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一首長相思,滿街胭脂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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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大內的一切事情,李玄霸全都不曉得,他此時正跟著身前的那個小乞丐,往大路上行去。
行行複行行,在路人不斷躲閃之中,這一大一小,一暗一明的二人,來到了一座古城池的城門前麵,城門上方兩個古樸大字——藍田。
到了藍田縣的城池前麵,李玄霸毫不理會旁人驚詫的眼神,隨著那蓬頭垢麵的小乞丐大步往藍田縣城裏麵走去。
奈何,那蓬頭垢麵的小乞丐都能走進這小縣城去,李玄霸卻被守城的衛兵用兩柄紅纓槍攔住了.
“站住!你衣冠不整,不得進入城內!”
見這兩個衛兵竟然敢攔住自己,李玄霸右手一伸,拿著食指挑了一下兩根紅纓槍的交叉部位,直接將那兩根紅纓槍挑到了一邊,也將那兩個守衛挑到了一邊。
李玄霸沒管士兵驚駭的神色,不要麵皮的指著自己一身的樹葉服裝,“你們哪隻眼睛看見小爺衣衫不整了?小爺這是新時代的潮流服裝?這是純天然的,最環保的!”
“你……”,兩個士兵被李玄霸的巨力駭住,也不敢拿手中的紅纓槍指著他,隻好雙眼怒視著他,不敢發出嗬斥的聲音,好像想用眼神嚇住李玄霸。
沒等三人起爭執,前麵的那個小乞丐回過頭來,正好看的跟過來的李玄霸,黑漆漆的眼珠子轉了轉,對那兩個守衛大門的士兵脆生生的喊道:“兩位兵哥哥,這是我家大哥,和我都是乞兒,還請放他過來吧!”
那小乞丐一開口,這兩個士兵對視了一眼,齊齊鬆了一口氣,隨後站在遠處,對李玄霸揮了揮手,嗬斥道:“原來是一個乞兒,那你就進去吧,記得,不要在城裏惹事兒!不然,有你好看!”
這小乞丐要是不說,這兩個士兵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當此之時,正好借驢下坡,直接放李玄霸進城而去。
“切!”
見這兩個士兵都不敢站回自己原來的位置,李玄霸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隨後臉上堆著笑容,隨著那小乞丐往前走去。
“興玄,多謝你啦!”隨著小乞丐往城裏一走,李玄霸拍了拍小乞丐的肩膀,隨後好奇的看著這古代的城池。
這城池的裏麵和外麵不同。
外麵看上去,到處是綠幽幽的農田地,人影也不太多,都是那務農的小農民和佃戶,大道上的行人也不是那麽多。
城池裏麵倒是熱熱鬧鬧,二三十米寬的街道兩旁,各種古色古香的店鋪林立,柴米油鹽醬醋茶,各色生活用品,具都有賣的。
“炊餅嘞!熱乎乎的炊餅嘞!”
“各位父老鄉親兄弟姐妹,今日,在下初到貴寶地,因身已無盤纏,故在此賣藝,望各位有錢的捧錢場,沒錢的捧人場啦!先謝過大家了!”
“胭脂水粉!上等的胭脂水粉!”
沿街賣貨的,雜耍賣藝的,做生意喊客家的,聲聲皆不同,卻毫不雜亂,給人一種欣欣向榮之感。
“呀!那人好奇怪,竟然穿了一身樹葉子進城,但看那模樣倒是挺清秀的很,好一個俊俏的小哥哥啊!”
“你喜歡,要不然你就叫他過來,做你的入幕之賓?”
“嘻嘻!人家倒是想,但看這小哥哥虎頭虎腦的,奴家還是不要了!”
……
李玄霸正在左右打量之間,忽然感覺有幾雙視線盯在他的身上,而且那話中之意,也不無打趣他的意思,扭頭往右上方一看,“怡翠樓”三個大字映入眼中。
看到這花紅柳綠的怡翠樓,再看看上方那幾個掩嘴偷笑,對著自己拋媚眼的穿著透明紗衣的美麗姑娘,李玄霸翻了個白眼,小爺竟然被幾個青樓女子調戲了!
不過,好喜歡!
嘿嘿!她們可是誇小爺我俊俏的。
看這幾個青樓女子還對著自己偷笑,李玄霸眼珠子轉了轉,嘴角露出一抹壞笑,就在這長街之上,朗聲喝唱起來,“深畫眉,淺畫眉,蟬鬢鬅鬙雲滿衣,陽台行雨回”
在上半闋的《長相思》剛念完,大道兩邊的青樓女子紛紛對李玄霸調笑起來。
“哎喲,小哥哥年紀這麽小,竟然也懂得閨房趣事,倒是令奴家刮目相看啊!”
“小哥哥,你要是想試一試閨房的趣事,不如來找奴家吧!看在你會作詞的份上,奴家分文不收的”
“哎呦!這位小哥哥麵貌俊朗竟然還會作詞,倒是可惜了你還是這身打扮!”
……
麵對這些青樓女子,打趣自己的聲音,李玄霸充耳不聞,繼續低聲喝道:“巫山高,巫山低,暮雨瀟瀟郎不歸,空房獨守時”
李玄霸這前半闕的詞說出來的時候,整個大街兩邊的青樓女子還在對著李玄霸指指點點,口中說著揶揄的話,最後兩句一出口,整條街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眾人齊齊愕然的看著李玄霸。
在古代,詩詞歌賦四字,當是以唐詩宋詞為首,而此時正好是唐朝武德年間,詩要比詞流傳廣的多,李玄霸這最後兩句蘊含青樓女子內心的詞一出口,眾女瞬間被其中的理解之情打動。
“小哥哥,奴家花清姿,添為怡翠樓頭牌,但請哥哥有時間之時,定要來奴家之處坐一坐,奴家必定親自下廚,為小哥哥送奉上一桌好酒好菜!”
“小哥哥,奴家梅花兒,添為綠綺樓頭牌,小哥哥要是想來,奴家必定掃徑以待、倒履相迎!”
“小哥哥,奴家……”
“小哥哥,奴家……”
李玄霸要是不說出這首白居易白老先生的《長相思》,他估計還能安安靜靜的隨那小乞丐往前走。
這《長相思》才一念完,整條街上的青樓女子都炸鍋了,紛紛對著他揮舞著手中的繡帕,那一雙雙的芊芊玉手好像要拽住李玄霸的身子,淡淡的胭脂香氣瞬間覆滿整條街道。
讓整條街上的男人齊齊羨慕嫉妒恨的瞪著他,而那滿條街上的女人卻雙目放光的看著這個衣衫不整的小哥哥。
“哼!大哥哥,快和我走”
不知為何,見李玄霸竟然這麽受那些青樓女子的歡迎,小乞丐眼中閃過一抹酸意,嘟著嘴,拉著李玄霸往旁邊的胡同裏麵鑽了過去,看她那樣子,竟然好像是一個女孩子。
對於身後那些青樓女子的呼喚聲,李玄霸毫不在意,眯著眼睛打量著身邊的這位小女孩,眼中閃過一抹代表探查術的亮光,隨後的小女孩的信息,出現在他的眼睛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