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李淵和李世民、魏征和魏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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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才一結束,李世民也不管肚子咕嚕嚕的叫,連準備好的午飯都不吃,氣衝衝的跑去了大安宮。
才一進屋,大聲嚷嚷道:“臭小子,給我出來,看我不打的你滿臉桃花開的!”
“世民?你怎麽跑朕這來了?”
聽到李世民的動靜,正看著古書的李淵抬起頭來,好奇的看了過來,瞧著他麵上的怒意,好奇的問道:“逍遙又怎麽你了?把你氣成這樣。”
李世民深吸兩口氣,將胸中的怒火壓了下去。“阿耶,逍遙沒來給你匯報好事情嗎?”
“沒有啊,既然是好事情,你幹嘛如此憤怒?”
“這對您是好事,這對兒可真的是夠憋屈的。”
想到你李玄霸那臭小子做的好事情,李世民歎了口氣,搖著頭,苦笑不得的和李淵解釋了一下早朝發生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臭小子真的夠可以的!哈哈哈哈……”
聽過李世民的講述,李淵不但沒陪著李世民生氣,反而大笑起來,最後樂的古書掉在地上,自己捂著肚子在那樂。
樂了半晌,眼淚都樂出來後,李淵才止住笑聲,看了眼黑著臉的二兒,失笑道:“難得你也有被逍遙氣到的時候,你不是總說逍遙變的很懂事,很能替你分憂了麽?”
李世民嘴角抽了抽,眼皮子直跳,“逍遙懂事那是以前,去了趟潼關之後,他總是讓我給他擦屁.股,這一次幹脆把那四百萬貫的債務直接甩給了我。”
額……雖然自己分的那份比這債務大的太多了。
但是。
好不爽啊!
“行啦行啦!”
聽出李世民話中的言不由衷,李淵搖搖頭,抬手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逍遙是受那鄭家父子的刺激了,整個人不再想那些大事,所以人也變的懶散了很多。”
“至於欠的四百萬貫銀錢,嗬!”
李淵冷笑了一下,抬手環指了一下整個長安東部,“一國之君欠朝廷的錢又能如何,誰敢來向你催債?挖幾個月的牛背山,四百萬貫銀錢就出來了,剩下的錢可就不是朝廷的錢了。”
李世民尷尬的揉了揉鼻子,訕訕的笑了笑,“阿耶說的是,我就是一時氣不過,想揍逍遙兩拳。”
“你打他?”李淵裂了咧嘴,笑罵道:“那臭小子是屬泥鰍的,見事情不好,早就跑回藍田縣了,你上哪找他去?”
笑罵過後,李淵臉色一肅,認真的看著李世民,“世民,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一次,逍遙算是送了你一份大大的禮物,但你現在是大唐的君王,切不可任性妄為、大肆揮霍,畢竟天下無數雙眼睛都盯在你這大唐君王的身上”
“君王失德則李氏皇家失德,皇家失德則大唐……失威。”
李世民正了正衣冠,對李淵長鞠一躬,“兒謹記阿耶教誨,不敢忘卻。”
……
李淵和李世民在大安宮中說著話,長安城魏家中,魏征也正和他的正妻魏裴氏談論李玄霸。
瞧著桌子上的粗茶淡飯,魏征對妻子歉然一笑,“三娘,跟著我這食古不化之人一起過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一聽丈夫的話,裴三娘渾不在意的笑了笑,吃了口很平常的吃食,淡笑道:“郎君說笑了,三娘雖然出生河東裴氏,但也不過是家裏庶女,平日裏洗衣做飯之事哪樣沒有做過?嫁給你後,家裏內事都由我做主,不需要再看他人臉色,反而人人皆羨慕於我。何談辛苦?”
“可我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得了些賞賜,本想給你和扯幾身新衣裳,沒想到卻又被我送走了,你不怪我嗎?”
“有什麽可怪的。那日你本要問斬之時,我本就要上吊之後隨你而去的,沒想到您卻又被當今天子饒恕了,回來讓你做了諫議大夫。”
瞧著丈夫嚇的蒼白的臉色,裴三娘掩嘴笑了笑,柔聲道:“常言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既如此,我就等著享福吧。”
“嗬嗬!你以後沒準還真的能享福了”,想到今天大殿之上的事情,魏征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後在裴三娘好奇的目光中,將其講述了起來。
講述過後,魏征搖頭歎道:“唐王殿下雖行事莽撞,不遵律法和禮法,但他的運氣還真的夠好,出去用剿匪鍛煉新兵,竟然也能發現那牛背山下滿是金銀銅鐵等物”
“隻是運氣好?”
裴三娘深深的看了一眼魏征,“你們恐怕都將唐王殿下看輕了,殿下若隻是運氣好,我們這些人又怎會為他立那長生牌位?”
嗯?我們?
魏征怔了一下,疑惑的看著裴三娘,“長生牌位?你也立了?”
“立了!”裴三娘指了指家裏的祠堂位置,“你上次隨陛下禦駕親征的時候,我就立的,據我所知,立那長生牌位的怕是不下四十萬人,大部分都是上次隨軍出征的將士家裏。”
魏征嘴角扯了扯,卻也沒說其他,殿下既然是下凡的神仙,這點香火還是能受得起的吧!
隻不過?
“你說我們看輕了殿下?”魏征皺著眉頭看著裴三娘,自己等人已經高看了殿下了,怎麽還是看輕了?
裴三娘捋了捋頭發,眼睛看向東麵老家的方向,“你知道我在裴家這麽多年,真正學到的是什麽?”
“什麽?”
“不貪”
“不貪?”
“對,不貪。”裴三娘眯了下眼睛,聲音忽然變的漠然,“裴家凡是過於貪婪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貪財的人,早死!”
“貪家族權利的人,最後因濫用權利而死!”
“貪名的人,身敗名裂、自盡身亡!”
“隻有我爹老老實實的活著,什麽都不貪、什麽都不爭搶,讓我幸運的嫁給了你。”
裴三娘眼神平靜的看著魏征,在其怔住的表情中,繼續說道:“唐王殿下北伐開疆擴土之功,足可使一個平民封異姓王,他卻說自己有大過,要閉門思過。最後隻被封了個太子太傅。”
“你說他去潼關絞殺水賊,回來卻又連屠長安五家大糧商,過大於功,被收回了狼王軍的軍權。我不知道唐王殿下為何如此,但我想他必定有自己的理由。畢竟,那五家大糧商後麵的人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回發現如此巨大的富可敵國的財富,唐王殿下卻輕輕一扔,自己隻要了兩份,其他八份都給了太上皇、陛下和咱們這些近臣,你認為他隻是運氣好?”
“不貪名,不貪權,不貪利,不知道這滿朝的文武大臣,哪個能做到這點的?”
被妻子一說,魏征整個人都傻了,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粗茶淡飯,眼神迷茫,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瞧著丈夫思索起來,裴三娘柔柔一笑,低頭吃起飯來。她出身河東裴氏,即使不學這些權謀之術,耳熏目染之下,也要比平常百姓知道的多。
正是知道的多,又不在其中,這才能看出迷霧中的一切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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