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落井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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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環境由過踝的雜草變為逾首的樹木,莫沉與餘田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著。
“那個,付安生那邊還沒有消息嗎?”莫沉問道。
“昨日我去了解過了,付勤已去城裏擊了鼓,付安生在家中受其母照顧。還有就是付安生的手臂廢了,但付勤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依然抱有一絲希望能救治兒子的手,懇求林老放手一搏,將死馬當活馬醫,看看能不能治療付安生的手。唉,真可憐,也許是我與他皆是務農之人的緣故,而有兔死狐悲之感。畢竟失去一臂對一農家人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還有付安生的頭也被一小石頭砸了,腦袋浮腫著。林老把了脈,說是芤脈,情況不容樂觀。”餘田將昨日所了解的說予莫沉聽。
莫沉聽罷,問道:“那個芤脈是什麽?”
餘田答道:“開始我也不明了,問了林老。林老說‘芤’既是蔥的別稱,而芤脈則是按起來中空無力,猶如按蔥一般的感覺,故曰‘芤脈’。”
“由此觀之,這付安生的情況很是危急啊,可為何出了這麽大的事,那瞿誌彪那邊怎麽跟沒動靜似的?”莫沉問。
“還能怎樣?估計瞿亶早就在京城那邊遣人塞好了付勤的路子。”餘田氣憤地說道。
“可是這樣值得嗎?我們這邊,對於都城調風來說也算得上是深山老林了,在這深山老林裏的一個旁親遠戚,有必要為其付出如斯嗎?”莫沉不解。
“哎呀!你整天待在房裏抄文誦詩得人都傻了,那些個當官的,把自己的臉麵看得比命都重要,自己的外親或是重孫,做了些錯事都要壓著,生怕敗壞了好不容易闖出來的名聲。”餘田又解道。
莫沉仍有疑問:“那瞿亶之前對著瞿誌彪一家挺冷淡的啊,為何對此又突然熱情了呢?”
餘田繼續解疑道:“這便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啊。瞿亶得誌時,瞿誌彪這邊見有個親戚得了勢便趨炎附勢,但那瞿亶哪有時間、精力去管這偏遠地區的旁親呢?而此番照拂瞿誌彪一家,隻不過時怕其會毀了自己名聲罷了。”
莫沉聽後略一思索後,道:“原來竟是這般地黑暗,我本以為那些當官的都是些愛民之人呢,沒想到竟視人命如草菅,出了事,還要千方百計地阻擾民眾上報!我觀那之前諸朝正史,裏麵都寫著當官的有哪些哪些作為,唉,看來清官真少。”
“噢,對了,對了我問張雲芝了,她說她那天先是給付安生做了一隻芙蕖五香雞,之後便去我家嫡係那裏分糧領耰去了,對後事一概不知。”餘田又想起一事。
莫沉心裏十分過意不去,心裏吧想:“自己太想著自己了,竟讓餘田昨日大部分時間都去調查付安生落井之事原委了......”
餘田再道:“你如何推測?”
莫沉略一思索道:“我猜測是付安生拿著其母親做好的芙蕖五香雞邊走邊吃,也許是他想去後邊散步,卻遇見了瞿誌彪與李習方,那瞿誌彪覬覦付安生才吃了沒多少的芙蕖五香雞,而那付安生不願給,其後爭執遂起,結果兩拳難敵四手,被推下了井。”
餘田道:“嗯,我覺得大概是這樣的了。”
但才過了一會之後,餘田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那他們是在哪兒起的爭執呢?不可能是在那口枯井邊才起的爭執的吧?”
莫沉聞之,忽然一驚,再說道:“是呀,不可能是到了那口枯井才起的爭執,因為到那時候,那隻雞估計都剩不了多少了,又怎麽可能引得那肥頭痣膘的覬覦呢?”
莫沉托著下巴頓了一頓,說:“我們忽略了一樣東西!”
餘田會意:“是的,我也沒留意到它。快去找吧,萬一他們之後將其拿去扔了呢?”
“嗯,咱們快去。”
不久後,莫沉他們來到了付安生的家門口,但並未叩響其家門,而是再從此處出發,沿著那晚的方向走去。莫沉他們要推斷出付安生的大概行走路線!
過了一塊寬約十丈的稻田,就到了那條可深入後山的小徑。莫沉餘田二人放好東西,便踏上了小徑,向裏麵走。大概走了六十步,跟在後麵的餘田叫住了前麵急匆匆地莫沉。
“莫沉,你過來看看,這不就是一塊芙蕖葉嗎?”
問道,莫沉回過頭來,跑到餘田處蹲下來了,仔細端詳了餘田所指之物。果不其然,是一小塊芙蕖葉,上麵還帶著油。
莫沉二人又以此為中心,在周圍繼續尋覓。不久,他們在離剛才發現芙蕖葉不遠處發現了雞尖的遺骨,再沿著芙蕖葉與雞尖骨連線方向上再深入一些,則到了一塊空地,空地約有四張床這麽大,空地東麵有一塊大石頭,大到可以坐人,兩麵則是漊河水係分支的一條溪流,名叫泚溪。
空地的那塊石頭旁邊,非常顯眼地有一隻沾滿土灰,被螞蟻與蒼蠅爬滿的一隻雞,其不遠處有一根三尺長的木棍。
其經過可想而知,估計是付安生坐在石頭上,邊聽流水聲邊享用著雞肉,尾隨著的瞿誌彪不久後來到,欲搶奪芙蕖五香雞而起了爭執。再然後,李習方聽到二人爭執聲,拿著木棍以突襲的方式加入,付安生猝不及防,也許被一擊中腦,昏死過去,而那兩人也被嚇破了膽,不知所措。
此後,便將暈過去的發生一起抬到了那口枯井邊,將其推下井。
莫沉與餘田對視點頭會意,皆認為此番推理最接近事實。
莫沉一會兒之後,再道:“原來如此,這樣才說地過去嘛!”
餘田聽後不解:“什麽原來如此?”
莫沉道:“之前我去找你,聽見肥頭痣膘在說:‘砸死他’之後便借著灌木掩護摸過去,看見李習方搬石頭。其問題就出在這裏!李習方當時所搬的石頭也就頭顱大小,而他搬的時候讓人感覺那石頭重過千斤。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好歹那李習方也是一男兒,怎麽可能若過深在閨中隻懂女紅的女兒家呢?原來是板著個人跑了那麽久,難怪會覺得一塊石頭沉呢!”
餘田道:“嗯,怪不得,問題都解決了呢,回去吧,叫張雲芝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