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醜話說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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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棄第一鍋和最後一鍋的法子提出之後,接下來的工作王楓就提不出太多的意見了,畢竟對於釀酒他完全就是一個門外漢,李九和王亙方體現出做酒工匠的經驗和能力,他們逐漸調整天鍋裏涼水更換的時間和次數,讓第二鍋出的酒的味道更加甘冽醇厚,讓每一鍋酒母酒糧能蒸出更多的好酒來。
甚至連廢棄不用的第一鍋酒頭和最後一鍋酒尾,李九都找出了應用的法子,他直接將酒頭和酒尾摻入新的酒糧之中,然後進行蒸酒,結果蒸出來的燒酒別有一番風味,變得有些醇香濃厚。
其實所有的工作,王楓隻做出了一項,他隻是提出了“掐頭去尾”的概念,但是酒就是這一個概念,就給李九和王亙方打開了一扇窗戶,所有以前積累的經驗和知識在這個概念上豐富很多應用起來。
一直到夜幕降臨,天色黑暗,眾人才停下手中的工作,每個人的臉上都有戀戀不舍,李九和王亙方滿臉疲憊的神情,但是雙眼卻是閃閃光。
一壇壇酒擺在酒坊中,上麵貼著王亙方寫的標示,準備著明天被搬進酒窖之中,酒坊裏麵的人們全部搬到酒坊裏麵的房間之中居住,酒坊的四周駐紮著三個小隊的家衛。
北風吹過,酒坊裏的熱氣消散了,所有酒坊裏麵工作的人都被叫了出來,晚風笑著掃了一圈之後,說道:“今日出酒,你們都有大功,兩個大師傅每人賞五兩銀子,其他人每人賞三兩銀子。”
“嘩”的一聲,大家都是高興的驚呼,在這酒坊工作每日吃食比以前好多了,每個月支給工錢,也讓很多人滿足,做活辛苦是天經地義的,誰家也不會養一班閑人,沒有想到是,這第一天開工給的獎勵就過一個月的工錢,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每個人都喜笑顏開的。
王楓笑著轉頭說道:“劉二木,你去安排一下,今晚這邊是白麵烙餅,大肉燉菜。”
劉二木作為王楓的書童很好的履行著狗腿子這項光榮的職位,劉二木接了命令連忙出門去辦了。
一聽見晚上吃這麽好,更是人人振奮,王楓清清嗓子,臉色嚴肅了些,開口又說道:“從現在起,你們就住在這酒坊之中,不得離開,期限為五年,這期間你們可以得到一成利潤的分紅,五年之後你們愛去哪裏就去哪裏,這五年之內任何人膽敢逃跑,我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當然在這個孤島上,我不覺得你們誰可以跑的掉,誰要是覺得自己水性好大可以逃到海裏試試。”
剛才還在說獎勵和犒賞,大家都開開心心的,突然間話題就變成了這等殺氣森森,李九下意識的向後閃了閃,差點坐在地上。
王楓臉上又有了笑容,隻不過這笑容讓人看得膽寒,他淡然的說道:“這島上是個什麽情況你們大多都知道一二,我說你們跑不掉,你們一個也跑不掉,老老實實在我這裏幹,五年時間很快就會過去,你們很多都是和我簽了賣身契的,時間到了之後我準你們自由身,到時候你們拿著分紅,可以娶一個漂亮的媳婦,你們大多數都是孤兒,到時候我會替你們操辦這件事情的,而且在這裏做的好,吃好喝好,工錢也會年年漲的但是要打什麽心思,我隻說這一次,莫要害了自己的後半生。”
大家噤若寒蟬,王楓身後的家衛少年稍微錯愕之後也反應過來,將手中的兵器亮了亮,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酒坊的燈火映著兵刃的反光,酒坊裏的工匠學徒們都是臉色煞白,劉二木扯著嗓子說道:“我家公子仁義,給你們這麽高的工錢,還有分紅,你們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當然你們誰要真是起了壞心思,家衛手裏的兵器可不會含糊的,你們也知道我家公子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現在已經是舉人了,馬上就能中狀元的,你們要真是背地裏做了什麽對不起公子的事情,不要說我們這邊,就是官府也不會饒了你們。”
這話說的很多人的臉色更白了,幾個膽子小的身子都顫了顫,王楓接著繼續說道:“你們都是貧苦人家,應該知道即使你們將這釀酒的秘密帶了出去,又能如何,自己開酒坊?還是將秘方賣給開酒坊的?就以你們的身份能得到多少銀錢,頂天了給你們個三十兩五十兩的,遇到心黑的殺人滅口都是有的,而在這裏好好幹,五年之後我包你們每個人最少能得到一百兩,所以自己多琢磨琢磨自己該怎麽去做。”
看著眾人心驚膽戰的樣子,王楓聲音放柔和了點說道:“我這人習慣把醜話說在前頭,讓你們心中有個分寸,不然真的撕破臉麵,你們還覺得委屈,好了回去吃飯吧。”
說完拜拜手,直接讓眾人散了,有的人走的時候臉色都不好看,可有的人卻是興高采烈的,看樣子是想通了,酒坊裏隻剩下幾名家衛少年和劉二木青青,看著眾人回去,青青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麽,劉二木卻忍不住開口說道:“公子,這些人連酒坊也不能出嗎,跟其他作坊裏麵的工匠為什麽不一樣?”
聽了這句話邊上的青青也是很迷惑,按說王楓不是特別苛刻的人,今天的做法讓她想不明白,王楓回答道:“之所以讓這些工人連酒坊也不能出去,是因為這釀酒的法子太過簡單,一學就會,而且利潤驚人,而其他作坊的手藝大都很繁雜,每個工匠隻是負責自己那一塊,即使傳出去了也無法立刻獲得大量的金錢,甚至還不如我付給他們的工錢多,最重要的一點,那些技術即使傳了出去,不久以後島上還會有更先進的技術替代。”
劉二木仔細的想了一想,覺得王楓說的有道理,繼續問道:“學徒三年,小工三年,大工三年,然後才能接觸到手藝,為啥是這規矩,就是知道徒弟學會了要單幹,所以要用他十年,不然就賠了,可是公子你說五年之後就不限製他們,是不是虧大了?”
大家都若有所思的點頭,王楓笑著說道:“他們雖然大多是孤兒,可是五年之後就有十八九歲了,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了,那時候在關著他們就不合適了,至於他們不願意在我這裏幹,要自己開酒坊,那也不怕,那時候咱們肯定有了更大的生意要做,而且這世上的錢不是一個人能賺的完的。”
劉二木滿臉的不滿意,於是說道:“公子,這麽一注大財何苦便宜了他們。”
王楓笑道:“哈哈哈,這樣吧,五年之後,我準你也開一家釀酒作坊,你看怎麽樣?”
劉二木聽到王楓的話一臉苦相,連忙擺手說道:“這可不行,公子,我不是這塊料,我還是做公子的書童,到時候公子做官了,我就當公子的管家。”
“你倒是給自己找好了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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