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風欲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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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閉目在徑殿的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的真言;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轉經筒,不為度,隻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世,隻為途中與你相見。
多麽真誠的情感,生在雪域最渺茫的年代,成為世人敬仰的佛爺,倉央加措隻有一接一的書寫人世間最平凡的親情,來抒內心的糾葛。
而這一切自始至終都有一個人凝視著,傾聽著,感悟著。 貝若.嬋靈收起那本陳舊的詩集,準備回城。由於貝若.玖西凡物纏身,是萬戶府的護衛長甘仲前來接嬋靈。
嬋靈別過外祖父昌.仁青與如意,和昌.高曲一同回城。朵隸很早回牧區幫他母親了。
途中,甘仲就近溪流舀了一壺水,掀開轎簾,遞給嬋靈。普瑞達瑪是特意派了轎車,不讓嬋靈騎馬。
“甘仲,法會是定在何時?”嬋靈並不口渴,簡單喝了一口潤了唇瓣。
“是這月十五,僅剩三天,所以夫人派我來接你回府的。”甘仲說著看了後麵騎馬來的昌.高曲一眼,問道:“你舅舅恐怕不是為了護送你回去的吧。”
再看嬋靈時,還來的是一記白眼,“聽你這語氣,你跟我舅舅有仇?”嬋靈心裏裝著事,語氣懶懶的。
“何仇之有,不過小姐,我看你心情不怎麽美麗,想著是不是和他有關?”甘仲離開貝若府,就沒有太多陳規漏俗約束,和嬋靈走的近,自然講話也隨意。但嬋靈的思緒已然飄遠了,甘仲自討了沒趣,放下轎簾,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昌.高曲。
抵達萬戶府,嬋靈一行人進府,立刻管家諾吉出來相迎。
“嬋靈小姐,你們一路辛苦了,夫人正在前廳等待,請。”諾吉引路,昌.高曲先行,嬋靈隨後。
普瑞達瑪見昌.高曲走來,忙起身相迎,“哥,知道你要來,老爺和我都等一早上了。”普瑞夫人特意說是同萬戶長一起等,想顯現萬戶府對他這個大舅子的尊重。
昌.高曲勉強一笑,向萬戶長行禮道:“萬戶長安好。”
貝若.雲丹蒼瓊擺手,笑道:“不用拒禮,這是在家,沒那麽多規矩,請坐吧。”
昌.高曲尋了就近的位置坐下,已有奴婢前來奉茶,普瑞達瑪接過,親自奉上,“哥,你用茶。”
“母親,不是說好了讓哥哥來接我,他人呢?”嬋靈一進門便嚷嚷出聲。普瑞夫人示意問貝若.雲丹蒼瓊,萬戶長抬眼看嬋靈,嬋靈也朝萬戶長看過去,萬戶長笑看女兒,嬋靈覺得事情懸妙,移步前去,“父親,難道哥哥消失了?” 她隻能這樣理解了。
貝若.玖西是萬戶長派去著手開倉查賬,以便於放物資。
貝若.辰璿此人,像極了一隻猴,就那麽三步並做兩步,從側門跳至嬋靈身旁,“誰說我消失了?”
嬋靈被嚇,看清辰璿後重重捶了一拳在辰璿的胸膛,“哥!” 辰璿安撫性的順了順嬋靈的絲,繼而再道:“舅舅您來了,外祖父和如意呢?” 嬋靈甩開辰璿的手站至普瑞一側。
“家裏事物繁忙,沒能進城。”昌.高曲說罷,看望萬戶長,又移開了眼。
普瑞夫人看出昌.高曲為難狀,便問道:“哥,家裏這般忙活,你定是有什麽要是才進城來的吧。”
“舅舅是因為青狼幫,特意來找父親幫忙的。” 嬋靈替昌.高曲答道。 貝若.雲丹蒼瓊和普瑞達瑪麵麵相覷,看辰璿說:“帶嬋靈回屋。” 辰璿點頭,上前拉著嬋靈王側門行去。嬋靈先是不肯,但見辰璿示眼色,才離開前廳。
剛走出側門,嬋靈看辰璿道:“哥,我聽聞叔叔早就通匪,和青狼幫關係不淺。” 聞此辰璿並不驚訝,這事他早就知道,而且萬戶長也知道。打他們兄妹怕是也為此事。
“哎,哥,你怎麽不問我是真是假,難道說你早就知曉此事?”嬋靈心思幾轉,“你說,父親會如何處置?”
“走,去找大哥。”辰璿與嬋靈跑去醫館找貝若.玖西。兩人剛踏出萬戶府的門檻,便瞧見由遠及近騎馬來的貝若.玖西。兩人走下台階等貝若.玖西。
“嬋靈。”貝若.玖西是特意從百忙的瑣事之中抽身趕來看妹妹。
貝若.玖西下馬將韁繩扔給門衛,辰璿與嬋靈上前,“哥,我和嬋靈正找你。”
“有事?”貝若.玖西實在想不出這兩人有什麽正經事,但也沒點破。見兩人點頭如搗蒜,“走吧,進去再說。” 可嬋靈兩人不見動彈,玖西回身相望,兩人很有默契的搖頭,異口同聲道:“不方便。” 辰璿再上前一小步,小聲說:“舅舅來了。” 三人互看,都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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