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踏上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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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船上順風順水,用了沒有幾日便到了登州半島,船在那裏買了一些補給品又接了一批人就繼續南下了。又過了幾日便到了海州的地界,將在膠州買的那一批人放在海州島上消毒適應一段時間,王楓坐船回到了海州家中。

    按照大明朝的慣例,王楓以後除非辭官,否則他是沒有機會再回到這裏的,畢竟古時的交通條件不能讓你節假日的時候還能回家探個親什麽的,而明朝官員的節假日放假的時間最短。

    所以古人考中進士之後這次回家一般都會大肆慶祝一番,隻是王楓是被安排到廣西合浦當縣令,以王楓殿試的排名到如此偏遠之地當官,這是明顯的被人排擠,所以回到家中也沒有怎麽樣慶祝,隻是簡單的請村上鄰居吃了頓飯,然後王楓帶著禮物去拜會了一趟李先生,當時李先生正在授課,王楓隻是站在外麵等了一會就結束了,沒有給王楓程門立雪的機會,得知王楓的情況,李夫子對嚴嵩父子更是仇恨無比。

    一切結束之後,王楓就開始做南下的準備了,除了隻有五公分口徑的虎蹲炮,十公分口徑的火炮在王楓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泥範,此時也可以開始澆鑄了,至於鉄模鑄炮王楓準備等到了廣西那邊一切穩定下來再說,大明朝的錦衣衛可不是說著玩的,而此時正是錦衣衛權勢最大的時期。

    王楓計劃將東山島上的人和工場按批次帶往廣西,海州島之留下肥皂和香水製造工場,東山島留下一個小船廠,將幾個年紀大的工匠留下,再留下一些學徒,讓這裏最少可以為過往船隻修補,酒場不搬,不過成手的工人王楓準備在廣西站住腳之後帶一半過去,鹽池也隻留一小部分人手,王楓目前還不準備正麵和揚州的那些鹽商對上,現在他還沒有那個實力,不過古話說得好,隻要鋤頭舞得好哪有牆頭挖不倒,除了以上這些人員,東山島上還需要留下五十人的家衛和一些輔助人員,用來培訓新來的人員,主要是讓他們學習一些規矩順便讓他們再這裏消毒之後再繼續南下,防止他們將疾病帶到廣西那裏。

    當然這裏的人員是分批次轉移的,畢竟東西那麽多,人也不少,為此王楓讓船廠的工匠將近幾年積存的木材全部用來造船不留下儲備了,船的樣式王楓已經構思好了。

    “張明遠,此番,你立了大功,這杯我敬你!”

    張明遠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會在大人的書房裏,同大人一起對坐而飲。如果在半年前有人和他說,他會認為這個人是個江湖騙子,要麽便是失心瘋。

    可是,今天不一樣!

    他有理由、有資格坦坦蕩蕩的坐在大人麵前,同他一起喝酒聊天。因為,他如今是精鹽作坊僅次於王楓的大股東。

    在研製出土水泥後,張明遠接觸到了王楓如今最核心的商業秘密,製鹽。

    在東山島的精鹽加工工房,本來,那天他是去給那裏修建新的加工工房的。圍繞著幾口大鍋,張明遠反複的琢磨,而後告訴徒弟們,暫時先不要動土建房。

    當晚,一幅新的工房建設圖,或者是新的工藝流程,便擺放在了王楓的麵前,之後王楓便忙著科舉,就讓張明遠先建造一個小型的實驗。

    張明遠帶人擇地挖建水池,用磚砌築,用水泥塗抹,水池的底部用陶瓷鋪設暗溝。在較低的位置,同樣挖建巨大的淺水池,與高處的水池用陶瓷暗溝連接。暗溝的出水口架設棉花過濾板,和木炭過濾管。把粗鹽放到高處的水池裏,然後放入深井的沉澱後的清水,鹽丁用木鏟子在水池裏不停大力攪拌,把粗鹽化開,然後打開排水管,鹽水就會順著管道流下來,落差造成的水壓會自動的將鹽水過濾,然後,下麵的淺水池的鹽水,便是濾鹽,稍加煮製或者曬製,便是精鹽。

    “依據你的工藝,產量便可收由心,日後便可以接受那些鹽販子的訂貨,根據需求來決定產量。保守計算,一組鹽池,一個月下來,可以加工粗鹽五萬石,這個數字,能夠得到多少精鹽或者濾鹽,不用我說吧?!隻是以目前的情況東山島上的鹽場不能太大批量的生產,以後有的是機會。”

    “恭喜大人!”

    “誒!應該是我們彼此恭喜!按照你的要求,我讓青青和劉叔算了一下,你以後在鹽場有萬分之三的股子,可以繼承的,和別人的身股不同。另外,水泥場的收入,你有萬分之一的分紅。不過,為了給精鹽加工工藝保密,我不能宣布為什麽給你這麽多股份的事,隻能說是水泥的貢獻,而且你別看這萬分之三的股份少,我們生產的鹽你是知道的,以後肯定會做大的,我敢保證不用十年你那股份能值一萬兩。”

    張明遠那天喝醉了。

    醒來之後,張明遠揉了揉昏昏欲裂的頭,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嗯,很疼,我不是在夢裏。可是我為什麽還記得我昨晚和大人喝酒?

    他老婆端過一碗酸辣醒酒湯,“晚間你和大人吃酒的時候,青夫人帶人來了,還有曆練出來的小子,留下了幾份契約文書,說是讓你簽字畫押,還有。”老婆警覺的四外看了看,“有好幾錠大元寶,說是咱們的紅利。”

    盯著十兩一錠的細絲官寶,張明遠確認,昨晚的事情是真實的。

    同樣的時刻,王楓卻在打量手中的另一份圖紙。

    如今,拜鋼鐵產量增加之福,水車和風車的打造也大大加快了度,很多作坊已經開始將水力或是風力作為新的動力來取代畜力和人力。

    眼前的這份圖紙,就是王楓自己畫的,根據張明遠提出的食鹽加工工藝做出的榨糖工藝流程,此次前往海南做官免不了和白糖打交道。

    “有了細鹽,再有了白糖,財源這一方麵就不用擔心了,可以放心的攀科技樹了!”王楓看著開支賬本,咬牙切齒的暗暗說道。

    在海南的地盤上,還有附近的幾大勢力的地區,都是盛產甘蔗。但是,在這個時代,甘蔗還是采取宋應星所謂的黃泥水淋法的多,個別的甚至還是采取四重孔明鼎熬製法。

    也就是將收割下來的甘蔗經過切碎碾壓,壓出來的汁液先去除泥土、細菌、纖維等雜質,接著以小火熬煮5-6小時,不斷攪拌,讓水分慢慢地蒸掉,使糖的濃度逐漸增高,高濃度的糖漿在冷卻後會凝固成為固體塊狀的粗糖,這樣的糖,雖然從營養學的角度來講是保存了蔗糖本身的營養成分,但是,也是質量奇差無比。

    就算是這樣的糖,在各個通商口岸,也可以賣到幾兩銀子一包(2o公斤)。而且,如果賣到京城,價錢還要翻上幾倍不止。而且全世界都以食糖為風潮,以英國人為例,年人均消費蔗糖量也從一茶匙展到了以磅計算。市場前景很是廣闊啊!

    王楓決定將黃泥水淋法,替代為活性炭吸附法、將原本需要“牛拉木轆榨蔗,鍋灶熬糖,瓦器分蜜”的操作流程,改為采用水車作為動力來源的工藝。

    此時的雷州半島,采取黃泥水淋法,輸出量豐年時1o多萬包,一般年景時也在7萬多包上下,每包以五兩銀子通扯,也在幾十萬兩。

    不過,眼下卻有比榨糖賺銀子更要緊的事情。

    “公子,不,大人,”貓兒有些激動地口不擇言。“這是給我們海衛的船隻?”嘴裏說著,手裏的圖紙不停地抖動著。

    “大人,”比較起來,二柱倒是沉穩一些,“不知這船需要工料幾何?多大的排水?可裝載幾門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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