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跑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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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沒來得及把艾比揪住打一頓。
在艾比喝下藥劑的兩分鍾後, 弗雷德的腦袋和半截胳膊就消失了, 好像被什麽怪獸吞掉一樣。
艾比還在沙邊上連轉了三圈, 最後差點撞上牆才刹車, 再回頭身後已經沒人了。
艾比反複確認, 還以為他又跟她惡作劇,結果連沙縫裏都翻找半天, 還是沒有。弗雷德真的是突然出現, 又突然沒了。
艾比認真地思考了會, 得出結論:正常的“七分美夢”時效有七分鍾, 而用殘渣做出的“七分美夢”是不完整的,時效自然也就大大縮短了。
所以問題的關鍵不在於別的,就在於流金嚏根草糖漿。
如果她能找到更多的嚏根草做實驗, 興許能找到延長和弗雷德的見麵時間的方法。這次的藥劑顯然是失敗的, 她本來都不抱期望,誰成想會生這種狀況!
雖然遺憾於不能和弗雷德分享自己順利脫單的好消息,但艾比還是更擔心弗雷德的身體零件……
也不知道回去之後還能不能拚好了。
這個問題在艾比心上懸了一夜,連做夢都在想。她夢見弗雷德變成了一隻破破爛爛的毛絨玩具,被人扯手扯腳,一邊尖叫一邊吐棉花……
早上醒的時候汗濕枕巾。艾比刷著牙慶幸“還好是個夢”!
在給溫室的植物們澆水施肥的時候, 貓頭鷹久違地來撓窗戶。艾比收到了納威的來信,他給她帶來的消息正是時候。
他告訴她自己已經幫她在世界各地打探流金嚏根草的下落, 不日就會有動靜了;除此之外, 他還給她寄了一小瓶噴霧。
裏麵裝的是吐真劑。
他熱情洋溢地宣傳這是“和斯內普校教授合作的最新產品”, 學習麻瓜手法利用擠壓噴出液滴, 更前衛也更隱蔽。
以前的你得讓人喝下去才能達成目的,現在你隻需要噴一噴,就能達到和攝魂取念等同的效果。
艾比第一個念頭是:厲害了我的小夥伴,居然和斯內普教授一起研藥品!
他們炸坩堝的時候,可做夢都沒想過這一天!
但旋即她憂心壞了:這可真是、真是伴君如伴虎呀。
第二個念頭又緊接著升起:吐真噴霧在她手裏派得上什麽用場呢!她又不是警務人員,也沒有逼供別人的愛好。
艾比把它收進抽屜裏。
今天她起得很早,即使做完了這些瑣碎工作也不過六點半。
她和史蒂夫約好了要一起跑步。
艾比換了身運動裝,快步出門。史蒂夫已經在樓下等她了,看見她出來,笑著衝她招手。
艾比不喜歡運動,其中最最討厭的就是跑步。但看到史蒂夫這樣的笑臉,就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跟喜歡的人一起運動,呼吸的空氣是甜的!
……
與此同時山姆的心情不怎麽甜。
今天的美國隊長比往常來得更晚一些。照理說像這種沒有任務的清閑日子,淩晨四點的華盛頓特區是他們的地盤。今天早晨他都在這塊地上活動好幾圈了,才看到美國隊長的身影悠悠跑來。
他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個姑娘。定睛一看是那個左臉頰有酒窩的、可愛的英國甜妞。
打老遠一高一矮兩條人影跑近,以蝸牛度並肩。這樣說還侮辱了蝸牛,如果蝸牛和他們賽跑穩贏。
美國隊長一點也不覺得丟臉,他用百分之一的力均勻分散在腳尖和腳跟,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力用在保持微笑和耐心教導。
獵鷹山姆停下腳步,衝他們吹口哨,嘹亮的一聲。艾比額頭上微微出汗,她不好意思地衝他打招呼;正當山姆打算和他的好夥計來個擁抱時,卻看見美國隊長微笑著——
視線從他頭頂平移,腳步不停地跑了過去。
山姆:“……”
他憋著一口氣兒,默默跟在這兩人後頭。跑了一路,狗眼瞎了一路。
傻子都能看出隊長和甜妞之間的氣氛不一樣。他們並排跑步,距離挨得很近,史蒂夫的腳步壓得很辛苦,但看起來樂在其中,笑容裏溢出的粉色小花團團旋轉,幾乎要把山姆整個人都淹沒了。
他五官微微扭曲,抹了把臉。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他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應該說,他本來是可以有的,作為一個和美女搭訕兩句的跑步路人登場;但美國隊長連這個機會都沒舍得給。
嘖嘖嘖,戀愛中的老冰棍,小氣!
當然這話他也隻能在心頭腹誹。終於姿勢痛苦地跑完一圈,兩個人站在樹下,山姆以為這下總有了自己的出場機會——
就看到隊長蹲下身去,幫艾比係起了鞋帶。
山姆:“……”
對不起,我是不是不應該在這個鏡頭裏?
那個英國姑娘也害羞得厲害,她站在原地微紅了臉,低頭看史蒂夫。嘴唇抿著,似乎笑了,露出的單邊酒窩像個甜死人的逗號。
史蒂夫幫她打的蝴蝶結,手法和她不大一樣。他的手持過刀,摸過槍,但做這種煙火氣的動作卻也非常靈活。綁好了,他端詳一陣又低聲喊她“換一邊”,幫她解掉了另外一隻蝴蝶結,打算重係。
手指在鞋帶中間穿梭,他一麵解釋:“這種係法不容易鬆。”
艾比默默捂住了臉,從指頭縫裏透出撲閃的大眼睛,和細聲細氣的“嗯”。她綁的鞋帶總是鬆鬆垮垮的,有時候差點惹得她原地跌跤。
她的視線落在他的頂。她從來沒從這個角度看他,居然有點新奇。金色的旋看起來濃密可愛,讓人忍不住想摸。
艾比心癢癢地動動手指。憋了半天,到底沒敢上手。
總算兩根鞋帶都綁好,史蒂夫站起身。艾比從低頭到仰頭流暢切換,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傻乎乎地笑。
山姆揉了揉疼痛的眼睛,往這兩朵冬天裏的“太陽花”走過去。
他的腳步用了點力,踩在土地上有頓挫的音。艾比好像被那陣聲音嚇到似的,往旁邊跳了跳。
然後她看見了山姆,她知道他是史蒂夫的同事。以為自己耽誤了他們說事兒,艾比臉上有點害臊,跟史蒂夫用氣音說了句“我走啦”,然後朝兩人擺擺手。
史蒂夫本來想說“我送你回去”,結果這姑娘害羞的時候撒腿比正經跑步時快多了,他看著她漸漸變小,隻來得及喊一句“晚上我來接你”。
艾比聽見了,她轉過頭來衝他笑,陽光在她眼睛裏聚起小小一灘,亮燦燦的,這一眼能讓人心情好一天。
史蒂夫站那兒遠眺,直到她完全跑出視線。山姆也跟著他望,心裏扼腕那漸漸消失的女性曲線。
看一眼是一眼!看一眼少一眼!趁現在眼珠還沒被隊長摳掉!
山姆眼睛還在貪戀最後一點冰淇淋,嘴上還要犯賤:“說實在的,隊長,艾比條件不錯。”
史蒂夫第一眼掃過來,理所當然:這還用說?
第二眼上下剜他一圈,寒冰凍結:你叫她艾比?
山姆喉頭一甜,心裏那隻小鷹撲棱棱地飛,氣得嘰嘰喳喳:
咋啦!怎麽不能叫艾比!大家都這麽叫!
嘴上若無其事地改口:“我是說,你和斯卡曼德在一起了?”
哦,這樣說真不習慣。
遠不如“艾比”來得甜蜜可愛,可惜口頭這點不算便宜的便宜以後也占不上了。
醒醒啊山姆!趁現在聲帶還沒被隊長拔掉!
史蒂夫看看他,嘴角牽起一個笑。十二分勾引小姑娘的那種。
他這時候反倒不害羞了,顯得正大光明:“對,她現在是我女朋友。”
言下之意是你就不要想了,電話號碼也不會給你的。
獵鷹如果這麽輕易認輸就不叫獵鷹了,鷹的存在意義就在於搏擊長空,挑戰極限!
他摸著下巴:“如果你要帶她去晚上的舞會,你可得留心了。除非你寸步不離,否則男士們會想方設法搭訕。沒有機會也要製造機會。”
和她內向的性格形成鮮明反差的,是她惹人瘋狂的臉蛋和肉體。如果再和娜塔莎一樣懂得釋放自己的魅力,那她百分百會吸引全場男士的目光。
讓他失望的是,美國隊長麵色如常,隻有一雙眼睛藍得黑,無端讓人心頭怵。
他甚至保持了作為美國象征一貫的禮貌:“謝謝你的提醒,山姆。”
山姆有些不明所以地抓了下後腦勺:“這沒什麽的,隊長。”
“看看這天色。我想我們該開始跑步了。”
山姆“哈哈”笑,一邊搖頭:“在你來之前,我想我剛才已經跑了足夠的量。可憐可憐我這個老胳膊老腿的退伍兵吧。”
“老胳膊老腿”——又是刺激神經的一個好詞。
隊長的語氣很輕:“這話你該留到戰場。跟敵人說說,興許他們會因為你涕淚交加的投降而心軟兩秒。”
沒等山姆瞪大眼睛指出隊長罕見的刻薄,史蒂夫已經語氣平靜道:
“預備,跑。”
他嗓門不大,但那張習慣號施令的臉現在刻滿強硬。山姆的身體早已形成慣性動作,他像離弦的箭衝了出去。
隊長在原地抱著手臂。看他跑出兩百米,然後甩了甩胳膊和腿,從後方跟上。
這一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在山姆的回憶裏熠熠生光。
他眼睜睜看著隊長保持著博爾特跑一百米的度,了他一圈又一圈;而在一圈又一圈的單方麵碾壓中,他聽到了無數遍嘲笑般的“on your 1eft”。
最後,山姆小朋友想用親身經曆告訴大家:再強的人也不要話多,否則會踩到別人的痛腳;再強的鷹也不要太狂,否則總有一天會被人折斷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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