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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欣怡隻能期盼甜甜像往常一樣好起來。

    可令人失望的是,甜甜整整尖叫了十幾分鍾,  仍沒有好轉的趨勢。

    王欣怡覺得自己快要昏過去,  可偏偏意識清醒的很,  她隻能咬著牙絕望地看著甜甜。

    倏然,甜甜停止了尖叫,她隨手從旁抓住一個鑰匙扣,  臉上充滿了恐懼,“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你別過來啊。媽媽救我。”

    話音剛落,  她直接把手上的鑰匙扣擲了出去。

    鑰匙扣砸在不遠處的地板上,出沉悶的一聲。

    王欣怡隻覺得鑰匙扣砸在了她的心裏,生疼生疼。

    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究竟在畏懼什麽,也沒辦法代替,  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

    “甜甜,  你振作點,  媽媽一直在。”

    甜甜像是魔怔了一般,  突然又拿起桌上的削鉛筆的小刀,  隨手揮舞。

    可不知道受到了什麽刺激,她拿起小刀往自己胳膊上劃去。

    一刀、兩刀、三刀,  白皙的手臂頓時鮮血淋漓的。

    王欣怡終於忍不住,大聲尖叫,  “不,  甜甜。”

    她不管不顧地衝向裏頭,  想要治住甜甜。

    可甜甜卻變的力大無比,不僅僅阻礙王欣怡,還劃破了王欣怡的衣服。

    樓上的動靜早就引起了樓下學生們與工作人員的注意,但因為是王欣怡的家中,誰也不敢上去。

    生怕撞破了什麽醜事,從而被記恨。

    安藝聽見王欣怡的尖叫時,瞳孔縮了縮。

    王欣怡是知名藝人,知道底下有一群學生在,不是極度驚懼,是一定不會這樣慘叫。

    她猶豫了一下,立刻起身衝向二樓。

    可落入眼底的,是一個如同瓷娃娃的女孩子,她的手中拿著鉛筆刀,正對王欣怡動手。

    而偏偏,王欣怡怕傷害到自己的孩子,不敢用力,沒一會兒,身上就多了幾道傷痕。

    好在閃避及時,隻破了個皮。

    王欣怡剛低頭,就見甜甜拿著鉛筆刀往自己身上紮去,她目眥欲裂,“不,甜甜。”

    安藝腳尖輕點,幾乎瞬移到了甜甜的身邊。

    她當然意識到了甜甜的不對勁,用了個巧勁,就捏住了她的右手,旋即輕輕一震,鉛筆刀掉落在地。

    出清脆的撞擊聲。

    甜甜眼神透出些許的迷茫,而後又拚命地掙紮起來,“給我走開,給我走開啊。”

    王欣怡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萍,她忍不住哀求,“安藝,求求你,幫幫她,幫幫她啊,她很害怕。不管你要什麽,我都會滿足你。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安藝眉頭輕蹙,“不需要。”麵前這個小女孩著實不太對勁,“她身上沾了不幹淨的東西,現在正陷入幻境中,我們的說話聲她是聽不見的。”

    王欣怡不可置信地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

    甜甜的確置身幻境中,周遭是一個廢棄園林。

    天陰沉沉的,給本就漆黑的園林籠罩了一層恐怖的色彩,伴隨著呼呼的冷風,樹葉嘩啦啦響。

    甜甜拚命地在園林中奔跑著,可一個沒有臉的鬼影始終如影隨形,她隻能拚命地拿起身邊的東西攻擊。

    本想再度攻擊時,她卻現手不能動了。

    鬼影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甜甜哇哇大哭,“媽媽救救我,媽媽救救我啊。”

    王欣怡握著甜甜的手,死活不鬆開,“安藝。”

    她的聲音充滿了哀求,沒有方才的聲嘶力竭。

    “我求你了。”

    安藝輕拍甜甜的腦門,輸送了一道元力。

    旋即在方才輕拍處,極為快地畫了一道符咒,符咒令人眼花繚亂,旋即一道金光隱沒在甜甜的體內。

    符咒形成的瞬間,甜甜身體猛然震蕩。

    安藝抓緊機會,凝神屏氣道,“甜甜。”

    黑暗中的甜甜陡然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哭得更是大聲,“姐姐,幫幫我。他要抓我,他還打我。”

    一旁的保姆瞧著這玄幻的一幕,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總覺得這房間陰森森的。

    王欣怡絲毫不敢放開甜甜的手,隻是不停地重複,“媽媽在、媽媽在。”

    安藝不理王欣怡,隻繼續道,“甜甜,姐姐和媽媽都在這裏陪著你,你要學會勇敢。看到前麵了嗎?有一條光的道,你順著那條道一直走出去,就能夠見到姐姐和媽媽了。”

    甜甜害怕地看向麵前,果然有一條光的大道。

    明明剛剛這裏漆黑一片。

    她整個人腦袋縮了起來,雖然想不通,但她頭也不回地向著光的大道上走去。

    可剛踏上大道的瞬間,腳就被那道沒臉的黑影抓住了,甜甜再度出了一聲尖叫,“不,你滾開。”

    極度戰栗下,她整個人又掙紮起來。

    安藝一時不察,被她掙開。

    甜甜拚命地在屋裏掙紮著,把桌上的玩具全部砸落在地,能撕就撕、能摔就摔。

    最後整個人直直地向粉紅色的牆上撞去。

    “不。”

    電光火石間,王欣怡擋在牆前,當了軟墊子,旋即腹部受到了重重地一擊,當即整個人抱著腹部就蹲坐了下去。

    疼地直冒冷汗。

    安藝回過神,再度迅製住甜甜。

    可同樣的招數隻能使用一次,第二次使用會大大影響成功率。

    當即,她直接伸手抱住甜甜。

    甜甜覺得渾身沐浴在溫暖中,連始終抓著她腳踝的黑影也不覺得害怕了。

    她如今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你走開,你給我走開。”

    安藝單手掐了個法訣,霎時空氣中的溫度都上升了不少,她把甜甜的手掌翻開,又握緊。

    “甜甜,你現在所看見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虛幻的,隻要你自己強大起來,無論是誰都打不倒你。姐姐一直在你身後看著你、陪著你。走,走回去。”

    甜甜再度冷靜下來,有些無助地開口道,“姐姐,他捏著我的腳,我走不開。”

    安藝又用力地握了握甜甜的手,“乖,那是不真實的,除了你,沒有人能控製你,包括姐姐在內。什麽都不要聽,也不要回頭,快來,姐姐和媽媽在這裏等著你。”

    甜甜又落下了眼淚,她抿著嘴唇,艱難地一步步向著麵前的路走去。

    “姐姐,你還在嗎?”

    “在,我在保護著你,別怕。”

    王欣怡終於緩過了痛勁兒,她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見到女兒的情緒恢複了正常,忍住落淚的念頭一眨不眨地盯著甜甜。

    很快,甜甜睜開了眼睛。

    久違的光線,令她的眼睛受到了一瞬間的刺激。

    甜甜伸手捂了捂眼,旋即見到是熟悉的環境,立刻奔向了王欣怡的懷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媽媽我真的好害怕啊。”

    王欣怡忍著的眼淚也奪眶而出。

    她今天已經不知道落了多少次淚。

    “甜甜乖,媽媽也會一直保護著你的,我用我的生命誓。”

    說著,她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甜甜的後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經過一番安撫,甜甜很快就睡了過去。

    王欣怡把甜甜抱回床上,連忙吩咐保姆,“在那傻站著幹什麽,還不把藥箱拿過來。”

    甜甜的手臂鮮血淋漓的,看著就滲人無比。

    保姆回過了神,立刻飛奔過去拿藥箱。

    王欣怡眼睛紅腫,憋了許久的話,如倒豆子般吐出,“甜甜從一個多月前,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起初情況稍微好點,隻在房間內大喊大叫,稍用力就能控製住她。但隨著時間,越來越嚴重,今天更是傷到了自己,安藝,你知道她究竟怎麽了嗎?”

    她心裏有些慶幸,因為要錄製vcr,所以才把這群學生帶到了家。

    倘若不是這陰差陽錯,甜甜不知還會幹出什麽事。

    安藝知道王欣怡的神經緊繃著,她說話也愈小心翼翼。

    “剛剛我就說了,甜甜沾了不幹淨的東西。”

    說話的同時,安藝的視線掃過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最後,緩緩落在床頭的芭比娃娃上。

    芭比娃娃非常漂亮,是個迪士尼公主,無論從做工精細程度還是其他,都遠甩市麵上的產品。

    “這娃娃是誰給的?”

    王欣怡是個聰明人,見安藝什麽也不提,就單提芭比娃娃,她立刻察覺到了貓膩。

    情緒當即失控起來。

    “甜甜會變成這樣,都是這芭比娃娃造成的,是不是?”

    見安藝沒有回答,王欣怡一個箭步衝到安藝的身邊,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度,“是不是這芭比娃娃造成的?我問你是不是?”

    安藝覺得自己的回答一定會刺激到王欣怡。

    她忍不住輕咳一聲。

    “王姐。”

    王欣怡目光充血,“安藝,我問你是不是?”

    安藝抿唇,有些無奈道,“是。”然後她苦哈哈的,“王姐,你可千萬別激動。”

    王欣怡渾身像是被抽去了力氣,一屁股坐在床墊上,身體也顫抖無比。

    她哆哆嗦嗦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保姆就在這時候走進了門,熟練地打開藥箱,替甜甜包紮傷口。

    王欣怡本要爆炸的情緒突然緩了下來,再失態,也不能吵醒孩子。

    等保姆再度離開,王欣怡突然麵無表情地開口道,“這芭比娃娃是鄭柳送我的。”

    安藝內心崩潰。

    她一點兒也不想聽這些八卦。

    鄭柳她聽過,也是一位非常出名的歌手,好幾歌都是ktv必點曲。

    同樣,她還是……王欣怡的好友。

    這料大的!

    安藝連忙打斷,“王姐,樓下的學生們、工作人員都在等著你呢,別耽誤錄製vcr,咱們一塊兒下樓吧。”

    王欣怡受到了雙重打擊,加上平時大牌慣了,哪裏願意下去解釋一聲,她自顧自地說道,“鄭柳是我十多年的朋友,當初我們一起參加選秀出道,就已經認識了,前段時間我們才一起剛去美國度過假,她送給甜甜這個芭比娃娃。”

    安藝心裏暴風式哭泣。

    她一丁點兒都不想聽爆料啊!

    沒準等王欣怡緩過神來就翻臉不認人了。

    安藝徑直走向芭比娃娃,手指拂過娃娃的眼睛,像是什麽也沒生,“王姐,你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我下去幫你解釋一下。”

    “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這一次,王欣怡並沒有阻攔,她隻自嘲地笑了笑。

    與她相交十多年的好友,處心積慮地謀害她的孩子,而隻有一麵之緣的安藝卻伸出了援手,沒有索要任何報酬。

    為什麽人與人之間的區別會這麽大呢?

    這麽想著,她狠似得站起身,拿出芭比娃娃,狠狠地砸在了門外。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