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番外五(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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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展示欄時, 她腳步放慢, 停下。第一麵展示欄上的所有名字都閃爍著來自智慧的光芒,她抬頭,在第一行看到了鍾斯灼的名字, 孤零零地放在最上麵。沒有多餘的讚美之詞,密密麻麻擠著的一堆獎項就能說明一切。
啊,說起來,還算是學長呢。
“叮鈴鈴鈴鈴鈴——”
上自習的鈴聲一響,傅小瓷回過神來, 意識到她要遲到了。
今天早讀背誦《離騷》, 班裏的學生在暖氣的餘溫中昏昏欲睡,傅小瓷一進門, 坐在門口往嘴裏塞包子的課代表方南差點噎住, 連忙高聲道:“老師早晨好!”
一聲下來,睡夢中的學生都驚醒了, 動作迅速地舉起語文書大聲讀課文。
“長太息以掩涕兮……”
方南一米九的個頭,表情是故作正經的乖巧:“老師我能把這包子吃完不?”
“吃吃吃。”
在朗朗讀書聲中,傅小瓷走到林雋的身邊,把他叫了出來。兩人站在走廊上,班裏的同學一邊大聲讀書一邊偷偷望向兩人, 傅小瓷一抬眼, 立即唰唰低下了頭。
大概是昨晚上了藥, 今天臉上一點痕跡都沒留。林雋在傅小瓷的注視下,忽然懊惱地遮住臉:“別看了。”
“不說說昨晚的情況?”
他沉默片刻,發出悶悶的聲音:“那不是我小舅。”
“還有呢?”
“……”
不過十幾歲的年齡,個頭已經竄了起來,正是躁動的年紀,也是不服輸、愛麵子的年紀。林雋不想把家裏那點破事都捅出來,含含糊糊地說:“算是有點關係。”
傅小瓷揚眉,沒有追問,換了個話題:“傷口還疼嗎?”
“不疼了,上過藥。”
“那好,回去上自習吧。”
林雋頓了頓,放下手,望著地麵小聲道:“謝謝你。”
“唔?”傅小瓷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煩躁地揉了揉頭發,語氣有點凶巴巴的不耐,拙劣地掩飾著羞窘:“好煩,老師你年紀輕輕就幻聽啊。”
傅小瓷莞爾:“下次有什麽問題都可以來找我。”語畢,她轉身要進班,林雋在身後叫住她。
“老師!”
“什麽事?”
“請你不要告訴我爸媽昨晚的事情。”
傅小瓷的腦海裏浮現那張臉,眨了眨眼睛:“好的。”
林雋遲疑片刻還是沒有告訴傅小瓷——昨晚被帶去醫院處理傷口時,鍾斯灼有向他問起過傅小瓷。盡管隻是寥寥幾句,他還是覺得有些驚悚,想了想,決定不給老師多添苦惱了。
……
下了課,傅小瓷回到辦公室,坐在座位上,隔壁桌的女老師促狹地問:“小傅老師,相親怎麽樣?”
“需求不對口。他找保姆,我找丈夫。”她語氣涼涼。
話一出,辦公室的老師們被逗笑了。
傅小瓷把桌上多出來的一份點心舉起來:“這是誰的?”
“還能有誰,人家吳老師對你真心一片,不行你就從了吧。”
“不不,我不找理科生。”傅小瓷算了算,對方這時候還在上課,便站起了身,“沒有共同語言。”
更何況是數學老師。早年謝頂的幾率應該很大。
趕著九零後的洪流,傅小瓷畢業後成功被逼加入相親的洪流。之前見過的幾個相親對象各方麵條件都不錯,隻是她壓根無心戀愛,而昨天的趙先生簡直就是上門找抽型。
傅小瓷發了一條朋友圈:再相親我就是狗。點讚者若幹。
還不過幾分鍾時間,傅母在下麵幽幽回複:“你回家,當著我的麵再說一遍。”
傅小瓷:“……汪!”
傅小瓷正在改作業,突然聽到手機震動,她打開一看,高中的老班長發來一條微信:“喲,大美女還需要相親?還去外麵找什麽呀,咱們班自給自足了。”
“拒絕。”
“哈哈哈就知道你這麽說。說點正事,這周末同學聚餐,你也過來吧,有段時間沒見了。”
傅小瓷麵色不改地撒謊:“周末學校加班。”
同學聚會是什麽樣子,幾年前就領教過了。想見的人都在好友列表裏,她可不想再過去一次。
班長和她以前的關係還算不錯,半開玩笑半埋怨地說:“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們。但是我要移居國外了,下次見麵不知道什麽時候,所以想借著同學聚會的名義,和你們說聲再見。”
半年前去一家大外企實習的班長表現不俗,朋友圈老嚷嚷著被聘到國外,他們在下麵留言開玩笑讓他早點走,卻沒想到,這下子來真的了。
傅小瓷停頓片刻:“好,周末聯係。”
*
s市中心醫院。
年關將至,醫院裏擁擁攘攘全是人,排號隊伍連成了長龍。醫院高五層樓,外加兩個附屬小樓,醫療人員是整個市最多的地方,盡管如此,還是經常有掛號都沒名額的時候。
外科那一層人倒是不算多,兩名戴著口罩的護士穿過走廊,剛剛查詢完病房,四下無人就互相開起了玩笑。
“哎,跟著鍾醫生怎麽樣?”
“羨慕啊?”
“當然羨慕了,有那麽多機會能待在一起。”
“那你就想多了,別說待在一起,多餘的話都不會多說一句。”小護士提起這個還有些哀怨,“真不如手術台上的大體老師。”
還記得之前有一個vip病房的病人,女神級別的白富美,每天巧笑嫣兮各種製造機會搭話,傷好了也賴著不走,結果被一句“病房床位不夠”拒絕硬生生辦了出院手續。
大概在那位眼裏,即使再漂亮的女人,也不過是會呼吸的一坨肉。
“他不會是同性戀吧。”
“那我就……”
兩人笑嘻嘻地推開門,臉色一變,立即住了嘴。靠門的護士怯生生地打招呼:“鍾醫生。”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材清瘦,他身穿白大褂,頭也不抬地翻看病曆,隔著金絲框的眼睛連多餘的眼神都沒給。
“嗯。”
兩人趕緊找了個借口出門,走到走廊,小護士劫後餘生般長出一口氣,回過神來,後背早已冷汗涔涔:“幸好沒被聽到。”
值班室裏的鍾斯灼翻看完病曆,放在一邊。手機亮了一下,有短信提示。他先起身來到水龍頭旁,擠了三次洗手液,這才把手清洗得幹幹淨淨。
他看完短信,沒有回,直接刪除。
手機被放在桌子上。
他沉默著坐在椅子上,半晌,從口袋裏抽出一張紙,慢慢展開。是一張心電圖報告,一條橫線平穩地從頭滑到尾。
診斷:全心停搏。
傅小瓷被凍得臉頰泛紅,她雙手並攏,朝手上嗬了口氣。落在身上的雪花化了不少,水珠順著脖頸淌了下去,冰冰涼涼。
傅小瓷懊惱地用手擦了擦,一抬頭,突然怔住。
白茫茫的世界已經暗了下來,但因為這無垠的雪白折射著光,反而有幾分橘紅的刺目。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一道頎長的身影越來越近。
黑色的傘不僅擋住了紛亂的大雪,還遮住了他的麵容,唯獨能看到黑色的長款毛呢風衣在行走中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灰色的羊絨圍巾下擺不時搖晃。他走得很穩,筆直的雙腿徑直向前邁,絲毫沒受到風雪的影響。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隻撐傘的手。
手指筆直細長、骨肉勻稱,和銀色的金屬傘柄相襯,愈發顯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