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情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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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被一個有眼光的流氓給盯上了。——《鬥米小民》
那種疼,豆大的汗冒出來卻也疼得渾身抽在一起。
誰?誰要殺她?!
那短信——木懸鈴,這些錯誤,你終要付出慘痛代價。是什麽意思?
金邊瑞香,是金邊瑞香找的人?!
不行……意識再次……再次消失不見了……
穀中清淨,鳥兒倡鳴,唯這匆匆馬車掀起一陣黃沙……
“閣主,是木姑娘?”架馬之人忽而停車。
他從車上探出一個腦袋,這人確實趴在地上,“她怎麽會在這兒?”
應無患此次是受林員外所托,來有情穀找人。這有情穀裏的人可不是什麽善茬,她的出現實屬奇怪,而這身上的傷。這女人惹了誰?
“閣主,這木姑娘是中了有情穀的埋伏不成?”
“行凶者正麵攻擊,她竟毫無防備,看來此人的手腳極快。”他下車探了探鼻息,“沒死透,你去車上拿些傷藥。”
“是。”
一頓折騰,他蹲一旁查看這女人,這身衣服製裁也實屬奇怪。
他忍不住伸手試著解了一顆扣子,“這東西竟如此小巧方便。”
附子點頭,“上回木姑娘也穿著古怪,閣主,木姑娘究竟是何來曆?”
“她穿著一層單衣,又披頭散發而來。”應無患思索良久才答,“她應是……太過貧窮。”
……貧……貧窮?
她強撐著微微展開眼,隻是喉部幹澀難說出話。他麵對一個病人,竟隻是冷淡縝密地分析?伸手解女孩的衣扣,這不是流氓是什麽!
“閣主,有情穀交班時辰快到了,過了這時間便很難再混進去。”
他倒是還記得伸手扣回了那顆扣子,“去把她安頓在山洞裏。”
附子蹙著眉,“閣主……你這不是讓木姑娘自生自滅?何況,她還受著重傷。”
他揮袖,眉間依舊清風朗月般清淡,“有情穀的人不是善茬,她這還沒進去便已丟了半條命,你這是還想讓她死透一些嗎?”
“附子不是這意思,但閣主都已開口,奴不敢不從。”
……
她不知沉睡了多久,山洞透著微風,意識,意識又開始消失不見,但這次卻開始睡得安穩些,身上的疼也緩解了不少。
直到一道閃爍地光在眼前來回掃射,她微微睜眼,卻被一張胡渣臉嚇得她立刻清醒。
“大,大叔……?”她坐起身子退至幾米外,腰間的傷口是真的,每一寸皮膚疼得揪心。
而江南未名時空,也是真的……
大叔那張胡渣臉再次靠近,“懸鈴,雖說我們許久未見,也不用著感動到流淚。”他又張開胳膊迎麵衝了上來。
“你你你……等等等。”她捂著傷口,感動,她怎麽敢動啊!傷口那麽疼。
“其實你的傷也沒事,並未傷及要害。”他蹲下身子遞過來什麽,“來,張嘴吃藥!”
“回天丸?”她看著藥瓶三個大字,“我真的要吃這藥啊?”
“反正不是毒藥。”大叔眯著眼,她說過他的那雙眼好看極了,竟不自覺看了幾眼。
她吞下藥張望,這是個山洞,應當是昏迷時被附子搬來此處的。不過,回天藥,她當初胡說八道寫的這種藥,究竟能治病嗎?早知道寫特效救心丸、萬能百寶袋什麽的靠譜……
“這什麽地方?”
“你當真不知這是何地?”大叔眼光一落,隨後一笑,“有情穀,可曾聽過?”
“你是說……”她攥住他的衣袖很是激動,“那個……那個土匪窩,有情穀?”
未名時空,仍舊在繼續……想要殺她的人,進入這個時空的原因,依舊未知。但可她這隨意一掉,就掉到土匪窩的概率也太低了吧?
“你即已知道這地方危險,就趕緊回去。”
花吹雪帶著藥回來,額間的那縷黑發亂了,“木姑娘,這是公子吩咐的傷藥。”
“這也喝下,好的會快一些。”
“那就,謝了。”她趕緊喝下,“對了,你方才可有看見應無患?”
大叔眉間一蹙,“懸鈴,你傷沒好就念起別的男人,真讓人心寒。”
“所以方才,他還真是見死不救?!”腰間一扯那種疼連帶著蔓延開。
“你的傷,你怎的這麽不小心——”他伸手不知怎麽解她的扣子,衣服,還可以這樣穿?
“不必勞煩,我自己來。”
大叔眼光一閃,聲音忽而沉下,“究竟是誰要奪你的性命?這一刀雖說不要命,但也足以讓你重傷昏迷。”
她背過身小心敷著草藥,“我也沒看見那人的臉,但……我想或許是一個人。”
“此處離有情穀接近,你是中了那些賊人的埋伏?”
她忽而一笑看向他那雙眼,“他們雖是山賊,但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殺人。”
“江湖之中很多人與事都需小心對待,更何況是這些山賊。”
“其實這些山賊……罷了。”她嘴邊一笑,有情穀,或許能夠見著她,“大叔此行究竟為何來此?還做起山賊的買賣?”
他眉間清眸一瞥,“是商隊要過河,必經此路,我與吹雪隻是來探路。”
“這樣——”自從第一次見,他便沒句話是真的,這句也不用說,唬她用的。
“公子,前方便是有情穀了,看似已有過一場惡戰。”散落滿地的兵器,暈死過去的侍從,算著應無患離開的時間,應該就是他們幹的。
不過,回天丸倒還真不賴,她這身上的傷竟好的差不多了。
“公子,是時候該與木姑娘就此別過了。”
“我做事,何時用得著你說?”他眼光泛起微光,花吹雪便立刻埋下頭。
她立刻說道,“其實大叔也不必遷就我,一路上一直承蒙您的照顧,再者說,有情穀內驚險萬分,我也不會貿然進去。”
目光微微柔和起來,他語氣減緩,“既然你如此說,那便就此別過,這裏不遠處有個山莊,切記不要一人上山。”
她笑著,“知道了。”
看著他二人進山,這件事便有了眉目,先是在廁所裏跌落未名時空,後是在醫院被人刺了一刀,這二者根本沒有聯係。
如果不是空間的聯係,那會不會是時間,她記得那天晚上發布會結束,和向望舒談完事以後大概八點左右;昨天醫院也大概八點熄燈。
時間……
難道不是空間的關係!是時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