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乳虎初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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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花果山是一座小山,山中沒有老虎,猴子卻是很多,它們見人也不怕,甚至看見人少的時候還會搶人的東西,很是討厭。不過這也引來很多專門捕捉猴子的獵人,猴腦是一道山珍,耍猴戲也是這個年代少有的娛樂活動。
海州屬於淮安府,自古產鹽,產鹽的地方自然少不了私鹽販子,自然也少不了黑吃黑的強人,王楓出生的村子名叫山下村,說是村子但樣子更像一座山寨,全村有一百多戶人家,七八百口人,一千來畝地,這些地按照當時的產量勉強夠吃的,但是扣除賦稅還有地租(畢竟土地集中是中國每個朝代都不能避免的),大多數人家每年能有個千八百斤糧食就不錯了,好在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下村又靠山又靠水,生活總能過的去,不過不知道是曆史原因還是空間原因,這個地球的花果山比原來那個星球的花果山離海更近。
王楓的爺爺按照另一時空的說法是祖傳的鐵飯碗,據說從宋朝開始他家就是捕快,當傳到他太爺爺的時候,不知道怎麽想的非得讓長孫也就是王楓的伯父讀書科舉,王楓的伯父也是爭氣居然中了舉人,目前在他處做個八品小官,這個鐵飯碗隻好傳給了王楓的父親,不出意外是要傳給王楓的。
經過幾代經營,山下村一半的土地在王家名下,所以說王楓家是地道的地主,雖然隻是小地主。
時間如梭,歲月似箭,轉眼一年過去了。
海州屬於典型的溫帶半濕潤氣候,除去靠水的田地少有種植水稻的,大多一季小麥一季雜糧,五月(陰曆)收麥,九月收雜糧,少有幾處可以種植水稻之處要晚一些才收割。
中秋八月,秋高氣爽,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大事,在親人眼裏這代表著喜怒哀樂,但是在外人眼裏這些都是熱鬧,國人愛看熱鬧,在娛樂匱乏的古代更是如此,村長家孫子抓周在鄉村也算是不大不小的熱鬧,更何況典禮之後還管一頓飽飯。
王楓的記憶在八個月的時候已經恢複的差不多,同時他的每個細胞裏的基因也改造完成,幸好此時沒有親子鑒定,不然他就成隔壁老王的孩子了。
十個月的時候王楓已經可以控製身體的大部分部位,說人話就是王楓學會走路和說話,當然不敢表現太多,怕被當妖孽。
在王家正堂中間擺著一張蘆葦席,上擺:印章、儒、釋、道三教的經書,筆、墨、紙、硯、算盤、錢幣、帳冊、飾、花朵、胭脂、吃食、玩具,王楓的祖父坐在主座上,兩側坐著男性親朋好友,王楓的父親在陪客,王楓的祖母和母親還有女性親朋站在席子的兩次看王楓會拿什麽東西,門外站著村裏看熱鬧的村民。
雖然王楓心裏想著美洲神獸羊駝駝,但不敢表現的不像一個小孩,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對於已經活過一輩子的王楓來說實在提不起興趣,王楓走到席子上拿了本書轉臉朝他母親啊、啊的叫了兩聲,不愧是母子連心他的母親一下子猜出他的意思“書,跟我念書。”
王楓當然知道這是書,還知道這是一本每個中國人都知道的書,因為它太有名了,《三字經》,哪個中國人說他不知道這本書的話王楓要懷疑他是不是間諜了。
眾人看見王楓拿了本書都誇王楓是文曲下凡,將來肯定考狀元,王楓的祖父母聽見眾人的恭維笑的是隻看的見眉毛看不見眼睛,整個過程隻有王楓感到無聊。
熱鬧過去之後王楓的母親端來一碗長壽麵喂給王楓吃,王楓將一碗麵吃了大半碗,感覺吃不下了便住了嘴,眾人又一頓恭維。
熱鬧之後王楓的母親經常抱著王楓到處走,見到沒見過的王楓就一陣啊、啊,王楓的母親就會很配合的告訴王楓這是什麽,十個月的時候王楓就可以正常的和大人們聊天了,但是還是少說為上,不是有句話叫做千言萬語不如一默嗎。
所謂的自由不過是打開一個小牢籠進入一個一個更大的牢籠,而所謂的牢籠隻是你的活動範圍過了你所在的牢籠而已,對於王楓來說王家三進五間的院子就成了牢籠,不管是窮富之家,大人們大多不願意剛滿一周歲的孩童跑出大門外玩耍的。
王楓是一個閑不住的人,在等沒有站牌的公交車的時候,王楓寧願拎著一堆東西沿著馬路邊走邊等,也不願意站在那裏死等,無數次王楓拽著母親的裙角嘴裏喊著“出去,出去。”其母煩不勝煩隻好找來一個叫二木的小廝,王母讓小廝背著一個墊滿舊衣服的背簍,然後讓王楓坐在其中。
“你背著小公子外邊走走,別去太遠啊,小心別摔著公子。”王母交代。
“知道了,二奶奶。”二木答應著,他幾年七歲了。
王家院子三進五間,坐北朝南,在村子中間,最裏的一進,王楓的祖父母住東麵的兩間,王楓父母住在西麵的兩間,中間一間用做會客之用,中間一進是王楓伯父一家的住處,雖然他們目前不在家中居住,最外一進有兩間房子住著管家廚娘一家,姓劉,小廝二木就是他家次子,其長子在王楓大伯身邊,其它三間放著糧食農具之類,這個院子還有豬圈,牛棚等,養著牛羊豬狗雞鴨等,這些都由租種王楓家土地租戶輪流喂養。
出了大門就是山下村的主路,其實隻是一條泥路,農閑的時候各家出人挖排水溝,然後用碾子將路麵壓平,不然一場降水就使得路麵凹凸不平。
路兩邊靠近王楓家的房子還好,有幾間磚瓦房,其它都是土坯房,房頂不是茅草就是稻草,這種房子要經常換房頂的草,不然很容易漏雨。
山下村南北東西大約都有二百來米,村子周圍圍著柵欄,隻有南北兩個方向留有大門,小廝劉二木帶著王楓在村子裏轉了一圈,沒看見成年人和稍大一點的孩子,滿眼都是抓土玩的小屁孩和滿大街的雞屎牛糞,王楓滿心的膩味。
“二木你帶我到地裏抓蟋蟀。”王楓站在背簍裏對劉二木說。
“不行,二奶奶會打我的。”劉二木可不敢帶著王楓亂跑。
“怕啥,祖父在那裏看著打場呢。”王楓哄勸道。
“那好吧。”
劉二木背著王楓出南門往沿著路往西拐,走了幾百米酒看見一片曬場,有大有小,無論大小都是用碾子壓的很結實很平整的場地,講究的還會在壓的時候在上麵撒上草木灰,使場表麵黑兮兮的,最大的一片當然是王楓家的。
租地的農戶將應交的糧食在脫粒之後就送到王楓家的那篇曬場,王楓的爺爺和劉管家在那看護自家的糧食,王楓的父親因為要負責收稅所以並不在家。
王楓的祖父看見被劉二木背著的王楓走上前將王楓抱了下來嘴上說道:“臭小子你怎麽來啦,在家悶的慌嗎?”
劉管家看見自己的兒子講王楓背到曬場走上前去就是一巴掌,罵道:“兔崽子你將小少爺帶來幹嘛,要是磕著碰著我扒你的皮。”
劉二木諾諾不敢回話,王楓說道:“你別打他,是我讓他來的,你打他他以後就不背我到處轉了。”
王楓的祖父笑了笑對劉管家說:“是啊,你別打二木啦,我們老王家的孩子沒那麽嬌貴,碰一下半下碰不壞。”
王楓從祖父懷裏掙脫下來,看了看場上曬的糧食,現大多是高粱、黍子、黑豆、黃豆之類雜糧,水稻隻占很少的分量,不過在曬場的角上王楓現了玉米,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王楓撿起一個屁顛屁顛跑去問祖父:“這是什麽,祖父?”
“這叫棒子,不好吃,產量也不高,是你伯父托人帶來的。”
聽著這句話王楓想起前世小時候看見鄰居做玉米餅,金黃金黃的很是好看,王楓非要家裏做,王楓的媽媽說這是喂豬的不好吃,王楓就是不信,最後做了幾個王楓咬了一口就再也不吃了,拉嗓子,不說了。
後來王楓才想明白,玉米沒在改良之前味道很不好,至於產量是因為還沒有適應中國的水土,這事急不得,王楓說自己喜歡讓家裏明年再種一些,他可不想等長大了再到處找種子,當然另一個增產物種紅薯的情況也差不多,不過村裏沒有人知道,王楓隻好先放在心裏,以後留意尋找了,現在嗎,嗬嗬小孩子沒人權啊。
有了王楓祖父的允許,王楓的活動範圍擴大到位著村子五裏的範圍。
放在幾百年後在江蘇地界,隨便畫個半徑五裏的圈最少能全進四五個村子,而這個時代王楓隻在靠近海州的方向看見一個比山下村子大一倍的村子,村子的名字叫孫王莊。
聽劉二木嘮叨說這個村子初一十五逢集。
就這樣過了三年,王楓虛歲五歲了,他的活動範圍擴大了兩倍,四處亂逛時也不要劉二木背著。
不過到了五歲,要入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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