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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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緊拳頭,慢慢站起來,向台上移動。邵逾朗和我對視著,表情沒什麽波動,仿佛料到我會按耐不住。
待我走近時,邵逾朗盯著我的臉孔越發深情款款,我伸手把他的話筒拿了下來,邵逾朗的歌聲戛然而止,我俯身貼抱住他的胸膛。
邵逾朗像撫摸小狗似的擼著我的頭發:“福寶,朗哥哥唱歌好聽嗎?”
我點點頭:“好聽。”
邵逾朗俯下頭來,勾起食指抬起我的下巴,然後笑盈盈地看著我,道:“在我耳朵裏沒你叫起來好聽。”
我臉“噴”一下火山爆發了,幸好燈光暗,看不出來,但是料想我的表情肯定是古怪的不得了。
邵逾朗眯起眼睛,用嘴唇摩擦著我的嘴角,吐出的熱氣更是讓我火上澆油:“這回我可沒勾你,是你主動送上門來的哦。”
我不自在地伏到他的頸窩裏把臉埋起來:“誰說你沒勾我,你用聲音勾我。”
邵逾朗哈哈大笑起來,我聽到他胸腔裏悶悶的聲音,覺得是那麽親切舒服,我偷偷深吸口氣,邵逾朗夏天洗澡特別勤快,基本外出一次回來就要衝一把,所以盡管剛才打了保齡球出了汗,但是完全沒有那種酸臭的味道,反而聞起來帶著淡淡的皂香,但又不完全是,總之有股我說不上來的好聞味道。
我繼續吸了幾口,邵逾朗突然也貼到我的頸窩裏,戲謔地笑道:“寶貝兒,你男人的味道這麽好聞嗎?”
我一下閉緊眼睛,羞得不行,還沒等我回過神來,頸窩裏濕漉漉地一下,我渾身一抖,連忙說:“別在脖子上弄出印子。”
大夏天的根本沒法遮擋,圍個絲巾又像是欲蓋彌彰,所以邵逾朗一弄我脖子,我就會提醒他。
“好吧,那我就舔舔。”說完,邵逾朗真的和狗舔骨頭似的,肆無忌憚開始對我脖子進行大麵積地舔舐。
我有點受不了了,一是黏糊,二是癢,於是伸手推他,邵逾朗擱在吧凳橫檔上的腿放下了,然後把我拉到他兩腿間,一手摟著腰,一手強勢地扳著我的頭靠在他肩上,然後越發賣力夏流地舔開了。
我推他的手被他壓在我倆之間,完全使不上力氣。
“朗哥哥,你別這樣。”我求饒道。
“媳婦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明明是你先撩我的,我被撩起來了,你又想喊停,不帶這麽玩兒的。”
我竟然被噎得啞口無言。
邵逾朗見我啞炮了,索性就撩起我的衣服下擺,手伸進去罩上了。
我倆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坐著的他穩如泰山,站著的我卻已經腳軟地全靠依附於他,那麽膩膩歪歪,濕濕嗒嗒,輕喘低吟地折騰到被選歌曲都放完了,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照例,還是邵逾朗幫我整理好衣服,他一手抱著我一手攏著我的短發到耳後,聲音沙啞地說:“福寶,我怎麽愛你都不夠,你是我捧在心尖尖上的人,我一想到馬上要離開你,心裏就堵得慌,說實話,一開始我並沒料到自己對你會如此……”
邵逾朗頓了頓,帶著笑意吐出兩個字:“淪陷。”
我內心像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然後一股異樣的情緒慢慢擴散開來,其實,我何嚐不是沒料到自己會對邵逾朗如此淪陷呢,現在,他偶爾一個漫不經心的舉動,一個輕佻勾唇的表情,甚至有時候被他直直的眼神注視著,都能讓我內心翻騰。
我微微抬起頭,伸手摸他的下巴,因為是晚上,我已經能感覺到一點點的毛糙,邵逾朗眼神有點潤潤地看著我,輕輕用下巴磨我的手心。
我們就這麽含情脈脈地彼此看了十幾秒,我先不好意思地撇開頭去開:“我們出來太久了,回去吧。”
我聽見邵逾朗輕歎口氣,無奈道:“你真夠煞風景的。”
我不知怎麽的,突然覺得有點對不住他,於是踮起腳尖,往邵逾朗臉上親了一下:“我也對你淪陷了。”
說完我就想撤出來,邵逾朗卻一把抱住我,他的前胸貼著我的後背,下巴擱在了我的肩頭上:“媳婦兒,你說什麽?”
我扭扭捏捏起來:“沒什麽。”
“不行,你今天不說,我不放你回去。”邵逾朗雙手環扣住我的肩膀,使了使力。
我羞赧道:“你明明聽到了。”
邵逾朗笑起來:“可是我還想聽一次。”
我低頭輕咬了一下他的手臂:“我才不像你,甜言蜜語一籮筐。”
“可我隻對你甜言蜜語啊。”
我呲鼻:“我才不信,你以前一次**往那麽多女人,沒點甜言蜜語能天下太平?”
“哈哈哈。”邵逾朗咬咬我的耳垂,“我的福寶原來沒那麽好糊弄啊。”
我心裏有點不舒服,道:“你是不是一直在糊弄我?”
我以為他會表忠心說什麽,天地良心他糊弄誰也不會糊弄我,結果沒想到邵逾朗卻反問我:“你覺得呢?”
我心裏說不出有什麽感覺,如果邵逾朗之前不是個花花公子,那以他最近的表現我當然不會懷疑他,但問題是,邵逾朗流連花叢那麽久,巧舌如簧大概也不足以形容他,他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難道沒和其他女人說過,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之所以反問我,大概是覺得說“不是”難以讓我信服,說“是”又怕我傷心,所以又把問題拋給我了,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尾巴不自覺就露出來了。
我深吸口氣,語氣平淡地說:“以前的也沒什麽好追究了,隻要你現在隻對我一個人甜言蜜語就行。”
邵逾朗突然一下死死地環緊我,聲音低沉地問:“你是裝大度還是真的不在乎?”
我咬了咬下唇,換作以前我肯定是不在乎,我之前說了,我隻不過是邵逾朗人生中的一個插曲,我隻等著他玩膩了我能放過我,我對他隻是趨炎附勢,可是現在,要說不在乎真的有點違心,我一想到邵逾朗還對其他女人說過同樣的甜言蜜語,就有點悲憫和淒涼,很奇怪的是這種感覺不是妒忌,而是覺得我也隻是她們其中的一員,遲早也會被拋棄。
邵逾朗把我轉過身來,大概從我表情中讀出了意思,道“看樣子,你不是不在乎。”
我垂著眼簾不做聲。邵逾朗捏捏我的腮幫,寵溺地說:“對她們甜言蜜語不過是敷衍,最多是走了腎,對你,我可是走了百分之二百的心。”
我撇撇嘴,心裏其實已經好受了一點,可是臉皮卻沒好意思拉下來。
邵逾朗見我還是沒反應,索性手掌壓著我的腮幫一陣搓揉:“我的福寶,別生氣了,你看你一不開心,我心情也跟著變差了,除了你,還從沒有誰能左右我的心情。”
我被他揉著難受,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剛想張嘴說什麽,邵逾朗就“噗嗤”笑了,我一下意識到此刻自己就像個噘嘴的鴨子,半嗔半惱地拍他手臂。邵逾朗邊笑邊托起我的頭親一口:“福寶,你真可愛。”
我從他手裏掙脫出來,沒好氣地瞪他:“以後你這些甜言蜜語和你的小情人們去說吧,我這對你屏蔽!”
“別啊。”邵逾朗一下罩住我的人,搖擺著撒嬌道:“我對她們是霸道總裁範兒,端著臉不說話的,我對你是撒潑狗腿範兒,你要不和我說話,我就纏著你。”
我呲鼻笑起來:“德行!鬼才信你!”
邵逾朗親著我的臉頰:“真的,我很少對她們說甜言蜜語,可是對著你就和倒竹簍子似的,張嘴就來。”
我心裏喜滋滋的,側過頭親了下他的下巴。
邵逾朗用微刺的胡渣渣磨蹭我的臉,幽幽地說:“我有時候挺想你吃醋,吃醋了才能讓我覺得你在乎我,可是你偏偏不是那樣的人,至少你表麵不會表現出來,我又會覺得失落,覺得自己在你心上的分量不夠。”
我有點為難地抬起頭:“可能是性格使然,我真的不喜歡爭風吃醋,我也沒那口才和人爭風吃醋,我隻想我們兩個太太平平在一起。”
邵逾朗突然沒有接話,他臉色有點複雜,濃重中帶著無奈,憐愛中帶著心疼。我意識到自己說話過於天真了,有邵老爺在,我們怎麽可能太平,現在短暫的太平隻是我還沒入邵老爺的眼,還沒被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