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膽!本王可是好久都沒有開殺戒了，今日就過過癮。”

    眼見鐵頭虎等山賊領直奔自己而來，李玄霸推開身前的薛凡貴，腳下一點地，整個人電射而出，奔著麵前紅著眼睛的鐵頭虎等人而去。

    “叮！叮！叮……”

    “噗！噗！噗……”

    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過後，利刃劃過皮膚的聲音隨之響起。

    漸漸的，喊打喊殺聲全都消失，金鐵交鳴聲也俱都不見，隻有身不染血的李玄霸立在鐵頭虎等人身後，側頭看著天空，右手唐橫刀平舉，點點鮮血，從刀尖之上一滴一滴的滴落。

    “好、好快的……刀……”，鐵頭虎捂著不斷噴血的脖頸，磕磕絆絆的說了一句話，隨後雙眼一翻，身子直接倒下。

    鐵頭虎的倒下，就像是那多米諾骨牌的命令似的，隨著他的倒下，他身邊的那些不怕死的山賊全都脖頸噴血的倒了下去。

    “哼！更快的刀你還沒見過！本王……”

    “嘔！嘔！嘔……”

    李玄霸正擺著高手的姿勢，後麵忽然傳來陣陣嘔吐之聲，打斷了他的自吹自擂。

    回頭一看，剛才還射出鋒利箭矢的新兵們一個個再也拿不住手中的弓箭，不是蹲在地上嘔吐，就是扶著樹枝幹嘔，那還有一點當兵的樣子。

    李玄霸眼角跳了跳，無語的搖搖頭，對薛凡貴等人吩咐道：“一千老兵出去追擊，不必留任何活口，順便搜羅一下他們的老家，看看有什麽好東西。”

    “剩下的一千老兵，把中間的那些投降的山賊包圍起來，不許放走一人。”

    “至於他們……”看了眼臉色慘白的新兵，再次搖頭，“吐吧！”

    “喏！前二十隊跟本將走！後二十隊留守！”薛凡貴應了一聲，接過李玄霸扔過來的染血唐橫刀，帶著一千唐王衛追擊而去。

    李玄霸踱著步在那一片醃臢之氣中來回走動，“想當我大唐兵士，不是每天練身體還行口號就可以的，那隻是最基礎的。”

    “殺敵見血那才是你們所要經曆的，今天就是你們的第一關，殺人見血！”

    大手一指地上哼哼唧唧起不來的山賊，低喝道：“吐夠了的，拿起你們的手中唐橫刀，在那些沒有斷氣的山賊脖子上補上一刀！”

    “沒吐夠的，看一眼地上的屍體，繼續給本王吐！吐到你吐夠為止！”

    眼睛一眯，冷喝道：“不要以為入了軍營，就已經是本王的唐王衛了。”

    “本王從沒有說過唐王衛可以隻增不減，你們一個個雖是會繼承父輩們的軍職，可以當個小軍官，但那是在其他地方。”

    “本王這裏不要無能的廢物！見血就吐，兵器都拿不穩當，一個個的留著有何用？又有什麽資格當本王的唐王衛，盡早回家種地才是！”

    眼見一個個新兵被自己激的握緊的拳頭，直起了腰，李玄霸再次加重一碼。

    “本王麾下會有兩千可禦外敵的唐王衛，但是……本王貼身親衛的名額隻有一百名，是那最精銳的一百人，其他人，沒資格做本王的親衛！”

    “俺……俺來……”，被李玄霸一激，一位剛剛才恢複一點的新兵咬了咬牙，緩緩抽出腰間唐橫刀，一步步的走向那還在哀嚎的山賊。

    “不、不……不要殺我，求軍爺饒我一命”，眼看自己將要被殺，身中三支箭矢還不死的山賊苦苦哀求起來，用殘餘的力氣一分一分的往後挪。

    “俺……俺……”，瞧著山賊眼中迷戀世間的色彩，新兵握著刀的手顫抖了起來，抬起放下，抬起放下。

    眼中的凶光和遲疑總是不斷交替閃爍，始終處於猶豫狀態。

    “本王貼身親衛的名額隻有一百名……本王貼身親衛的名額隻有一百名……可光耀門楣的親衛。”

    就在新兵遲疑間，李玄霸的話不斷在其腦海中重複，讓他眼中凶光的閃爍頻率越來越高。

    “啊……”

    大喝聲後，寒芒一閃而逝。

    “噗嗤！”

    新兵雙眼緊閉，麵上染血，身子被刺激的直哆嗦。

    山賊則雙眼圓睜，死不瞑目，身子不停抽搐。

    “很好！你叫什麽名字？”李玄霸淡淡的聲音響起，嚇的新兵打了個激靈，趕緊睜開眼睛，低頭看著李玄霸的雙腳，連臉上的血跡都不敢擦拭。

    “殿下，俺……俺……”俺了半天，這新兵身子直哆嗦，就是再說不出一個字。

    “你個瓜慫！殿下問你話呢！”眼見新兵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話，一旁的一位老兵急的不行，小跑著過來，對著新兵罵了一句，緊接著對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記大巴掌。

    隻不過，看這老兵那眼中的焦急神色，麵上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以及那一記不是很重的巴掌，明顯是這位新兵的長輩。

    “俺、俺叫王鐵柱，今年二十一，縣裏灞源鄉王家村人。”許是因為親爹過來，這王鐵柱腰杆一直，磕磕絆絆的回答完了問話，還把年齡、家庭地址全都交代了出來。

    “很好！”

    李玄霸讚了這王鐵柱一句，拍了拍他的肩膀，激勵他道：“今日起，你是新兵中第一個成為唐王衛的，再接再厲，爭取當本王的親衛。”

    “是，俺一定會當殿下的親衛的。”被李玄霸一誇，王鐵柱大嘴咧的老大，笑得像一朵喇叭花。

    “俺、俺也能殺敵！”

    “俺也要入唐王衛，要當殿下的親衛！”

    ……

    有了王鐵柱當榜樣，那些本是吐的沒有力氣的新兵們，忽然一個個又有了新的力氣。

    握著手中的唐橫刀，一個個走到那些未死的山賊前麵來回，揮舞了幾下唐橫刀，終於一刀斬了下去，算是頭一次真正的見了血。

    殺著殺著，受傷倒地的山賊沒有一名活口，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但還有一大半的新兵沒有真正的見血。

    “那裏還有山賊，沒殺過人的，都圍過去，本王不管你們是三人一組，還是五人一組，都給本王真正的見血，你們方才可以歸入唐王衛，否則……回家種地！”

    “跑啊！他們連投降的都殺！”

    李玄霸這一開口，本還跪地求饒的山賊們馬上蹦了起來，也不管老兵們舉起的刀，奔著東麵的山狂奔而去。

    隻是他們不跑還好，這一跑，讓那些本還不猶豫不決的新兵們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唐橫刀，抬步追殺了過去。

    在李玄霸的眼神示意下，老兵們沒有一個揮刀的，就這麽站在原地，就這麽看著自己的兒子或者侄子揮舞著手中的利刃，追殺著逃跑的山賊。

    “噗嗤！噗嗤！噗嗤……”

    利刃入肉聲不斷響起，粗重的喘氣聲也此起彼伏，卻是新兵追殺山賊累的，同時也是他們心髒劇烈跳動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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