應該堅持一點把孩子帶過來養的。
隔一輩帶孩子總不如父母周全。
元旦劇組放假,他來之前就和老婆商量把謝沂春和嶽母都接過來一起住,一是嶽母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今年就生了場大病,該有人照顧,二來是把謝沂春接到他們身邊教養。
暑假一起待了兩個月,安可對大兒子偏見其實沒那麽多了——雖然還是偏心——有幾回她去看謝沂春演戲,演得是真好,比她自己年輕的時候好多了,就是太久不接觸了,她欣賞這個男孩子,卻覺得不太像自己兒子。除了長得像,別的好像哪都不像。
馮長齡先拿出帶過來的禮物,是謝沂春暑假在劇組拍的圖,裝了一整本相冊。
外婆當時也拍了不少照片,不過肯定比不上專業攝影師,把小花拍得特好看。
洛寒過來找謝沂春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客廳桌子上那本敞開的相冊了,他不經意地撇了一眼,好像是謝沂春?
外婆說:“小花在樓上呢。”
洛寒鬼使神差地走過去,看相冊裏的照片,問:“挺好看的,小花放假去影視城拍了這個玩?”
馮長齡沒有避諱地說:“劇照,不是寫真。小花演了少年漢武帝,戲還沒拍完,明年可以拍完,大概後年會在電視台播,到時候可以看看啊。小花演得可好了呢。”
洛寒突然推門進來,謝沂春打遊戲正打得開心,嚇了一跳,手一滑。
直接game over了。
謝沂春轉頭就看到洛寒站門邊跟個黑麵神似的,趕緊把遊戲手柄給扔了,辯解說:“我、我就今天我弟來了陪他玩一會兒……我作業都寫完了!真的寫完了!”
女人買包,男人買表。他買不起太貴的,把賺來的十萬多片酬都花進去了,買完隻存折裏隻剩下幾千塊。
以前他從沒存過錢,每年洛寒生日,手上有多少錢他就花多少錢,有時候還要問外婆要,這是他頭一回攢那麽多錢,也是頭一回給洛寒買這麽貴的禮物。
可他還是擔心,他問瞿正秋:“你給你好朋友送什麽禮物?”
瞿正秋說:“我家裏窮你知道的,我不參加別人的生日,我自己也不和同學朋友辦什麽生日,這樣他們不用送我禮物,我不用送他們禮物。我媽媽會給我做碗麵吃,我就很開心了。”
謝沂春覺得這個回答很有參考價值,洛寒之前就罵過他不會照顧自己,那他也親手給洛寒做點什麽?湯麵什麽的不好放,謝沂春決定做個蛋糕。
於是拿剩下的幾千塊報了個西點班外加買材料,每周末都不見人影,跑去學做蛋糕。
洛寒不知道他在忙活什麽,鬆了一口氣,以為謝沂春是放棄追逐自己了……謝沂春這時候果然還是小孩子,沒有後來那麽多年的糾纏,也沒多喜歡他,一下子就讓他放棄了呢。他還以為謝沂春有多喜歡他,原來不過如此。
他回來之後跟阿姨打聽了才知道謝沂春整個暑假也都在外麵玩,好像是跟他外婆一起去旅遊了。搞得他有點尷尬,覺得自己怪自戀的。
晚上放學回來寫完作業了就在廚房處理各種材料,做了一堆失敗品,有的還可以就拿去給外婆獻寶。
暑假拍了兩個月的戲沒讓他覺得自己變成了演員明星什麽的,也許是因為他從小到大參加過不少唱歌跳舞的比賽,也許是因為他家生活環境比較特別,他外婆拍戲過,他媽媽拍戲過,那他拍戲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家裏人沒當這是一回事,他也無所謂。拍戲對他來說和參加個課外活動或者說打了份短工沒太大區別,就是賺的錢比一般打工要多。
謝沂春沒和別人說自己暑假跑去拍戲了,班上沒人知道,他上學期期末爆種考了太好,暑假光顧著拍戲,也就剛把作業寫完,沒預習新學期的課,開學了聽說好多同學放假都上補習班先學過了,他害怕成績掉下來會被洛寒瞧不起,每天往死了k書,下課除了上廁所都不出去晃了,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背書寫作業。
做操的時候有男生打鬧聞他身上的味道,笑嘻嘻地說:“謝沂春你是怎麽回事啊?最近身上這麽香?聞上去好甜啊。”
謝沂春這一個來月天天和果醬奶油打交道,滿身蛋糕味,前一天做了草莓蛋糕的話就是草莓味奶油味,做了巧克力蛋糕就是巧克力奶油味,每天身上都香噴噴的,但他自己是聞不出來,沒好氣地罵回去:“別瞎說,你鼻子有問題。”
洛寒成年工作後很多年沒有正經地過生日了,他沒特意去記自己的生日,隻把毛毛的生日和謝沂春的生日記得很清楚。
等到了十月十日前一天,他爸媽問他:“明天是你生日,在家裏慶祝還是出去給你訂一桌?”
洛寒這才記起來,哦,好像今年是他十七歲生日,他早就過了在意過生日的年紀了,隨意地說:“就在家隨意做一桌吧,做碗長壽麵。”
他想起毛毛了,他走了,毛毛是會被爸媽領養還是給他再找養父母呢,他們會對毛毛好嗎?會給毛毛過生日買蛋糕嗎?
謝沂春提前一天準備材料,第二天一放學就飛奔回家做蛋糕。
鬆軟的蛋糕上雪白奶油塗抹得平平整整,裏麵是果醬和水果夾層的,上麵又裝飾著鮮豔的草莓和藍莓,中間用巧克力醬寫了happy birthday。現在十月了,買到反季節水果並不便宜。
他端著蛋糕,口袋裏揣著禮物,小心翼翼地走到洛家門口,敲了門,開門的是他們家保姆阿姨。
謝沂春反倒鬆了一口氣,把蛋糕遞過去,說:“這是我送洛寒的。”
阿姨下意識借過蛋糕,圍裙口袋裏又被謝沂春塞了什麽,聽見謝沂春說:“這個也是給洛寒的……那我走了。”
他挺高興的,轉身回家去,還沒走幾步,被人叫住:“謝沂春!”
洛寒把蛋糕就放在玄關的櫃子上,阿姨又把兜裏的天鵝絨小盒子掏出來給他,洛寒打開一看,這表一看就很貴,沒有幾萬買不到的。他突然就心裏升起一股無名火。
帶著怒氣喊:“你給我回來。”
謝沂春心頭一顫,不太敢過去,踟躕了一會兒,才磨磨蹭蹭地走回去了。
他慌張又茫然,幹嘛這麽凶,為什麽啊?他又做錯什麽了嗎?
洛寒跟教導處主任似的,拉著臉問他:“你這表多少錢買的?”
謝沂春支支吾吾地說:“五、五萬。”其實遠遠不止。
洛寒知道他肯定在說謊,絕對不止五萬。這個王八蛋上輩子就是這樣,有了錢就拿去玩,從不知道要存錢,買了一堆跑車心情好了居然隨便送給他那些狐朋狗友,也不知道他怎麽過的日子,後來潦倒了,居然連個房子都沒有,住都沒地方住,窮的叮當響。
看來就是從小消費觀不正確!窮奢極欲!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便是所謂的荊輪效應了,敢情他十幾歲就敢這麽亂花錢了,幾萬塊的手表他說買就買,說送人就送人。這會兒房價還沒漲,加點錢都夠一個小房子的首付了!
“誰教你這麽亂花錢的?”洛寒罵他,“我還以為你學好了,不亂花錢了,這麽貴的東西你就買來當個生日禮物?這是你自己賺的錢?又是你爸媽的錢吧?還是問你外婆要的?你外婆就那麽點棺材本,你都想給糟蹋了嗎?還不會賺錢倒是學會亂花錢了,你哪裏學來的毛病?”
謝沂春被他罵得狗血淋頭,眼睛一下子濕潤了,特別委屈地說:“我打工攢的,沒怎麽花他們的錢……”
話還沒說完,洛寒就打斷了他的話,在洛寒心裏謝沂春的信用值是負的,狼來了的話聽多了,他不相信這小混蛋:“別騙我。這麽貴的東西我也不能收,蛋糕你也給我拿回去。我不要。”
他拿起蛋糕遞過去,謝沂春不接,又遞,謝沂春伸手把蛋糕打翻了。
他紅著眼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洛寒,喘著氣,氣得發抖,把手表給拿出來,看也不看,用力地擲在地上,用腳狠狠地碾。
他媽的這都快一年了!
他伏低做小那麽久算什麽?大熱天的穿那麽厚的古裝,每天都跟水裏撈出來似的,整個背上都捂得長痱子。他每天學做蛋糕,之前還燙得手指上一個水泡,前幾天剛好。
他很容易嗎?他做的還不夠多嗎?
憑什麽這麽對他啊?!
他再喜歡洛寒,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嗎?他都覺得自己賤了。
“不要拉倒!”謝沂春氣狠了,轉身就要走。
“站住!”洛寒說,“你跑別人家裏砸東西?砸了就想走?你怎麽老是和蛋糕過不去?糕點師做個蛋糕容易嗎?”
謝沂春氣炸了:“蛋糕是我自己做的!”
洛寒皺眉:“你什麽時候會做蛋糕了?”
謝沂春難受得整顆心都揪著,他為了忍住眼淚,鼻子裏快有水流出來了,抽抽鼻子說:“我去學的啊,我上個月都在學做蛋糕,真的是我自己做的……”
他越說越委屈,憑什麽啊,他還不夠改好嗎?還不夠誠心嗎?為什麽對他那麽壞啊?
他忍不住了,抽泣著,哽咽地說:“你幹嘛老是不相信我,我做什麽你都覺得我不對。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洛寒看著他哭,覺得他真是個小孩子,心裏也知道自己說的有點過分了,但話都說出口了,他說不出什麽哄人的話來,說的出來也覺得不能和謝沂春說,他們是要絕交的。但這番話又挺觸動他的,謝沂春確實乖了很多,他再這麽對待小花,真的很像個惡毒的不講道理的人。
洛寒猶豫著要說什麽時,謝沂春蹲了下來,把扔在地上被他踩壞的手表撿起來,塞在口袋裏,往洛寒家裏走。
洛寒抓住他胳膊:“你幹嘛?”
謝沂春甩開他的手,輕車熟路地往他家一樓洗手間走,洛寒爸媽他們都在客廳,噤聲看著倆孩子。謝沂春從他家洗手間拿了垃圾袋,拎了拖把出來,把蛋糕的殘渣裝進垃圾袋裏,弄得兩隻手都髒了,然後再拖地,拖幹淨,又風風火火把拖把洗幹淨放回去,提著垃圾袋走了。
一句話都沒說。
剛才氣氛太可怕了,洛寒爸媽這會兒才敢說話,兩個小朋友就站在門口吵架,誰都聽見了。
洛寒的媽媽說他:“小花就算做錯了什麽,他都和你這麽道歉了,道歉那麽多次了,你幹嘛還這麽對他?你對他好點不行嗎?我覺得小花比你乖多了呢,你怎麽這麽壞啊。”
洛寒真是無語,後來要我把小花趕出去別管他死活的也是你呢。
可全世界隻有他一個人知道謝沂春將來可能變成多麽糟糕的的人。
謝沂春回去以後就不哭了,他死心了。
他受夠了!
絕交就絕交吧!洛寒愛怎麽著怎麽著!
他再倒貼洛寒他就是烏龜王八蛋!!!
謝沂春:“……”
洛寒:“……”
他們回了教室,還沒上課,教室裏鬧哄哄的。
有個同學站在講台上,把雜誌卷起來當擴音器,唯恐天下不亂地大喊:“洛冰山和謝小花複合啦。”
下邊一片人啪啪啪鼓掌,叫好,起哄。
謝沂春耳朵都紅了,吊兒郎當地問:“閉嘴!什麽複合?你用的什麽亂七八糟的詞兒。”
對方了然地點點頭,轉頭說:“謝小花說我說得不對,我也覺得不對,不能說複合,應該是複婚。恭喜謝小花和洛冰山複婚。”
同學們嘻嘻哈哈地笑,覺得好玩,起哄得更厲害了,還有來推他家把他們推作一堆,喊“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
謝沂春整張臉都紅透了。
洛寒想起來,他的少年時代這種事似乎是不少見,他隻當成開玩笑,卻從沒注意到謝沂春會因此而臉紅。
本來青春期小孩子的性/取向就很模糊,謝沂春那時候因為失去外婆對自己倍加依賴,平時大夥又都愛這麽胡說,他懵懵懂懂,分不清友情和愛情,就以為自己喜歡最要好的朋友了。
這幫人全是幫凶啊!
洛寒想到這,沉著臉,冷冷地掃視了周圍一圈,他目光所及之處都噤若寒蟬,沒人敢繼續開玩笑了。
“有點嚇人啊。”
“你也不用真的生氣吧,開個玩笑而已……”
“恐同即深櫃哦。”
洛寒臉上不帶一點笑:“有些事是不能隨便開玩笑的。以後不要再這樣亂說了。我和謝沂春是朋友。”
謝沂春的臉色一點點變白了,他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尷尬的笑,說:“對啊,你們以後……別亂說了。這種事怎麽能拿來開玩笑的。”
放學,謝沂春猶豫了好半天才過去問:“我們一起騎車回家?”
以前是一直一起騎車上學放學的,絕交以後都有大半年沒有在一塊兒了。
洛寒沒有拒絕:“好。”
路上,謝沂春裝成漫不經心地問:“你今天怎麽那麽生氣啊?你……你是覺得同性戀很惡心嗎?他們也就開個玩笑,又沒人會當真。你看我交過那麽多女朋友。”
謝沂春說這話的時候,緊張得手心都汗濕了。真的很緊張,比他拍戲還緊張。
洛寒心裏知道他是個什麽意思,裝成不知道,麵無表情地說:“不會,同性戀是一種正常的性取向。但我不是同性戀,所以不想被當成同性戀,我討厭這樣被開玩笑。”
他說得很決絕,想讓這個傻孩子早點醒悟過來。
“哦……”謝沂春輕聲說,笑了起來,“你說得對,我也不是同性戀,不能讓他們這樣亂說。每次我都懶得管,後來就傳得亂七八糟了。”
洛寒對他說:“你以前男女關係方麵是處理的很不好啊,也不能都怪別人說。”
謝沂春上杆子問:“我們都和好了,那我今天晚上能去你那寫作業不?”
他們受傷,這幾天被許可不參加晚自習,其實作業也可以偷懶不寫,但是謝沂春想找個借口去洛寒家。
洛寒皺了皺眉,看謝沂春這麽期待地看著自己,勉強答應了。
謝沂春在家陪外婆吃了晚飯,背著書包,高高興興地跑去洛寒家。他爸媽大概還在醫院加班沒回來,隻有保姆在,他打了聲招呼,蹬蹬往二樓洛寒房間跑。
洛寒坐在書桌的一邊,開著台燈,桌子另一邊擺了另一張椅子。謝沂春熟稔地把包掛在椅子背上,坐下,莫名地有種勝利的快感。
他抻著脖子看洛寒正在全神貫注看的書,又是本全英文的醫書,或許是因為洛寒的表情太嚴肅,讓他也不由自主降低了聲音,輕聲問:“你不寫作業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