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騎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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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萬戶長和商會長於午時會晤,在商會的客廳,侍婢為尊貴的客人奉上了滾燙的奶茶。
“萬戶長,真是沒想到您能紆尊降貴至此,讓我這小小的商會蓬蓽生輝,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商會長鄭.旦巴平厝說的謙和、恭敬,看不出絲毫虛偽的動態。
萬戶長放下手中的茶碗,態度沒有過去的強硬、冷戾,放下姿態,“鄭兄,過去有些誤會,也是前輩們的分歧,犯不著混了咱們的關係。我明白,鄭兄大仁大義,若是不嫌,我們兩家聯姻,日後,便是一家人了。”
“既然,大人開門見山,我也不拐彎抹角,明說了,不滿大人,我早有此意。大人是要將令愛千金……”商會長是萬萬沒想到萬戶長有意聯姻,要知道要在貝若府第五代大家主時,為貝若家族立下一條族規,即三生三世不與鄭家結親、結盟、結友鄰。
萬戶長說道:“不,是貝若.玖西,娶諾布良迪。”
“好,就這麽定了,我們改天去通天巫座下擇個吉日,辦一個盛世婚禮。”商會長迫不及待了,隻有早日定下,才不怕夜長夢多。
萬戶長抬手,“慢,我有一個條件。” 商會長看著貝若.雲丹蒼瓊,慢慢領悟了萬戶長忽然造訪的用意。
“我要你設法救出我弟弟次仁布。”萬戶長直言不諱,他本不是沒有辦法,但於公於私都不能越了雷池。
“這……大人,次仁布通匪,證據確鑿,您是整個雪域江山的萬戶之長,我,我一個小小的商會……”鄭.旦巴平厝露出些許為難狀,救出一個次仁布不在話下,可他好不容易勝券在握,想著拿次仁布來製衡萬戶長的權限。
“鄭兄,絕不會讓您空手而歸,我將貝若家族六世傳承的醫學藥典,立馬奉上!”萬戶長從懷中掏出一本被氈布包裹的書本,遞給商會長,沒有絲毫的惋惜。
聽到藥典,鄭.旦巴平厝有些震撼,凡是從醫者,都聽說過一部從藏王鬆讚幹部時期流傳的藥典被貝若氏族的大家主收藏,不傳外人,不與人見。傳至萬戶長這一輩,更是將其臨床應用,效果絕佳,連第司都垂涎三尺,卻不得手的至寶,萬戶長竟然肯割舍。
心思幾轉,便應了萬戶長的事,本來商人是為利權衡,若得此寶,從此行醫販藥自然是如虎添翼。
回到府中,貝若.雲丹蒼瓊將普瑞達瑪和貝若.玖西叫至書房,說了自己的打算,將商會長家的聯姻事件告知妻兒。
“會不會太快了,來不及準備吧。”普瑞夫人問道,玖西快是而立之年,再不娶親,怕是要招惹閑話。她也多次張羅過城中有教養的名媛千金來相會,可都入不了貝若大公子的火眼金睛。
“一個月足夠了。”萬戶長回說,夫人觀察了一旁默不作聲的玖西,與萬戶長對視,“玖西,你是怎麽想的?”
貝若.玖西看著坐在高堂的父母,沒有任何表情,“我沒意見。” 起身後說道:“我先回房了。”
“你這是一石二鳥之計, 會不會委屈了玖西?這樣是等同於犧牲了他的幸福,來換取次仁布的生命,我怕玖西……”普瑞夫人是真心視玖西為己出,不管他的身世至今是個謎,但到底也付諸了母愛,誠摯的渴望他能幸福。
“再怎麽也是貝若家的子孫,我這樣也是考慮到他的前程,有整個商會保架護航,他的仕途可以更平穩些。”萬戶長流露出了對這個兒子的虧欠,總歸是萬戶府的人,何去何從他自然有權抉擇。
貝若.玖西並未離開,躲在一處,聽父母的對話,拳頭緊握,原來他始終都不過是貝若家的棋子,生來就是用來利用的。如此,他就不用客氣父親精心策劃的棋盤,照單全收。總有一天,他要拿下整個商會,一定會使所有利用他的人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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