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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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霜燈這樣子明白過來了,幾乎想撲上去搖他的肩,聲音都變了,羞憤指控:“你故意的!”
比起葉霜燈這一係列豐富的表情,西陵表情很鎮定:“是你想太多。”頓了片刻,又笑道:“至於其他的,你若想早點學,那麽晚上一並教你。”
葉霜燈羞惱的不知是氣是哭,想了想有些不甘心,指了指他衣服:“那你他外裳脫了幹什麽?”
西陵表情平靜,十分淡定的開了櫃子換了一條出來,搭上身上,然後泰然的看著她。
這個理由看起來好像沒什麽錯,她還是不甘心,繼續問:“那為什麽要在床榻上。”
西陵聲音聽起來很理所當然:“正好你把這一卷放床榻了,就順便就在這著看吧。”坦然的看著她,抬了抬下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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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是說教心法,真的隻是教心法。的確雙修之術是最快提升修為的功法,尤其是對方境界若是比自己高,更是站占了大便宜,顯然,西陵的境界不知比她高到哪裏去,怕靈力抬強對她有所損傷,所以讓她先將築基穩了。
所以這也是西陵這麽多天不碰她的原因?
這個心法果然是上古留下。雖然西陵教的十分清楚明白,但終歸本身全身氣息走向就已經十分複雜,葉霜燈背的有些磕磕巴巴。上麵的字她看不懂,西陵給她重新寫了一份出來,此刻,她正背靠著床框,心情複雜地背著這一段口訣。
不過她背著背著就有些疑惑起來,說來也羞愧,西陵的吻已經十分令人沉淪,每一次都讓她的大腦攪成漿糊,甚至忘記了周遭的聲音,隨著他的節奏,乃至忘卻了自身的意識。
但是修煉的心法最將就凝心靜氣,她實在有些懷疑自己到……那個時候能不能穩下心來。一想到這事情,她臉上的溫度急劇攀升,小腹上似有什麽東西滑過,帶來陌生的體驗。
西陵注意她的表情,一本正經地:“哪裏不明白”
葉霜燈自然不敢說出自己的這個顧慮,把紙張壓住自己的半張臉,露出的一雙眼睛生動的眨了眨,換了一個問法:“若心態不穩,沒有按著心法走,會有什麽後果?”
西陵看著她一會,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葉霜燈堪堪消退的紅暈又爬上了麵頰,被西陵這樣一看,頓時說不出話了。隻得把紙張重新拿起來,掩飾住自己的連,專心的繼續開始背。西陵還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眼中帶笑,終於回答了她方才的疑惑:“進度會慢一些,不過這沒關係。”
西陵這話隻有半句,至於後麵藏的半句是什麽,她看了西陵一會,明白了,有感於西陵這時候都能心安理得一派平靜的調戲人,到底應不應該歸功與他臉皮厚。這個問題她還沒考慮出個所以然,忽然聽見門被一人推開:“西陵。”接著是明顯變了的音調:“……你這是搬了多少冰塊過來啊,這都快晚上了,你冰塊還不撤,真是夠冷的。”
葉霜燈給這突如起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坐了起來。西陵往前看了一眼,將放在一邊的麵具帶好,卻沒有什麽起來的意思。
饒是如此,公子喬鬆進去的時候,發現兩人都坐在床榻上,發髻有明顯淩亂的痕跡,西陵的外頭還鬆鬆垮垮的搭在身上,雖然葉霜燈穿的還是整整齊齊,可是此情此景下,依舊給他造成了不小的衝擊力,笑容僵在嘴角。
空氣似乎都凝結在這個房間裏,終於他轉了身:“……我走錯門了。”
西陵一手扯著搭在披著衣袍起身,在椅子上坐下,平靜道:“出什麽事了?”
公子喬鬆踏著門檻的腳收了回來,肅容:“荀餘死了,現在沒人敢動。”
荀餘的死沒和澤蘭死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而是魔力盡散,化成了一條巨蟒,又被西陵結界壓製,整個身體在地牢中展不開,扭曲成一隻可怖的姿態。無人敢上去動,就怕他會忽然醒過來。
西陵平靜:“死的倒挺快,找人割了,他的蛇膽可以給陛下一用,許能延緩毒的蔓延。”
公子喬鬆抽了抽嘴角:“就這樣?你就不能有點表示嗎?”
西陵道:“荀餘早已解決,他本就已經半死,與其再擔心他,不如關心下邊防。”
說起這事,公子喬鬆深深的鎖了眉:“雲澤很久都沒爆發過戰爭,北昭卻是連年的征伐,這一戰怕是……他沒有說下去,唯有深深的歎息。
雲澤現在是什麽樣,他們也心知肚明,經濟賴於和平,而這和平卻全賴神君的威懾,不是不明白,而是長年累月的和平年代早已讓他們忘記了和平對於這個九州是多麽能可貴,皇室便是有心,也已無力改變現狀。
公子喬鬆也從來沒有想過,雲澤也會有戰爭的一日。頓了良久,他輕輕扣了扣桌子:“你打算如何?”
西陵神色淡淡:“之後戰爭隻會更多,你們總要去應對,此番也正好看看自己的兵力。”
公子喬鬆聽著西陵這話一愣:“你這是不打算管了?”
西陵聲音不帶什麽情緒:“這是我的責任,這一千年以內,我不會讓雲澤送人別人手中,隻是千年之期馬上就要過去,你們總歸以後要獨自麵對這些。”
神君與雲澤定下過千年之約,魔尊亦與千年之後現世,但是這是說歸說,千年實在太遙遠,一個王朝都不可能安然的存在千年,雲澤卻這樣過來了,一代一代的人都過的太過安逸,早就忘記了這個千年是從何時算起。
公子喬鬆聽罷,握著折扇的手一鬆,“啪嗒”一下落在桌上,關於西陵身份的事情,三公子和大公子都已經知曉,也沒什麽理由再瞞著他,雖然知曉曆代神君都是一人,但是西陵到底是什麽身份,他們卻無人得知,想來一切都記載於那本手書之中了。
可是西陵這樣平靜的闡述這樣的事實,還是讓公子喬鬆皺眉,過了一會,重新組織處聲音:“你就不對這個守護了這麽久的世界有什麽感情?”
西陵聲音不緊不慢:“這是責任。”
公子喬鬆追問:“難道維持了這麽久的責任就不能生出感情?”
西陵看了他一會,眼中無悲無喜,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公子喬鬆一整發愣,卻也沒有再追問下去,葉霜燈撐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西陵,他方才沒回答,其實她也有些不大明白西陵是怎麽想。雖然她一向不太能猜出他的情緒,但是對雲澤問題上,她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西陵守護這個地方,不是出於感情,而是出於一個早就被忘記原因的責任。
西陵並不喜歡被束縛,所以雖然擔任神君,其他事情一概不管,除非是其他人處理不了的妖魔,或者是危急雲澤存亡一事。兵事這麽多年都未起過,至於天災之類她也查過典籍,這一千年內幾乎沒發生過什麽重大天災,這裏頭想是和西陵有關。
她這事情想的有些投入,連公子喬鬆什麽時候離開的都沒發覺。忽然,臉上一涼,是西陵撫著她的臉,把她的腦袋掰了回來;“怎麽了?”
葉霜燈認真的看著他:“責任出自束縛,而不是感情?”
西陵眼中閃過一分驚訝。
葉霜燈連忙握住他的手,急急道:“我說對了?”
西陵看了看握著她的兩個爪子,自驚訝轉變成笑意,看了她良久,頷首:“猜的不錯,還想到了什麽?”
葉霜燈:“這個束縛,關鍵是在手書上?”
西陵沒有瞞她:“若我猜的沒錯,這不是手書,而是一份契約。”
雲澤可以與妖魔鬼怪簽訂契約交換,自然與神祗也可以,隻是現在是神寂時代,哪裏能找到什麽神來簽契約,所以大家自然都忘卻了這一點,當時手書之上,一定是以一些東西為交換,而讓西陵可以守護這個地方。可是為什麽之後會被魔族以大火掩飾偷去?
葉霜燈想了一會:“他們用什麽交換,讓你守護這個雲澤,可是他們能給你什麽等值的條件?”
西陵沒說話,隻是看著她。
葉霜燈繼續猜測:“這個東西我覺得一定不是實體的,實體的東西你拿不到,他們更拿不到,但是不是實體的又會是什麽,感情?”一想到這裏,她心“咯噔”一下,立刻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糾結道:“……雲澤那時候出過什麽女國主嗎?”
西陵到是真的沒想到她能想到這裏頭去,有些似笑非笑:“女國主?你在想什麽?”
葉霜燈撇嘴:“我們那個地方,有很多這樣傳說的,雖然裏頭神仙性別為女,大多都是覺得天上寂寞,然而給底下淳樸的放牛娃,或者迂腐的書生拐走了。”
西陵認真的想了一會,繼而唇角揚起淺淡的笑意:“好歹拐走她們都是一個人,我卻是一隻小狐狸。”
葉霜燈懵了懵,繼而明白過來西陵再說什麽,紅著臉,看著西陵承著笑意的眼睛,沒什麽底氣的嘀咕:“拐?狐狸……低低的說了一半,總算想到了反駁的點,認真的看著他:“怎麽還說我是狐狸?別以為我忘記了當時的事情!那時候……”她搖頭晃腦的說著,越說越覺得有道理,西陵卻忽然伸手,見她攬到懷裏,葉霜燈愣住,聲音漸漸散在半空中,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聽起來有笑意,也十分從容鎮定:“當時我怎麽了?”
……當時天天被抱著,差點摸禿毛
這句話,終究被她給噎了回去。(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