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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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小時後,遠征歸來的鄭玄艦隊靠港。密集的艦載機中隊在舷窗外穿梭而過,牧歌從舷窗往外望去,看到龐大的戰列艦就像太空裏的瓜子,而眾星拱月的夏星就像蚊群籠罩的寶珠,在密密麻麻的黑點中央熠熠生輝。戰列艦與空港對接後,直通掛滿鮮花的一號登陸坪。猩紅的巨毯從鄭玄腳下一直鋪到視野盡頭,一大堆穿著製服的人捧著花束翹首以待。

    鄭玄整理服裝,準備給記者拍照。

    “我跟黎姿的關係瞞不住,不如開誠布公。”牧歌跟隨鄭玄登陸時,找機會硬著頭皮匯報結果。

    “就知道你說不過她。”鄭玄哼了一聲,然後堆出笑容,大步走進太空港,與一群不認識的人依序握手。牧歌一臉懵逼,好在趙蕾站在他前麵,回頭挨個兒給他介紹:“兩芒二星的胖子是太空港總督孫茂才,兩芒一星的武官是空港快速反應艦隊的戰團長,叫做陳耀武……”

    後麵還有一排一芒三星的三星武神,每個人都擔任要職,等著跟鄭玄握手。鄭玄竟然全部認識,一路握手寒暄,跟誰都能扯上兩句,秦衝、溫翹這些戰團長也在後麵依序客套。牧歌慶幸自己不用做這些事,他連人都認不全,跟他們毫無共同語言。

    雄壯激昂的凱旋樂章告一段落,鄭玄和戰團長們與總督孫茂才站在聚光燈的中心寒暄不止,一邊握手,一邊機械地微笑扭頭,注視人群,給記者創造拍攝機會。趙蕾還沒把主要領袖介紹完,人群裏就響起“趙秘書長”的喊聲,她隻得吩咐黎姿:“你教他認人。”就匆匆過去了。

    牧歌與十二個軍團長、副軍團長走在一起,既躲在領袖寒暄的畫麵之外,又不至於跟鄭玄脫節。牧歌見黎姿不吱聲,就扭頭央告:“那幾個穿禮服的男人不是空港的領袖吧?你認識嗎?”

    “嗯,他們是西苑的幕僚和戰神殿的代表。”黎姿一目了然,甚至使用了簡稱。還好牧歌知道西苑的意思,因為分管戰略情報和安全副總統的辦公區域位於夏宮西側,所以把“戰略情報和安全副總統辦公室”簡稱為“西苑”。西苑的人竟然把迎接工作做到大氣層外麵來了,可見副總統對鄭玄的倚重。

    “所以?叫什麽名字?分管什麽?”牧歌拉黎姿的手,心急地打聽更多。

    黎姿抽回手,一本正經地瞧著牧歌說:“我們是普通同事,不要拉拉扯扯。”

    牧歌想打她。可是場合過於嚴肅,他又不能越距,所以急赤白臉地說不出話。

    黎姿噗嗤一笑,偏頭挨近他,吐氣如蘭:“你好可愛。不要急,回家再給你補課。”

    牧歌氣暈,這才知道被黎姿戲弄了。他含冤咬嘴唇時,忽然看見一個氣質超群的美女脫身而出,一邊拿手扇風,一邊低頭疾走,躲開人群,站到旁邊一邊偷懶休息,一邊撩著長發四處打量。即便如此,周圍的人都爭著來關心她,紙巾和飲水紛至遝來,她拒絕不暇,訕笑著指牧歌這邊,找借口推辭。

    美女扭頭時,牧歌才看清楚,她是穿著寶藍色製服的殊娜。牧歌愣住時,殊娜和牧歌的視線完美接軌,兩人四目相對,喜悅油然而生。殊娜喜出望外,借口要接牧歌,婉拒了所有男性的人文關懷,然後翩翩跑來。

    “你怎麽在這裏!?”牧歌對殊娜喊道。軍團長們的視線移過來,跟殊娜打招呼的聲音頓時把牧歌的嗓音淹沒。

    因為跟軍團長都認識,所以殊娜一個個點頭致意,輪到牧歌時才亭亭玉立地站住,挑剔地嘲笑他:“才兩芒二星就沒大沒小,敢跟常務這麽說話?我可是管著你們的吃穿住行的!憑什麽不能出現在這裏?”

    牧歌忍俊不禁:“對不起,我忘記跟張總請安了。張總好。”

    殊娜還沒回答,黎姿就箭步跟上,嫻熟地挽住牧歌的胳膊,認真地附和:“張總好。”

    殊娜的微笑頓時變成訕笑,熱情地開玩笑:“這就挽上了,為什麽這麽熟練啊。”袁華立刻不識時務地起哄,催殊娜趕緊找一個挽胳膊的人,畢方和其他軍團長哄堂大笑。

    牧歌問黎姿:“剛才不是說普通同事嗎?”

    黎姿挽緊牧歌的胳膊,咬牙瞪他:“閉嘴。”

    殊娜看見這兩個人不和諧,壓抑的感情就化作歡聲笑語,脫口而出:“牧歌,我記得你也是薔薇軍校附屬陸軍學院畢業的吧,我讚助了陸軍學院的校友會,他們央求我請你出席呢。不知道我麵子夠不夠呀?”

    牧歌心動了。他在學院過了四年苦行僧的日子,被嘲笑成不懂生活的人。當年對他不屑一顧的學弟學妹,今天竟然會拐彎抹角地求他出席校友會,這一年恍然如夢,生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殊娜既然是讚助商,應邀也是給她麵子,而且殊娜情商很高,她的陪同會讓人很愜意。牧歌點頭說:“好呀。”

    黎姿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她優雅地捧唇冷笑,理所當然地插嘴:“學姐,你忘了我也是校友了嗎?真過分,你不帶我!”

    殊娜笑眯眯地看著黎姿:“人家請不動你呀。聽說今天晚上你們家又在島上搞私人宴會,我人微言輕,連請帖都沒看見一張,隻好自由活動了。”她扭頭看牧歌:“怎麽樣,今晚八點,我來接你。”

    黎姿方寸大亂,被殊娜當場搶男朋友還不是最令人悲憤的,最令人悲憤的是,黎閥舉辦私宴,她竟然不知道。

    她鬆開牧歌,一把將殊娜扯到一邊,皺眉問:“什麽私宴,我怎麽不知道?”

    殊娜同情地看黎姿:“我這個毫無幹係的人都知道了,你竟然不知道?據說規模挺大,自由派的議員和聯盟的家族話事人都要出席。”

    黎姿蹙眉彈出通訊錄,一邊聯係李建剛,一邊抱怨:“家裏的事情,我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她撥通電話,對手機命令道:“李建剛,來登陸坪見我。”然後煩惱地嘟囔:“我恐怕是充話費送的。”

    “怎麽啦?”牧歌走過來問。

    “副總統又把黎姿給忘了。”殊娜捧唇吃吃笑,幸災樂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