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娛樂圈名媛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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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章節不足5o%看不到更新, 補足或等兩天可看。 既是山門, 那自然就是正的那一麵了。
而現在白延想帶木韻去看的,就是背的那一麵。
青城山背靠岷江,江水奔騰往東, 從峰頂往下望去,本就壯闊至極,而到了滿月之夜, 月光傾瀉而下,將岷江之水照得有如一條白練, 可謂燦然奪目之最。
兩年前白延第一次上山時, 就曾見識過驚歎過。
所以看著今夜這輪滿月, 他便生出了帶木韻去看一看的想法。
木韻聽到這裏, 心裏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因為青城派在山腰,離峰頂可還有一千多米呢。
她猶豫著對白延道:“不然還是算了吧……這一來一回恐怕天都要亮了。”
白延聞言,笑得連連搖頭:“阿韻不用擔心這個,有我呢。”
雖然青城派有棄了車馬且不用輕功才能上山的規矩, 但這份規矩僅限於從山門到青城派的那四千多級石階, 再往上,青城派就管不著也不會管了。
以白延的輕功,將木韻從峰腰帶到峰頂看個風景, 那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木韻:“……噢。”
白延給她解釋完就攬住了她的腰背, 提氣朝山巔掠去了。
朗月當空, 長風陣陣, 縮在他懷裏的木韻不敢多動彈,便幹脆抬眼去看他的側臉。
然後她現這張臉是真的哪哪都符合她的審美。
她看得太過入神,以至於兩人到了山巔,白延把她放下後,她的目光也還是落在他麵上。
這麽久以來,白延還是第一次看她用這種眼神望著自己。
他心裏一動,抬手撩開她麵紗,吻了下去。
是個很輕很輕的吻,像一片羽毛拂過她的唇瓣。
但這也足夠木韻被嚇得睜大眼睛了。
幸好下一刻他就結束了這個短暫的親吻,他轉過她的肩膀,擁著她回頭,說:“看。”
映入眼簾的岷江之水果真如白延所說,就像一條光華萬丈的白練,美得無法用言語形容。
可木韻看著這番美景,腦中心裏卻仍是方才那個吻。
他吻得那麽小心又那麽認真,仿佛她是什麽一碰就會碎的無上珍寶。
這也太難不心動了啊,她想。
……
夜裏風大,山巔這地方尤其。
所以看完風景沒多久,白延就帶著她下去了。
如此折騰一遭,哪怕自己沒用多少力氣,也是有些累的。
回到韓掌門給他們安排的那座小院後,木韻便表示要回房休息了。他們明日一早就要走,怎麽說也得養足精神才是。
白延點頭,卻沒有鬆開她的手。
木韻:“?”
他望著她,像是糾結又像是猶豫地停頓了一瞬,而後忽然低下頭。
木韻呼吸一頓,本能地張了張口,卻半個音節都沒能吐出來。
然而就在兩人額頭相貼的前一刻,院外忽然響起了一陣不急不緩的叩門聲。
這三日裏,青城派這一代有點天賦的弟子幾乎都來找過白延了。他們也沒抱贏白延的希望,純粹是想著能在切磋裏學到點東西。
看在韓掌門的麵子上,白延對這些青城弟子的態度自然不錯,不僅來者不拒,還每個都附贈幾句真心指點。
此刻叩門聲再度響起,木韻也隻當是又有人來求指教了,忙偏頭躲開道:“有人來了。”
白延深吸一口氣才鬆開她的手。
去開門時,他的表情還有點不大樂意。
出乎他意料的是,門外站著的竟是洛燃和韓阮。
他朝洛燃挑了挑眉:“有事?”
洛燃的聲音和表情一樣清冷,他問白延:“雲姑娘在嗎?”
之前韓掌門問起的時候,白延曾隨口說過自己的未婚妻姓雲。
所以青城弟子們現在都稱呼木韻為雲姑娘。
隻是洛燃找她幹什麽?而且還是帶著韓阮一道。
這麽想著,白延幹脆直接問了出來,因為他知道和洛燃這個家夥兜圈子試探沒有意義。
他問洛燃:“你尋她做什麽?”
洛燃麵無表情:“道歉。”
白延:“???”
一旁的韓阮皺著鼻子給自家大師兄補充:“之前我說了很失禮的話,大師兄說要在你們走之前好好道歉。”
話說到這份上,白延也隻好放這兩人進來。
洛燃這麽做,他其實不太驚訝,但韓阮居然真的乖乖聽話過來道歉,他還是很驚訝的。
同樣驚訝的還有木韻。
因為韓阮當時說的那些話她根本沒聽到,要不是白延後來複述給洛燃聽,她恐怕到離開都不會知曉這位情敵還來找過白延。
洛燃與韓阮進來後一齊在她麵前站定。
站定後,是洛燃先開了口:“我師妹她之前對雲姑娘多有冒犯,我特帶她來向雲姑娘道歉。”
他話音落下,韓阮也依言朝木韻彎了腰:“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裏並沒有多少不情願的意味,叫木韻和白延更加驚訝,尤其是木韻,差點沒能反應過來。
好一會兒後,她才咳了一聲道:“沒、沒關係……”
韓阮直起身,用餘光瞥了一下邊上大師兄的表情,總算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這老鼠見貓的模樣叫木韻有點想笑的同時,也徹底掃空了先前被嘲諷和鄙夷時的那一點怨氣。
她甚至還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韓阮道完歉,撞上她帶著笑意的目光,還愣了一下。
下一刻,韓阮又扭過了頭。
但這一回她可能隻是覺得丟臉。
洛燃倒是很滿意,朝白延和木韻行了一禮後,就帶著師妹走了。
臨出院門前,他回了一次頭。
木韻原以為他是想起了什麽話沒有說,結果他隻停頓了這一下就重新轉過了身,踏著月光離開了這座院子。
……
第二日一早白延和木韻按照計劃下山。
韓掌門和山腳那個小鎮打好了招呼,為他們準備了新的車馬和足夠的幹糧,想得十分周到。
都說蜀道難,但其實從關中入蜀的路,要遠比從蜀中去往嶺南的路好走。
和木韻原本的世界不一樣,這裏的嶺南,差不多還是一片蠻夷之地。
但蠻夷之地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消息十分閉塞,不用每天擔心兩人的行蹤會暴.露。
白延的母親葬在嶺南最南的那一塊,緊靠南海。
他們抵達時,南海已經入夏,悶熱的海風從碧波盡頭吹來,躁動又溫柔。
木韻覺得這是一個適合白延安心練劍的好地方,便幹脆對他說自己很喜歡這裏,能不能多待一段日子。
白延有點沒想到:“你不嫌這荒涼?”
她眯了眯眼:“不會啊。”
說來奇怪,在逃亡之前他分明已經見過她那張足以傾國的臉無數次了,但現在望著她刻意扮醜之後的模樣,竟會心跳得更厲害。
然後他聽到自己說:“好,那就多待一段日子。”
木韻高興了:“嗯。”
兩人在白延長大的那座小村莊住下。
當年的屋子還在,而且收拾得挺幹淨,叫木韻有點在意:“你每年都會回來嗎?”
白延搖了搖頭:“我義母每年都會回來。”
說到這裏他忽然又有些忐忑,因為他娘的忌日快要到了,按往年慣例,他的義母一定會回嶺南一趟。
“到時我會好好與義母解釋的,定不會再讓你受委屈。”白延說。
他說得這麽誠懇,木韻也隻好應下說好。
k24:“你現在已經把韋韻洗白了,我覺得他養母應該不會再反對。”
木韻唔了一聲:“我看也是。”
白延是跟他養母姓的,那位曾被韋韻誇讚駐顏有術的夫人叫白玉璿。
這名字在江湖裏沒有什麽名氣,但考慮到白延有這麽多馬甲,他養母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
白玉璿是在中秋那日來的,她見到白延和木韻,居然一點都沒驚訝,還對白延說:“你們果然是來了這。”
在她麵前白延非常乖巧:“看來義母已經都猜到了。”
白玉璿掃了依然木韻一眼,那目光裏有很淡的探究味。
片刻後,她對白延道:“你拿到了韋連霄的劍?”
白延點頭:“是。”
白玉璿:“給我瞧瞧。”
白延立刻解下腰間的曲鳳劍遞了過去。
白玉璿接過劍,低頭看了兩眼,說晚上再還他。
當天晚上,他們三人在村屋中吃飯的時候,白玉璿忽然問白延:“你與韋姑娘現在是何打算?”
白延張了張口,考慮著該怎麽把“認定她”這話說得讓義母好接受一些,可惜考慮到最後也沒個結果,隻能垂著眼直截了當道:“我想娶阿韻。”
他都做好白玉璿會不同意的準備了,結果白玉璿沉吟了一小會兒後,竟說:“那你們不如在這成親?”
考慮到自己現在究竟頂著怎樣一張臉,木韻基本可以想象這位韓阮姑娘每次盯著她時是如何一番心理活動,無非就是覺得“林煥”瞎了眼嘛。
馬車行了五日後,青城山終於到了。
在中原武林大名鼎鼎的青城派就位於峰腰,按開派時流傳下來的規矩,不論是誰上山,都得棄了車馬徒步拾級而上。
這規矩連青城掌門也不能例外,所以他們剛到山腳,就把一行人的車馬都放到了世代受青城派庇護的一個小鎮上。
木韻聽說這規矩的時候,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這山有一千多米高吧,靠腳爬到峰腰豈不是要累死!”
k24糾正了她的錯誤印象:“不,青城山主峰的海拔過兩千了。”
木韻:“……”
不遠處的韓阮見她下了車後滿臉都寫著拒絕,頓時勾起唇角,露出了嘲諷意味十足的一笑。
木韻再度:“……”
k24的語氣則十分幸災樂禍:“你現在是從外貌到武功都被鄙視了個遍啊。”
木韻無法反駁。
就在她想著那就咬著牙爬一爬的時候,站在她身旁的白延忽然像當初在關東時那樣,主動上前一步蹲下了身。
“上來。”他說。
他忽然來這麽一下,毫無疑問吸引了山腳下所有青城弟子的目光,甚至連韓掌門都有些驚訝地望了過來。
木韻被這些或詫異或興味的目光包圍,實在有些尷尬。
她低聲道:“不用啦,我自己可以上去的。”
白延聽到她這麽說卻沒有站起來,他隻回頭望了她一眼,那眼神比蜀中的春風還柔軟千倍,叫她根本無法再拒絕一次。
最後趴到他背上去的時候,木韻才後知後覺對k24道:“等等,我才是第一美人吧,怎麽現在反而是他在熟練運用美色!”
k24:“……你自己抵抗不了,能怪誰呢?”
木韻哼了一聲,懶得再理他。
這條上山路有四千餘級石階,大部分石階都十分狹窄,最多隻能供兩人並肩而行。
白延背著她走在隊伍最後,始終與前邊的人維持著二十來級的距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木韻不用花力氣爬山,便扭頭去欣賞青城山的幽美景色。
她倒是有記著自己這會兒在白延背上,所以沒有動彈得很厲害,隻眯著眼轉了幾下脖子。
隻是這樣一來,她的麵紗下擺也會隨著她轉頭的動作不停掃過白延的脖頸。
對白延來說,這樣的接觸其實相當難熬,但難熬的同時也有些享受,所以他始終沒有出聲,反而還默默放緩了一些腳步。
木韻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耳後頸間已然紅成一片。
她立刻收起所有看風景的心不再動,然而這樣刻意的行為也叫她身體比之前僵硬了好幾個度。
察覺到她忽然繃緊了身體後,白延問她:“怎麽了阿韻?”
木韻下意識想搖頭,好不容易才忍住,開口時不太自然:“沒、沒事。”
他也沒追問下去,隻道:“還剩一小半路。”
木韻嗯了一聲,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他依舊泛著紅的脖子上,久久未能移開。
越是往上走,山嵐就越是繚繞得厲害。
等兩人抵達青城派時,木韻隻覺一呼一吸之間盡是無法忽略的濕潤水氣,她有點擔心:“這裏這麽潮,我的胎記會不會化開啊?”
白延說有這個可能,所以他們也不能在青城多呆。
“那之後去哪?”她問。
“去嶺南。”他說。
木韻原本以為他說去嶺南是因為“林煥”的身份是嶺南劍客,結果他停頓了一下後竟告訴她,他十歲之前就是在嶺南長大的。
“而且……”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小會兒。
“而且?”木韻聽出了他語氣裏的忐忑,略疑惑地挑了挑眉。
白延在霧中抿了抿唇,道:“而且我娘就葬在嶺南,我想帶你去見她。”
木韻隻能:“……噢,那、那去吧。”
這回答顯然叫他極高興,因為他聽後直接笑彎了眼。
他說:“我覺得我娘一定也會很喜歡你。”
木韻心裏知道他這個“也”的意思,但她還是選擇了曲解。
她垂著眼道:“你義母明明不喜歡我。”
白延頓時失笑,因為這話還真沒說錯,當初他帶著她去見他義母時,老人家連眼皮都沒抬幾下,甚至還暗中問過他,到底看上這身份萬般麻煩的姑娘哪一點?長得美嗎?
他義母很失望:“你莫忘了你是要為你娘報仇的,怎能沉湎於紅粉皮相?”
白延隻能向她保證,不論將來生何事,他都一定會去找段鴻報仇。
那場見麵稱得上不歡而散,之後沒多久,韋韻就徹底拒絕了他。
而現在聽她再提起他養母不喜歡她的事,白延心中也有點不是滋味。因為那個時候她表現得很平常,還非常認真地誇了他養母駐顏有術呢。
木韻被他這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莫名有些緊張。
難道她說錯話了?
幸好下一刻他就開了口:“是我不好,叫你受委屈了。”
木韻鬆了一口氣。
他則伸手撫上她的頂繼續道:“你當時怎麽不告訴我呢……傻瓜。”
木韻:“……”因為以原主的智商和情商,是真的一點都沒感覺到你養母對她的不喜啊。
k24對這番誤打誤撞的洗白目瞪口呆:“這也行啊?”
木韻也覺得這走向充滿槽點,但說都說了,她總不能把話吞回去吧。
之後兩人跟著一個奉掌門之命為他們帶路的青城弟子去了青城派的客房,是個很幽靜的院子,房間也收拾得十分幹淨。
當天晚上,木韻久違地睡了個好覺。
第二日一早她被院中傳來的利器碰撞聲吵醒,剛想問k24外麵怎麽了,便聽到白延在說話:“我絕沒有看不起你之意。”
話音剛落,立刻有一道清冷的男聲接上:“那你為何不願與我再論一次劍?”
白延歎了一聲道:“我隻是不想在此時與你論劍而已,那樣會吵到我的未婚妻。”
此話一出,木韻就算還有那麽一點睡意,也斷睡不著了。
她想了想,幹脆翻身下床穿衣洗漱。
這番動靜不算多大,但卻避不過外頭那兩個劍客的耳朵。
曾在兩年前慘敗給“林煥”的青城座洛燃一聽,當即向白延挑眉道:“現在不用擔心了。”
白延知道憑這人的性格,今天不與他拔劍打上一場,怕是不會走的,隻能點頭:“那請吧。”
洛燃沒在誰先出手這種問題上跟他客氣,聽他終於應下,便毫不猶豫地舉劍攻了過去。
木韻穿完衣服洗完臉也沒出去,因為昨夜睡前白延是幫她卸了胎記的,他說現在這個已經維持了大半個月,再不去掉,她的臉該難受了。
此時屋外有人,恢複原本容貌的她自然不好露麵。
幸好沒過多久那打鬥聲就停了下來,估計是分出了勝負。
屋外。
身穿青城道袍的青年已被曲鳳劍指住咽喉。
“承讓了。”白延的語氣很平淡。
“你的劍法,和兩年前不太一樣了。”洛燃皺著眉道。
白延說是不太一樣了,因為兩年過去,他每次拿起劍時的心情一直在變化,這是每個劍客都會經曆的過程,沒什麽好奇怪的。
洛燃沉默片刻,頷同意了這句話。
他慣來少話,也鮮少關注劍以外的人和事。所以話說到這裏,白延便以為他下一句就該是告辭了。
結果洛燃收了劍後,竟仿佛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抬眼道:“方才我來之前,你與阿阮說了什麽?”
“我看她似乎是哭著跑出去的。”洛燃說著說著就重新皺起了眉頭,“你莫告訴我你欺負了她。”
“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白延反問。
“那她緣何哭?”洛燃盯著他,眼神裏盡是不解,“你到底與她說了什麽?”
白延有些無奈地抬手摸了摸鼻子,說你真想知道?
點頭。
白延:“我是說了句不太中聽的話,她生氣難過也正常,但我若不對她說這句實話,我怕她日後更生氣更難過。”
韓阮找過來的時候,白延差不多剛起,還沒開始練劍。
他對這小丫頭印象還不錯,看她過來,還以為她是幫韓掌門打來傳話的,結果兩人打過招呼後,韓阮竟拉著他的袖子說她喜歡他。
白延隻能拂開她的手冷聲拒絕:“抱歉,我有未婚妻了。”
尋常女孩子被這麽直截了當地回絕,怕是立刻要跑,但韓阮卻強得很,她不僅不肯走,還梗在那非要問他到底喜歡木韻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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