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chapter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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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一下你們為什麽不能馬上吸蝶o(n_n)o~補訂可破。  “隊長!隊長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隊長!”電話的另一端, 清脆的少年人嗓音說得又快又急,還略帶點兒委屈的哭腔, “隊長,隊長你在嗎?隊長你下飛機了沒有, 隊長你應該已經到國家隊基地了吧?”

    葡萄牙國家隊隊長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很好,即使是以克裏斯蒂亞諾的智商(劃掉),現在也應該明白過來電話那頭到底是誰了。

    “誰給你我號碼的?”克裏斯蒂亞諾生氣地說道。

    天地良心, 克裏斯蒂亞諾本沒有任何衝對方發火的意思。國家隊小新人要到了自己隊長的號碼, ok,非常合理, 沒什麽好說的。但是在對方確定加入葡萄牙隊、並且一聲不吭地成為了他的新室友後, 第一次的交談不是正式的麵對麵而是一通突然飆過來的電話,電話裏還似是而非地透露出了“剛入選國家隊就出去浪並且浪迷路了”的信息,再加上對方完全沒覺得哪裏不對現在還一口一個隊長叫得焦急萬分……相信我,換做你是本來就心情不佳的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 你也會想打人的。

    不過克裏斯蒂亞諾剛說完那句話就意識到自己的口氣可能太衝了——葡萄牙人有那麽一兩秒鍾的心虛, 懷疑隔壁那隻本來就快哭了的蝴蝶會不會被自己那句“疑似質問”給直接弄地哭出來之類的, 因為對方表現得就像個嬌氣包……上帝保佑, 他絕對不是故意的!

    “呃。”出乎意料的是, 電話那頭沒有任何傳來奇怪聲音的跡象, 甚至原本那一絲哭腔也不見了。少年人清脆的嗓音頓了頓, 應該是在認真思考著克裏斯蒂亞諾的問題——因為太過專注, 聲音不自覺地帶出了一絲軟糯, 隔著電話都能想象出那一張皺著的可愛……呸,漂亮小臉?

    克裏斯蒂亞諾嚇得趕快搖搖頭,把剛才那個明顯不符合自己設定的想法甩出腦袋。而這個時候伊利克森終於想起來回答他的問題了。金發男孩以一種天真無邪的口吻說道:

    “是阿爾維斯給我的——阿爾維斯幫我問馬塞洛要的,他們在巴西國家隊是隊友。”

    克裏斯蒂亞諾花了一秒鍾思考自己有沒有拉黑過皮克,以至於對方無法判斷他是否換了新號。

    “其實皮克也有你的號碼,你們在曼聯做過隊友嘛。”站在葡萄牙的大街上,某種程度上很神奇地與自己隊長心有靈犀了的伊利克森單手舉著電話,說得越來越流暢了。他甚至還皺著鼻子認真地抱怨了起來:“但是皮克那個混蛋他不肯給我!他說自己身為西班牙國家隊的一員,絕對不會幫我和葡萄牙國家隊隊長以及死敵的頭牌接頭——你聽說過這麽沒有隊友愛的行為嗎?這簡直是太過分了!”

    克裏斯蒂亞諾:回去就拉黑馬塞洛和皮克兩個傻逼。

    “我真的覺得皮克太過分了!所以我就去找了裏奧,讓他幫我問皮克要!但皮克死死捂著你的號碼,連裏奧問都不給——還好阿爾維斯比較仗義幫我找了馬塞洛。你們皇馬的馬塞洛真是個好人,以及他的發型真的很可愛哈哈哈哈哈!”

    為了感謝皮克沒有將自己的號碼報給梅西,克裏斯蒂亞諾決定暫時不拉黑他了。

    馬塞洛:???

    “喂隊長?隊長你還在聽嗎?”察覺到電話那頭安靜的太久了,原本說得十分活潑歡快的伊利克森聲音帶了點兒疑惑,還有一絲下意識的乖巧。

    “在聽。”克裏斯蒂亞諾忍耐地說道,一通電話的時間足以讓他對對方的套路初步了解,並且心生警惕。葡萄牙國家隊隊長認為他不能由著這位腦回路清奇的新隊友扯下去了,直接速戰速決好了。於是他下令道:“描述一下你周圍的標誌性建築物。”

    好吧,他很高興關於嬌氣包的第一印象沒有完全成真,因為他畢竟沒有在和新隊友的第一通電話交流裏就把對方弄哭……但是要克裏斯蒂亞諾尋找這通電話裏的亮點,也就隻有這個了!葡萄牙國家隊隊長的內心是絕望的。他感到自己被強行脫離了無憂無慮的三歲時光,必須要帶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孩子……why?這根本就不公平!

    而此時此刻,在電話的另一端,得到了隊長指令的伊利克森開始三百六十度在大街上旋轉,左右掃視目所能及的景象,嘴裏劈裏啪啦地描述起了自己所在地的特點。少年人脆生生的嗓音又輕快又活潑,然而克裏斯蒂亞諾越往下聽,額頭上的青筋就越發明顯。當伊利克森開始用讚歎的語氣描述自己隔著百貨商場仿佛能看見一座雄偉的鐵柵時,克裏斯蒂亞諾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你剛才描述的就是我們的奧比多斯訓練基地的大門,以及你現在離基地隻有一個路口遠!”

    電話那頭沉寂了幾秒鍾。

    克裏斯蒂亞諾突然間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不不你別哭等在那裏隊長這就來接你!”

    晚了。

    電話的那頭,剛剛來到葡萄牙的那隻小蝴蝶抱著一包新買的紙巾,貨真價實地哭了出來,情真意切,委屈巴巴。他啪嗒一聲掛掉了克裏斯蒂亞諾的電話。

    這一天的最後,當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先生終於好不容易在比電話坐標距離基地更遠的地方(?)找到了那隻來自巴薩的小蝴蝶後,已經是將近晚餐的時分。華燈初上,伊利克森站在一片燈光找不到的陰影裏,頭埋得很低。那頭金發好像都沒那麽閃亮了。他聽見克裏斯蒂亞諾走過來的動靜就抬起了頭,神情有些不安和躊躇。

    從電話一下子拉到現實自然是會有幾分尷尬的,尤其剛才那通電話的內容怎麽都說不上友愛——但出乎克裏斯蒂亞諾意料的是,伊利克森把臉擦得很幹淨,沒有淚痕。金發男孩兒看著他臉色明顯很不好,但還是焦急情緒占了上風的隊長,乖乖地舉起了自己一直攥在右手的東西。

    “我忘記帶牙膏了,所以出來買。”伊利克森吸了吸鼻子說道,神情有些沮喪,“我不是故意把一切搞砸的,隊長。”

    克裏斯蒂亞諾被噎了一下。

    “我現在可以帶你回去了。”皇馬頭牌幹巴巴地說道,“不要指望我過來背你——以及,我以為你知道,國家隊有服務我們的工作人員,你可以直接問他們要。”

    伊利克森眨了眨眼睛。他的藍眼睛很好看,除了眼角有點泛紅,一點都看不出來哭過的樣子。他站了起來說話,態度軟和柔順,至少他的說法很能打動人,語氣裏略含的委屈和撒嬌足夠讓人忽視掉背後那一點點逃避的狡猾了。伊利克森那雙澄澈明淨的藍眼睛望著克裏斯蒂亞諾,他用一種與電話裏的清脆截然不同的、軟綿綿的口吻說道:“可是我還沒有好好地看過葡萄牙啊。”

    麵前的少年人懵懵懂懂,但神情很真誠,帶著點兒膽怯。克裏斯蒂亞諾不由一愣,他得承認自己的心突然就軟了。他咳嗽了一聲,不自覺地避開了對方的眼睛,聽見伊利克森繼續往下說道:

    “這其實是我第一次來到葡萄牙,我之前一直在法國生活。雖然我有一半的葡萄牙的國籍,也能夠說比較流利的葡萄牙語,但我從來沒有真正見過她——當我在法國生活的時候,教父一直勸說我至少注銷一個國籍,好為我申請法國國籍,這樣會方便許多。有幾次我被他說的動心了,但我總覺得我不應該那麽草率,這份國籍像是一種牽絆。我對自己說,我怎麽能在不了解的情況下就放棄可能是非常珍貴的東西呢?我父親是個葡萄牙人,我對他沒有太多的記憶,但我覺得我會愛他留給我的東西,就比如說國籍。”

    他停頓了一下,略帶羞怯地笑了笑。接著他仿佛在對方的沉默中得到了某種鼓勵,伊利克森在猶豫片刻後說道:“我想,我終於來到了這片土地,我即將要為她而戰了。至少,我應該找到一樣能夠讓我愛上她的東西吧。你知道的,呃——牽絆,或者說感情基礎一類的,我在巴薩經常聽他們這麽說。他們認為我應該先愛上這支隊伍,然後為它奉獻。”

    “如果你之前沒有出來亂跑,現在我應該已經讓國家隊的廚師給你拿來一份葡式海鮮飯還有桑爾果汁了——那些足夠可愛了。”克裏斯蒂亞諾不是很開心地嘟囔了一句,但他遲疑了片刻,還是伸出手摸了摸伊利克森頭頂金色的發旋兒,“好吧,我知道三條街以外有一個地方的夜景非常不錯。需要我帶你去看嗎?”

    他聳了聳肩:“雖然這樣的話我們就得在外麵解決晚餐了——營養師肯定不會很高興。”很顯然,他接受了伊利克森的解釋,並且流露出了如此真誠的意願,這讓本以為會遭受批評的年輕男孩微微張開了嘴。(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