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 秒殺死身,爆肝楊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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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凶悍的氣息浮現,秦陽體表開始燃燒起熾白色的火焰,唯有火舌上,泛著一絲橘紅色。
體內熊熊燃燒的梧桐焰,徹底放開了束縛,不再耗費精力去掌控,轉而任由火焰由內而外的灼燒淬煉肉身。
解放了一部分精力的同時,更是讓身上覆蓋梧桐焰,增加殺伐之力。
花想容是煉氣修士,肉身比之凡人,強了很多,可是比之正兒八經的煉體修士,差了不知道多少倍,若非如此,也不會差點被梧桐焰燒成焦炭。
楊帆不知道修的什麽邪門法門,看起來應當不是煉體修士,可是肉身強度,卻遠超的煉氣修士,而且生命力極其頑強。
秦陽一拳轟出,拳頭上附帶著毀滅雷煞,竟然都沒能一拳打死他。
現在,二人傷上加傷,逃是不可能逃得掉的,在這等無法飛行的地方,全靠腳程,無人能逃得過秦陽的追擊。
秦陽強勢,二人唯有合力,先幹掉秦陽,才有可能活下來。
秦陽緩緩的踏出腳步,一步一步的向著二人走去,不緊不慢,可是二人的麵色卻愈發凝重。
死身擋在花想容身前,周身死氣繚繞,陰鬱死寂之中,充斥著怨氣,衝天而起,灰色煙霧,幻化出無數一張張扭曲的人麵,瘋狂的詛咒哀嚎,對著秦陽嘶吼咆哮。
花想容微微低著頭,一身焦黑,疼的麵容扭曲,可是目光卻冰冷一片,看起來是強忍著劇痛,內心冷靜的很,她手腕上一道銀光盤旋,等待著機會,伺機而動。
而楊帆身上鮮血如同泉湧,流淌到地麵之後,逸散開,將周圍數十丈範圍,都化作一片鮮血翻騰之地。
“嗒嗒嗒……”
死一般的死寂的氣氛之中,秦陽的腳步聲,清晰可聞,每一步都如同踏在兩人的心跳鼓點上。
待秦陽快要走到兩人身前百丈遠的時候,秦陽的身形驟然消失不見。
眨眼之後,才見秦陽剛才站立之處,地麵上一個深深的腳印浮現,腳下堅硬的黑石,如同酥脆的青石板,瞬間崩碎了數丈!
卻是這裏的大地,都承受不住秦陽動身一腳的反震之力!
花想容與楊帆,同時感覺到危機降臨,那危機如同鼓點,一閃一逝,不斷浮現。
一時之間,兩人麵色齊齊一變。
到了這種境界,靈覺暴漲,感知敏銳之極,秦陽氣勢如虹,殺機毫不掩飾,在這種情況下,無論秦陽先殺誰,兩人都會先行感覺到,這就是秋風未到蟬先知的境界。
可是此刻,心中危機感應,卻似是潮起潮落,起起伏伏,眨眼間,便會起伏數次。
也就是說,眨眼的功夫,秦陽的目標,就在二者之間,轉換十數次!
二人誰都不確定,秦陽到底先要先攻擊誰。
煉體之士,雖有肉身衍生出的神通傍身,可是最強的,卻還是無堅不摧的肉身,靠肉身,硬抗劍氣靈光,硬抗法寶殺伐,可本身也會生出龍象之力,舉手投足之間,都會裹挾最恐怖的純粹力量。
剛才二人可都是見識過了,以此刻二人的狀況,若是被秦陽近身,誰都擋不住秦陽的鐵拳。
此刻誰都沒想到,秦陽在出手之後,竟然還玩出來這麽一手。
一時之間,兩人根本顧不得那麽多了,隻能同時先行反擊。
銀光璀璨,化作光刃風暴,斬向前方。
血浪翻滾,一躍十數丈,向著前方絞殺而去。
可是,就在出手的瞬間,兩人心頭瘋狂起伏的危機感應,卻驟然消散。
銀色光刃,血浪翻滾,齊齊絞殺而去的時候,前方卻什麽都沒有了……
兩人瞬間回頭,卻見到秦陽出現在側麵百餘丈之外,單手捏著死身的脖頸,將其拎在半空中。
死身四肢,扭曲成古怪的形狀,明顯已經無法動彈了,而熾白的火焰,籠罩死身,將其體內死氣怨氣,統統焚燒殆盡。
無論死身如何掙紮,也根本掙脫不開,那些死氣怨氣,甚至根本無法突破秦陽體表灼燒的梧桐焰。
梧桐焰乃是被鵷雛尾焰,灼燒神木梧桐萬年,才演化出的靈火,雖說不是神聖之火,陰邪克星,卻也自帶一絲鵷雛神焰的神妙在內,再加上本身乃是灼熱靈火,如何是區區死氣怨氣能突破的。
“人家老太婆在棺材裏睡的好好的,被你挖出來化成死身,這依然保持著原來的模樣,怕是你這死身也尚未修成吧,今兒個我做個好事,讓人家老太婆安息。”
秦陽單手拎著死身,體表火焰,驟然暴漲,熾白的光暈大盛,火舌上一縷橘紅,閃耀飛躍,如同火中神鳥,展翅欲飛。
死身掙紮了幾下之後,便化作焦炭,再也無法掙紮。
這時,秦陽才忽然感覺到,竟然能施展技能了。
這就代表著花想容的確還未徹底化成死身,也代表此刻她對死身的掌控徹底消散,這具死身,徹底變成了屍體。
念頭一動,施展技能,摸出來一個藍色技能書之後,秦陽隨手將死身丟到一旁,手握一個藍色光球,隨手拍到腦袋上。
對麵,花想容和楊帆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誰能想到,秦陽那看似殺氣衝天的攻伐,殺機在二人之間不斷轉換,竟然根本不是為了迷惑兩人,讓兩人不能確定究竟是要對付誰。
而是純粹的虛招,讓兩人心生忌憚,顧此失彼,好讓秦陽趁機先幹掉死身。
隻是那一瞬間的迷惑,一瞬間的猶豫,就給了秦陽足夠的機會和時間,輕而易舉的先幹掉死身。
死身實力是不行,可是卻也勉強可以加入到交戰之中,多一個人,就多了一分力量,更別提死身皮糙肉厚,脖子斷了都能繼續戰鬥。
而且感知更是敏銳,秦陽裝死,哪怕有移花接木之時,所散發的枯敗死氣,都能被死身一眼識破。
近身交戰,這種最敏銳的感知,可是有大用的。
可是現在,卻一個眨眼就先撲街了。
兩人看著秦陽隨手丟到一旁的焦炭,心生寒意。
“轟!”
忽然間,秦陽腳下大地,再次被秦陽踏腳之時的恐怖反震之力炸開,秦陽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一時之間,銀光衝天而起,花想容周身無數銀光,化作彎月一般的光刃,將其護持其中,四麵八方,如同絞肉機,絞殺所有敢靠近的東西。
這一招對於其他人沒用,對於近身威脅巨大的秦陽來說,卻極為有用。
“叮叮叮……”
密集的金鐵交鳴之聲,連成尖銳的長嘯,極為刺耳。
銀光之中,秦陽頂著一口黑鍋,在銀色的光雨之中穿行,速度雖快,卻沒有快到瞬間消失不見的地步。
就在秦陽出現的瞬間,楊帆眼中寒光一閃,一腳猛然一踏身下血浪。
頓時,血浪一躍十數丈高,如同山洪的浪頭,向著秦陽所在的地方壓去。
而花想容眼中精光一閃,立刻配合楊帆的攻伐,銀光轉守為攻,如同銀色的龍卷,倒扣下來,將秦陽籠罩在內。
血浪拍下,化作一隻十數丈大的血色大手,猛的排進銀刃龍卷之中。
血手被銀刃絞殺崩碎,卻沒有直接消散,而是化整為零,化為血霧,順著銀色光刃之間的空隙,忽的一聲,便將秦陽籠罩。
隻是一口黑鍋,能擋得住銀色光刃化作的風暴,卻無法抵擋住無孔不入的血霧。
瞬間,黑鍋之下,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響起,秦陽揮舞著黑鍋,瘋狂的轉動。
“轟轟轟……”
大地崩碎,銀刃翻飛,血霧都被迫逼退了一些,劇烈的力量波動,化作一道道漣漪,向著四周瘋狂擴散。
楊帆厲喝一聲,腳下逸散開的血液,驟然之間,全部匯聚,化作一條血龍,衝向血霧之中。
然而,就在這時,楊帆心頭警兆驟起,頭發都在瞬間根根炸立,一種生死之間的大恐怖,瞬間籠罩他全身。
根本來不及多想,身體本能的一躍而起。
可是他剛躍起的瞬間,卻見腹部,一隻燃燒著火焰的手,從他肚子上延伸出來。
楊帆痛呼一聲,雙目通紅,念頭一動,腹中血液,便隨之反抗,在其身後,幻化出一頭血液匯聚的魔頭。
下一刻,從腹中貫穿的手,消失不見。
楊帆轉過身,右上腹一個碗口大的血洞,傷口沒有流血,而是已經被燒成了焦炭,直接止住了傷口血崩。
秦陽站在數十丈之外,手中握著一塊血光彌漫的肝髒,任由身上燃燒的梧桐焰,將這塊肝髒化為飛灰,望著楊帆的時候,一臉惋惜。
而這時,在銀光與血霧之中的那個“秦陽”,咧嘴一笑,猛的揮動黑鍋,將黑鍋化作利刃甩出,甩向真正的秦陽。
這時,血霧與銀光一起交錯而過,那個“秦陽”的身體,嘭的一聲,消失不見,隻留下一根頭發,轉瞬之間,便被絞殺的徹底消失。
秦陽看著飛來的黑鍋,一動不動,靜靜的看著兩人。
直到急速飛來的黑鍋,飛到麵前,秦陽才徒然伸手,猛的抓住黑鍋邊緣。
“嘭!”
一聲沉悶的巨響,在秦陽掌中傳出,雙腳都隨之沒入大地三寸,可見這黑鍋飛來的力道。
“我可隻有這麽一件能當盾牌的法寶,你們怎麽不攔著點?”秦陽呲牙一笑,頗有些意外,倆人竟然警惕到,根本沒有出手攔截。
楊帆麵上的紅潤,飛速褪去,氣息都在不斷衰弱,之前被摘了兩顆腰子,現在連肝都被摘了,要不是他反應快,剛才秦陽已經一擊刺穿他的後心,將他的心髒捏碎。
不過,少了倆腰子和肝,竟然還沒死,而且還有一戰之力,已經讓秦陽驚駭不已,這生命力著實強的可怕了。
而遠處,花想容眼中寒光閃耀,滿是忌憚,若非無路可逃,拚腳力,根本拚不過起碼還有九成戰力的秦陽,她早就跑了。
“陰險狡詐,出人意料,果真是小覷你了!”花想容聲音冷清,隻是原本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裏,卻多了一絲難以掩飾的忌憚。
“是啊,沒想到從一開始,就被你騙了。”楊帆咳出一口鮮血,這口鮮血尚未落地,便飛到腹部的血洞,化作一層血光,將血洞堵住。
從第一擊,擊殺死身的開局,就在布局了,身為一個體修,對於肉身的掌控力,絕對是高的可怕,控製自身血液流向流速,還不太可能。
但是也不至於,為了加快衝擊速度,要靠反震之力,這種衝擊之法,速度的確會加快一些,卻失去了掌控力。
對於一個修士來說,掌控力才是第一要素,力量才是其次。
可是第一擊,秦陽取得了戰果,一擊秒殺死身,這讓二人立刻明白,秦陽失去那點掌控力,卻獲得了更強的速度和力量,這一點速度和力量的加持,就讓他幹掉了死身。
也就是說,失去的那點掌控力,對於秦陽來說,可有可無。
而第二次出擊,衝出來的瞬間,反震之力,再次踏碎了大地,掀起了大塊大塊的碎石,甚至比第一擊還要更誇張一些。
誰想到,這一次根本就是一個偽裝,在衝出來的瞬間,真正的秦陽已經躲在了那些巨大的碎石之後,隨著一塊最大的碎石一起,向著側麵飛了過去。
收斂了氣息的同時,又有一個分身,衝擊到花想容附近。
有前麵那一擊秒殺死身的戰績在前,倆人誰敢分心去管周圍,根本無法發現真正的秦陽早就隱藏在一邊了。
分身實力不行,對上這兩人任何一個,都是被幹掉的份,可是誰讓這口黑鍋太硬了,隻要能用黑鍋擋住,根本不怕被幹掉。
分身隻需要吸引注意力,鬧出來巨大動靜,力量波動越大越好,隻需要當炮灰坦克吸引火力就足夠了。
所以,楊帆全力出手的瞬間,真正的秦陽就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可惜沒有秒掉這貨……
隻是將他爆肝了而已……
秦陽滿心遺憾,因為這種招數,隻有一次機會。
“秦陽,你殺掉我,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我知道你想要得到葬海秘典,可惜,記錄著葬海秘典的寶卷根本不在我身上。”楊帆微微彎著腰,麵上的血色飛速的消去,氣息不斷的衰落。
“寶卷在我父親的陵寢之中,隻要你跟我罷手言和,我可以立下命誓,帶你去拿到寶卷!”
秦陽沉吟了一下,一臉認真。
“不,我還是覺得幹掉你最好,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姓秦的,你別逼我,逼急了,對大家都沒好處!”楊帆陰著臉,雙目血紅,已經有些癲狂了。
而另一邊,花想容也稍稍後退了一些,眼中帶著忌憚,聲音冷清,言語之間,也有了認輸的意思。
“秦陽,就此罷手,從此之後,恩怨兩消,若是我現在逃,你未必能將我們兩個人全部留下,你是來殺我,還是留下殺他?”
花想容腳步一點一點的後退,盯著秦陽。
秦陽微微一怔,這娘們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若是兩人分開逃走,必然是留下先殺楊帆,可楊帆這生命力極其頑強,誰知道多久才能幹掉他。
隻要楊帆拖的時間稍稍久一點,花想容的腳程不如自己,也終歸有希望逃出生天。
雖然希望不大……
“恩,你說的挺有道理的,要不,我們試試?我讓你先跑,等我幹掉了楊帆再去追你?”秦陽說的很隨意,根本不在意花想容是逃是走。
無論是那種選擇,對他們來說都是兩難的境地。
她逃走了,隻留下已經重傷的楊帆,秦陽幹掉他的把握,就會瞬間暴漲。
而她若是不逃,誰知道兩人還有什麽底牌,傷到兩人容易。
可同時幹掉兩人,也就是五五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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