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羽靈聽了程小姐的挖苦之後，似乎沒有任何的耐心，站定了腳步，隻是微微側頭淡淡的說了一句。

    “和你有關係嗎？”

    在太後跟前，或是在宮裏麵其他地方遇見的時候，孫羽靈總是會一副溫婉賢淑的模樣，程小姐屢屢挖苦，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有回應。

    這一次終於有了回應，程小姐臉上的表情像是吃到了一個蒼蠅一樣的難看。

    “哼！在人前的時候裝得這麽深，這時候終於露出狐狸尾巴啦？”

    孫羽靈本來不想和他在這裏做言語上的計較，隻是因為剛才的事情太過於煩心，他正準備邁進屋門的腳步，忽然就折了回來，緩緩的踱到了程小姐的身前。

    “想知道為什麽嗎？”她臉上帶著如同往昔一樣溫婉的表情，這種表情正是程小姐厭惡之極的。

    “因為你算人嗎？”

    程小姐剛才說話的時候隻是一個語誤，孫羽靈這時候反唇相譏，陳小姐氣得唇角有些扭曲，抬起手來就要朝孫羽靈的身上招呼。

    而孫羽靈站在那裏躲也不躲，甚至更是囂張的看著她。

    “你可要想清楚，這一巴掌打下去，你還能不能呆在這宮裏。”

    聽了她這話，程小姐剛剛落到孫羽靈耳邊的手生生停頓下來。

    眼睜睜的看著孫羽靈邁著窈窕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屋裏，那個名叫小蘭的丫鬟甚至還往自己這邊瞥了一眼，程小姐氣得一跺腳，環視了一圈院子裏麵，低頭斂氣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什麽都沒有看到的小太監和宮女們，也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裏。

    “小姐，您也不用生氣，她在宮裏麵裝了這麽久，今天在您跟前破了功，滿院子的宮女和小太監，這裏又不是咱們侯伯府邸，就算是咱們侯伯府邸，有什麽風吹草動的，不過半天的時間就能傳開，您還怕如今天的所作所為不能傳到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的耳朵裏嗎？”

    程小姐一進入屋子，就在空地上，不停的踱著步子，一口銀牙緊咬，眉毛氣的也吊了起來。

    她身邊服侍著的如波看到自家小姐心情鬱悶，眼珠子一轉，安慰著她道。

    聽到自己丫鬟的話，程小姐的情緒好像穩定了一些，她豁然坐到了椅子上，雙手搭在椅背上，不停的敲擊著上麵雕刻精致的花紋。

    “你說的不錯，平日裏帶她在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麵前裝的那麽像，一點錯處都不露，但是在人後的時候，衝著本小姐了這樣大的脾氣，那個娘娘如果聽了院子裏麵的宮女說起這件事的話，一定會覺得她是個兩麵三刀的小人，這樣的人又怎麽能被太後娘娘所信任呢？”

    程小姐這樣的如意算盤並沒有打多久，就在去給太後請安的時候破碎了。

    壽安宮裏，程小姐因為剛才生氣的時候不小心帕子擦掉了一點唇上的口脂，又要重新勻妝，所以到太後娘娘跟前的時候就比往常要晚了一些。

    “程姐姐來了。”孫羽靈看到程小姐進入內殿之後，表情有些怯怯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她行了一個見禮。

    程小姐本來還以為這個時候，太後也應該得到在院子裏麵的消息了，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太後的表情，現她的臉上並沒有什麽異常的神色，不禁心裏有些習慣在看孫羽靈已經和和氣氣的在跟自己打招呼，她也沒有示弱，笑著拉著孫羽靈的手。

    “這就好了，剛才在院子裏麵，姐姐我還以為你真的惱了我呢，咱們姐妹現在如今住在一個院子裏麵，有什麽不好說的，隻要妹妹你開心，姐姐我在這裏受些委屈，又有什麽要緊的？”

    程小姐在拉著孫羽靈的手準備往太後跟前落座的時候，垂下頭，避過太後的目光，得意的瞥了一眼孫羽靈。

    等到兩個人落座下來，太後疑惑的問著兩個人。

    “什麽委屈又是什麽好不好的？究竟生了什麽事情？”

    程小姐還沒有說話，就見孫羽靈拿著帕子抹著眼角的淚水。

    “好端端的，這是哭什麽？”太後見狀，拉住了孫羽靈的手，仔細端倪著她的神色，又看了一眼一臉吃驚的程小姐。

    “太後娘娘，都是小女不好，雖然在宮裏麵的這段時間，您和皇後娘娘多加照拂小女，但是因為昨天夜裏的時候相聚，夢到了家中的祖母，所以今天早上的時候對程姐姐說話就有些無精打采的，但是程姐姐她……非要因為小女說錯了話而打小女，要不是小女苦苦哀求，恐怕今天就沒有臉麵來見太後娘娘了！”

    眼見太後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程小姐感知大事不好，立刻跪在了地上。

    “太後娘娘明鑒，今天早上的時候，是小女見妹妹的屋子裏麵有動靜，出來看時，見皇後娘娘身邊的銀珠到了妹妹的屋子裏，要把金珠帶回去，說是問什麽事情，但是妹妹一副護著，不願意放人的樣子，就多瞧了幾眼，等到銀珠把金珠帶回去之後，小女因為關心妹妹，所以才多問了幾句，誰知道卻被妹妹橫加責罵。”

    程小姐說到此處的時候，鼻子一酸，也準備拿出自己的帕子，做出一副楚楚動人之色來擦拭眼角，想起來林進宮的時候，母親對自己說過的話，硬生生的把眼淚吞了回去，抽噎了一下鼻子強露出笑容，繼續說道。

    “小女雖然受了妹妹的責罵，但是覺得妹妹隻是小孩子脾性，看到她耳邊的墜子歪了，一邊安慰著妹妹，又想要替妹妹正一正耳墜子。”

    說著她又對著孫羽靈道，“妹妹，真的是你冤枉我了，就算是你罵我不是人，我也沒想到要動你一根手指頭呀！”

    孫羽靈低頭拿著帕子拭眼角的時候看到程小姐一副堅忍不屈，有禮有節的話語，心頭暗道不好，果然，太後娘娘陰沉著臉，望向自己。

    “羽靈，可真的有這麽回事嗎？”

    “太後娘娘，小女……”她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回話，拿著帕子又抽噎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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