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 動動嘴皮,坑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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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陽按照目前的進度,盤算了一下,距離完成對客場的侵蝕,將其變成主場,還需要一段時間。

    在這段時間之內,他是不能讓十方界的優勢,擴大到難以控製的地步。

    因為這樣,很容易有人跳出舞台的範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所以,浮屠魔教這種體量的勢力,竟然反叛了,那就不能忍了。

    這會給所有人開一個特別不好的頭,甚至有可能影響到秦陽的計劃。

    那浮屠魔教便必須死了。

    往日裏,秦陽很少做那種把事情做絕,你門派有人惹我了,我就把你們門派上下殺的雞犬不留,一個活著的蟲子都找不到。

    就像浮屠魔教,早些年的時候,他跟浮屠魔教裏的一部分人,恩怨可是不淺,雖然恩怨大的基本都死了,跟浮屠魔教之間到底也是有恩怨的。

    秦陽事後成長起來,成為大佬之後,也沒揪著很多年前的恩怨,非要把浮屠魔教這個招牌都給燒了。

    一方麵是秦陽不太想做的那麽絕,讓事情毫無回轉的餘地,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體量足夠大的時候,這個勢力或生或死,影響都會特別大。

    會持續影響很多很多年,想要徹底滅掉,也會特別困難。

    就如同當初的道門,被兩個神朝坑了,幾乎可以說是以一個門派,對抗了全世界,看起來是被滅的幹脆利落。

    實際上,幾萬年過去,道門的招牌,道門的祖祠,卻還是被道門成員扛著到處跑。

    而幾萬年過去,秦陽還很天真的時候,進了道門。

    雖然秦陽對道門傳道人的身份,壓根不在意,對道門也不感冒,但他最後發展到弄死了嬴帝,要說一點道門的因素都沒有,那是純扯淡。

    一丁點微不足道的變化,在未來都可能會帶來深遠的影響。

    所以,若是當年嬴帝他們沒去滅了道門,那哪還有後麵的事。

    若是滅的徹徹底底,那大概率也是沒有後麵的事了。

    這就是體量足夠大的好處,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所以,秦陽不太跟人結死仇,尤其是跟一個大勢力本身結死仇。

    指不定萬年以後,當年被滅掉的某個大勢力,就出來一個驚才絕豔的傳人,一路成長成為比天帝還強的巨佬,在最後跳到秦陽麵前,將秦陽打死,還不告訴秦陽啥時候結的仇。

    所以,秦陽一路行來,結仇的人是有不少,可跟一個大勢力結仇到不是我們滿門皆亡,就是你秦有德去死地步的,還真可以說沒有。

    秦陽表示很遺憾,這種時候,浮屠魔教反叛,他就必須要去做他不太想做的事了。

    但怎麽做,又是一個問題。

    第一,下策,他倒是可以以雷霆手段,直接派個人追上去,當場滅了浮屠魔教逃遁的人,再順手將浮屠魔教的駐地搶回來。

    浮屠魔教到現在為止,一個站在大荒第一梯隊的強者都沒有,真想痛下殺手,其實不難。

    讓第二劍君,蹲在家裏寵老婆的時候,抽空斬出一劍,應該就已經足夠了。

    畢竟,現在可是有完美的理由。

    但直接動手的確不太好,是屬於下策。

    浮屠魔教這種大勢力舉派反叛,十方界必定會將其當做一個招牌,用來宣揚他們的勝利,同樣,他們大概率還會把浮屠魔教當工具人,用來對大荒的其他勢力搔首弄姿的勾引。

    哎呀,你們看啊,浮屠魔教在大荒混的多差的,來我們這邊吃香的喝辣的,你們也跟著來啊。

    這種情況下,十方帝尊肯定是要保下浮屠魔教的。

    隻要按照這樣發展,基本可以確定,會造成或者加速一件事的升級。

    戰場戰力天花板升級。

    最後從道君偶爾親自出手,變成了道君交手成為標配。

    局勢徹底失控,秦陽的計劃,出現巨大的變數。

    所以,直接請強者去截殺,純屬下策。

    另外,若是真去截殺了浮屠魔教,還要考慮到大荒內部一些人,一些勢力的想法。

    殺伐果斷,冷酷鎮壓,效果會立竿見影,的確會鎮壓得住內部的一些人的小心思。

    但這種鎮壓,秦陽從來不信能真的掐滅小心思。

    隻是壓製而已,把他們的小心思,壓的更深,藏的更深。

    最近的局勢,本來就有一絲釣魚的意思。

    哪能把人的小心思壓下去。

    對於這點,秦陽一向喜歡更徹底的,讓他們自己斷了小心思。

    尤其是站在第二層的那些人,第一層的就隨意好了。

    所以,思忖再三之後,大嬴神朝這邊沒有升級戰力,阻攔的人是有,但是連一個道君都沒有出動。

    甚至是還通過一些去阻攔的人,給浮屠魔教那邊透漏出去一點點消息。

    浮屠魔教、大荒的人、十方神朝的人,打成一團,打的很熱鬧的時候,浮屠魔教在最後時刻,終於到了安全區,通過通道前往十方界。

    大荒這邊,來追殺的人,無能狂怒了良久,最後被十方界的人再次打退,一路從神樹那邊逃遁回來,損失慘重。

    秦陽再次上線左遇,發現他已經被關在了地牢裏,很顯然他現在已經沒什麽用了,或者說,戒律司這邊覺得他沒那麽大作用,但說不定以後還有用處,沒殺,先關起來。

    秦陽不以為意,這個馬甲丟不丟都無所謂。

    但這一次,他上線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問題。

    上線比以前容易了不少,這是複刻十方界與真實十方界融合進度不錯的原因。

    坐在地牢裏,秦陽什麽都沒說,也沒有別的動作。

    牢裏的獄卒,在看到他醒來的瞬間,就有人離去,應該是去報信了。

    果然,一個時辰之後,有獄卒打開了牢門,將秦陽放出來,帶著他左轉右轉,來到一處遍布各種刑具的大堂。

    秦陽過來,率先感受到的,便是這裏留下的痛苦印記,腦海中仿佛還有不知道多少人,絕望、痛苦的呐喊和咒罵。

    另一側,還有一個不知道得罪了誰的兄台,被串成了串,掛在那裏風幹,哀嚎都沒有了力氣,卻怎麽都死不了。

    梅鹽金刀大馬的坐在一張大椅上,冷眼旁觀的看著。

    秦陽看到梅鹽,不由的嗤笑一聲。

    “這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麽?怎麽,這是準備過河拆橋麽?”

    “你多慮了,在這裏也隻是為了保護你。”

    “哈……”秦陽笑了笑,自顧自的找了一張刑具長凳坐了下來:“除了你們之外,沒人會對我不利,你們可別給我說,秦陽的人,已經能來到這裏,準備幹掉我了。”

    梅鹽自然是想這麽幹的,幹掉這個左遇,拿回他下血本,暫時丟出來當誘餌的寶物。

    可惜,戒律宗主覺得,哪怕如今這種已經開始交戰的情況,他們能得到的大荒的情報,有關秦陽的情報已經非常多了。

    但左遇這種棋子還是非常有必要的,左遇是可以直接聯係到秦陽的。

    隻要有聯係,那秦陽無論說什麽,對於戒律司來說,都是比那些不知真假的傳說,更加有價值的信息。

    很顯然,這個左遇很有想法,到現在還沒死,就是一個證明了,秦陽要麽沒發現左遇幹的事,要麽就是另有想法。

    但考慮到這邊已經被圍成了鐵桶,一點縫隙都沒有,秦陽應該是不知道左遇幹的那些事。

    這就是戒律司如今定下的結論,之所以這麽幹,純粹是因為,他們都覺得左遇沒那麽重要。

    當然,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原因,梅鹽悄咪咪的找了,但是沒找到那件寶物。

    秦陽一過來,就知道梅鹽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要換個地方,這地方陰氣太重,也太吵了。”

    “好。”梅鹽笑了笑,不以為意,直接帶著秦陽化身的左遇,離開地牢。

    出了地牢,秦陽才發現這裏是戒律司的駐地。

    他被帶著,再次來到了戒律司主所在的高塔。

    “你這次去,秦陽要你做什麽?”戒律司主隨手丟給秦陽一個儲物戒指,裏麵囊括了不少情報,一如既往的信息垃圾轟炸。

    但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不少非常好的寶物,修行資源。

    而跟那些修行資源放到一起的,還有另外一份單獨放的情報。

    上麵說左遇的師門,最近被神朝看重,將其遷徙到靠近帝都的地方,也沒有讓左遇的師門,出什麽人前往前線。

    畢竟,前線隕落的概率,相比正常情況下,還是挺高的。

    這是沒什麽鳥用的威懾,就算是原來的左遇,死後也並沒有那麽在乎師門,這算是示好大過威懾了。

    這擺明了是讓左遇繼續當這個雙麵間諜。

    秦陽握著手中的儲物戒指,查看完之後,將其收起,不緊不慢的道。

    “你們想聽什麽?”

    “全部。”

    “秦陽讓我想方設法,挑撥你們去滅掉浮屠魔教。”

    “就這?”梅鹽忍不住開口。

    秦陽無所謂的笑了笑,也不回答。

    戒律司主盯著秦陽看了看。

    “你想要什麽?”

    “我已經有缺,此生注定不可能有什麽大成就了,別說道君,恐怕就連成就法身,基本都不可能了,秦陽告訴我,他有一卷補天仙典殘卷,能補我缺損。”

    戒律司主眉頭微蹙,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倒是想說,我十方神朝便有一卷補天仙典的殘卷,但是那門以仙典為名的神奇法門,並沒有什麽鳥用,甚至於那殘卷,壓根沒有修行的可能,頂多隻有參考的價值。

    對於頂尖高手來說,這種觸類旁通的價值,反而是最高的。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我神朝也有一卷補天仙典的殘卷,隻要你有足夠的價值,今日給你也不無不可。”

    秦陽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喜色,被戒律司主捕捉到了。

    當然,秦陽不是在演,他是真的挺高興的。

    本來提到這個,純粹是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哪想到,他就隨便一提,對方就給了。

    似乎壓根不覺得補天仙典的殘卷有什麽鳥用。

    想想也是,就算是秦陽手裏的補天仙典殘卷,也不是每一卷殘卷都有修行的價值,可能壓根就不能修行,整合之後,才會起到作用。

    這種法門,就像是當初秦陽摘的暗夜優曇花,一片兩片,沒用,但是最完整的暗夜優曇花,品相也最完美的時候,增加一片花瓣,就不是多一倍的效果,而是提升一個量級的神效。

    完整的暗夜優曇花,跟一片花瓣,完全可以說是倆物種。

    類似的道理,放到補天仙典這也差不多。

    秦陽斟酌了一下,一字一頓的,再次複述了一遍。

    “秦陽告訴我,他讓我在你們這,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竭盡全力,挑撥離間,讓你們去滅了即將到來的浮屠魔教。”

    秦陽眼神裏帶著一絲怪異,給了戒律司主一個你懂得眼神。

    “懂得都懂,不懂我也沒法說明白,我隻是一個小棋子,算是秦陽安插在這邊,比較重要的小棋子。

    我這次見到秦陽,也見到了別人,但是我大部分都不記得了,隻記得秦陽讓我做的事。”

    秦陽這麽含含糊糊,不說人話,聽起來還沒什麽太大的關聯邏輯。

    戒律司主稍稍一琢磨,眉頭微蹙,眼神都有點陰沉了。

    這個左遇真要是按照秦陽吩咐的這麽幹了,他們必定會有所察覺的,左遇挑撥離間,隻要做了,就不可能什麽馬腳都不露出來。

    那他們肯定不會真的對浮屠魔教做什麽,相反,策反了一個大勢力,可是一個功績,一次戰功,必定是要大肆宣傳這種勝利的,把浮屠魔教立成標杆。

    但是轉念一想,秦陽縱然不能親自在戰場上出手,那以他的能力,浮屠魔教也沒這麽容易過來。

    剛才還得到新情報,浮屠魔教那邊說,大荒對秦陽不滿的人很多,大嬴神朝是想截殺的,可是那邊的道君強者,都不太滿意,所以壓根沒有道君出手來截殺,隻有浮屠魔教的老對手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本來他聽到這種消息,還是挺高興的。

    這事本來跟左遇說的事,聯係不太大,可真串在一起看。

    戒律司主就不由的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個浮屠魔教,是不是壓根就是秦陽耍手段安插過來的!

    秦陽越是要殺,那他們自然就越是要保。

    戒律司主再一琢磨,萬一這本來就是秦陽的陰謀呢,無力阻攔,隻能想辦法讓浮屠魔教在這邊也不好過,不能受到信任。

    良久之後,戒律司主歎了口氣。

    無論真相是什麽,他現在已經沒法信任浮屠魔教了。

    畢竟,浮屠魔教是叛徒。

    叛徒天生就很難被人信任。

    之前覺得可以立成標杆,基本可以信任,那是因為覺得浮屠魔教已經沒有後路。

    現在卻有了一個可能的後路。

    若浮屠魔教真的是秦陽安排過來,忍辱負重,假意投靠,那後麵可能就會整出來一件大事了。

    而且黑鍋肯定是他背著。

    思來想去之後,這種大事,戒律司主覺得自己還是不能輕易做決定,先去請示一下吧。

    到了宮城,戒律司主大致匯報了一下。

    十方帝尊卻沒他這麽糾結,直接丟下一句話。

    “讓浮屠魔教去前鋒營吧。”

    十方帝尊才不在乎是真是假,也不在乎一個勢力的投靠,他有最簡單粗暴的方法來判斷。

    真的,那就權當給浮屠魔教立功的機會,這是恩賜。

    若是假的,那就讓浮屠魔教的人去死,讓秦陽自討苦吃。

    至於浮屠魔教來投靠的人,怎麽想的,他們是死是活。

    他們太高估自己了,十方帝尊不在乎,亦不在乎可能會帶來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