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太後十八歲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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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章節不足5o%看不到更新, 補足或等兩天可看。 她前段時間趕稿趕得晝夜不分作息顛倒, 可以說是拚了半條命才在編輯給的最後死線前交上。
稿子完成,又補了一個長覺起來後, 她被鏡子裏那張仿佛被抽幹精氣的臉嚇得差點摔了她的漱口杯,所以刷完這個牙她就火換了衣服拎上包去了美容院。
木韻是一個靠賣字養活自己的自由撰稿人,雖然水平湊合,但架不住拖延症嚴重, 所以每次臨近死線,她都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時,然後四十八小時全用來趕稿。
這麽作的結果就是不到一年她就成了家附近這間美容院的金卡客戶。
而現在, 聽到金卡客戶手機鈴聲響起,美容院的工作人員也立刻盡職盡責地幫她按好了遞到她臉側。
木韻哼唧了一聲:“誰?”
電話那頭傳來肖奕含笑的聲音:“你在哪呢?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木韻:“啥啊?”
肖奕:“一張結婚請帖。”
這話說得太簡練,以至於木韻第一反應是——
“什麽?請帖?你又要結婚了?”
肖奕:“……”
肖奕深吸一口氣道:“不是我, 是你初戀。”
木韻之前還閉著眼呢, 聽到他這句, 當即翻身坐起高聲道:“誰?你再說一遍?”
肖奕笑了一聲,照她要求重複了一遍道:“你初戀, 沈邢。”
木韻:“……他給你寄了請帖?”
肖奕:“對,他說聯係不上你,所以你的那份托我轉交。”
聽到這裏, 木韻實在是忍不住爆了一句粗:“我可去他媽的吧!”
說完不等肖奕反應,她又補充道:“請帖不用給我了, 我不祈禱他暴斃就是我最後的善良了, 還去他婚禮, 做夢呢!”
不怪木韻反應大,實在是她這位初戀給她留下了太深的陰影。
那會兒木韻還是個純情少女,就因為生理期時的一件外套對沈邢一往情深,糾結曖昧了大半年才鼓起勇氣告了白。
當時沈邢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下來,讓她高興得幾天幾夜沒合攏嘴。
最開始交往的時候,兩人的確度過了一段很甜蜜的時光。
然而好景不長,半年過去,這丫就劈腿了,而且劈腿對象還是個高一學妹!
木韻得知後氣得七竅生煙,立刻提了分手。
如果這個故事僅止於此,她可能還不會怨念至此。
真正讓她至今聽到沈邢這個名字就克製不住想罵人的事還在後麵。
兩人分手後不久就是高考,高考結束那天晚上,全校都在歡慶終於解脫的時候,沈邢不知道從哪裏找了個喇叭,跑到操場上喊她的名字求複合,還說什麽他知道她心裏還是有他的。
木韻:“……這人是神經病吧!”
這件事導致後來好幾年高中同學聚會的時候,木韻都要被所有認識的人打趣一遍,更有甚者直接喊她複合門女主。
木韻實在崩潰,以至於後來連同學聚會都懶得再去。
現在肖奕告訴她,沈邢要結婚了,還給她了請帖,她也隻覺得又被惡心了一次。
不過話說回來,沈邢怎麽會給她請帖的?
她忍不住問肖奕:“他請我做啥啊?”
肖奕咳了一聲才娓娓道來:“他跟我說他在家裏翻出了一盒星星,是你當年送他的。”
木韻:“……”
肖奕繼續:“他無聊拆了一顆,現裏麵寫了字。”
木韻:“……好了你不要說了。”
當年她是送過他一盒親手疊的紙星星,除了每顆裏麵都寫字之外,數量也是按著他生日來的,1124顆,折了她小半個學期,可謂滿是少女情思。
然而如今再提起這些少女情思,她就隻剩下羞恥了。
“天哪這都多少年了……”木韻覺得自己要瘋,“他為啥還留著啊!他不是都要結婚了嗎!”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他。”肖奕已經在忍笑了,“不過按他那王子病性格,翻到這玩意兒,不腦補得飛起才奇怪呢。”
“所以他覺得我至今都對他念念不忘?!”
“差不多吧。”
對話進行到這裏,木韻的心態基本上崩了。
她翻了個白眼道:“我收回我之前的話,他還是暴斃吧!”
泄完掛斷電話,木韻依然很氣。
女人一生氣就容易衝動,她也不例外,所以接下來的半天裏,她除了原本預定的美容套餐之外,又跑到樓下商場掃了一堆護膚和彩妝。
正當她感慨著果然隻有花錢才能使人快樂的時候,肖奕的電話又進來了。
她皺了皺眉才接起來,還沒來得及問出那句又怎麽了,就聽電話那頭傳來肖奕驚悚裏帶著惶然的聲音。
肖奕說:“你下午說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木韻:“你說哪句啊?”
“最後一句。”
“暴斃?”她還沒健忘,“咋了,沈邢知道我沒對他舊情難忘很失望?”
“……不,他暴斃了。”
這消息太過不可思議,以至於木韻的第一反應是自己聽錯。
然而電話那頭的肖奕就像是知道她怎麽想似的,隻停頓了片刻便一字一頓地重複道:“阿韻,沈邢他不行了。”
“他現在在省醫院的icu,命懸一線,你要不要過來一趟?”
木韻:“???”
木韻還是覺得這事堪稱如魔似幻:“不是,他怎麽就進icu了?”
肖奕歎了一口氣,說具體怎麽回事他也不清楚。
“我本來是想約他吃個飯,順便告訴他你有事去不了他婚禮,結果電話打過去是他未婚妻接的,說他下午在家看電視時忽然就口吐白沫不行了……”
木韻:“……”
她已經不知道該為自己的烏鴉嘴震驚還是該糾正肖奕既然還在搶救那就不叫暴斃。
肖奕等不到她回音,扔下一句不然你還是來看看吧就掛了。
木韻再度:“……”
講道理,結婚前夕口吐白沫進icu是很慘沒錯,但這鍋應該扣不到她頭上來吧!她要是真能言靈,她還用累死累活趕稿掙錢嗎!
這樣想著,她眼前忽然閃過一陣白光,與此同時,腦海裏也響起了一個很陌生的聲音。
那聲音說:“不,你初戀進icu的確是你的鍋。”
木韻:“哈?!”
啥玩意兒??
你再說一遍?
那聲音果然又重複了一遍:“你初戀進icu是你的鍋。”
木韻滿心驚悚,再看眼前,原本車水馬龍的街道已變成了一片空白,甚至她今天衝動消費的成果都不翼而飛了。
木韻簡直想當場表演一個暈厥,而且——
“怎麽就是我的鍋了啊!”
待那個聲音將事情原委給她解釋明白,木韻便徹底無言了。
簡單來說,就是木韻中了頭彩,她的願望被實現了。什麽願望呢?
——“他還是暴斃吧!”
木韻崩潰:“所以他真的會暴斃嗎?”
那個聲音說,這就要看她怎麽選了。
“什麽意思?”
“如果你對這個願望的實現不後悔,他就會死,但如果你後悔了,那就還有補救的機會。”
木韻雖然討厭沈邢這個玩劈腿的王子病初戀男友,但也沒討厭到真盼著他立刻涼的程度,所以聽到還有補救的機會,她就立刻點頭道:“那就補啊!”
她沒想到的是,說完這句之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從關中到幽州的這一路上,他不止一次放下尊嚴問過韋韻,你當真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韋韻從來不回答,她隻會看著他,然後默默地別開眼去。
白延能夠在不及弱冠的年紀就成為關中的“道上閻王”,自然有幾分真本事,也傲得很。
在遇到韋韻之前,他不是沒有見過所謂美人,但從來都是說拒絕的那一個。這回栽在她身上後,他不僅為她一再破例,甚至還放下自己在關中的基業親自護送她來幽州。
這滋味叫他憋屈不已,偏偏又無從泄。
長青門的人把韋韻抬進去後,他在門口和段鴻互相試探了幾句。
段鴻說自己今日恰好在門中設宴,邀請了關東這一帶的許多武林英豪一道,問他要不要進來一起喝杯酒。
他猶豫了片刻,拒絕道:“不了,我還有其他事要辦。”
段鴻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末了退了一步道:“既是如此,我便不勉強白小友了。”
白延從小到大,聽養母提過無數遍這個親爹當年所作所為有多傷他娘的心,早過報仇的誓。
所以就算沒有韋韻這一茬,他也不會在自己羽翼未豐的時候和段鴻有太多接觸。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給段鴻瞧出了什麽端倪。
離開長青門後,白延在幽州城裏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圈。
按他以往的習慣,每到一個新地方,他肯定會打聽出當地最出名的酒館去喝上一杯。但這回他卻沒了這個興致。
不僅如此,他轉到最後,還在不知不覺中轉回了長青門總壇附近。
然後他想,那就再去看她一眼。
一眼就好。
長青門總壇今夜的確設了宴,此時正燈火通明觥籌交錯。
在這樣的日子,這裏的守衛也比平時要混亂一些,恰好方便白延混進去。
他運氣好,剛進去不久,便聽到了裏麵有兩個守衛在議論韋韻。
其中一個道:“那韋大小姐不是天下第一美人嗎,怎麽我看咱們門主對她似乎也沒太上心。”
另一個道:“可不是嘛,都直接扔到最北邊去了。我看這位韋大小姐將來得不了什麽寵。”
之後他們又好奇起了這傳說中的天下第一美人究竟能有多美,說的話也一句比一句出格,叫蹲在梁上的白延差點沒忍住下去將這兩人教訓上一頓。
好不容易按捺住這份衝動後,白延還在心中自嘲了一番。
果然,隻要一攤上韋韻的事,他的理智便會大打折扣。
其實她有什麽好呢?嬌氣任性不說,還總喜歡把人的真心往地上踩。
這樣想著,白延又堅定了先前那個看完一眼就走的決定。
他小心地繞過長青門中的守衛,一路往北過去,果然見到了一座規模不大、有些冷清的小院。
說冷清是因為他掃了一眼現這院子裏隻有兩個侍女,還都是武功平平,在他手下撐不過一招的那種。
白延知道自己今夜最好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否則鬧出什麽動靜來,不僅韋韻會有麻煩,他也不一定還能走得掉。所以他最開始根本沒進去,隻借著院外樹影的遮擋掠到了院牆上。
然而就在他掠上去站定的時候,他看見了屋子裏的韋韻把自己吊上了房梁。
那一瞬間,白延再也顧不得其他,他毫不猶豫地衝了下去。
當然,破窗而入之前他也沒忘記將院中那兩個侍女先解決掉。
此時此刻他把這個嬌氣任性的少女抱在懷裏,心中盡是後怕。
“你怎麽這麽傻?”他低聲問。
“……”
“我若再遲來一步……”他根本不敢想下去。
木韻先前為了不破功把頭埋在了他胸前,這會兒被他越按越緊,都快喘不過氣了,隻能掙紮著抬手去推他。
正好她也緩過來了一些,可以繼續演了。
木韻咬著唇抬眼道:“你、你來做什麽……?”
說罷不等白延回答,她又朝他胸膛用力一推,道:“你……你快走,快走!不要叫長青門的人現了……”
其實她演技依然做作,但勝在之前上吊得太真了,這會兒模樣太過可憐,叫白延見了隻有心疼,哪還會有所懷疑。
隻見白延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不讓她退,眼睛裏的自責都快溢出來了。
白延道:“我走了,你還會再做傻事麽?”
木韻別開了臉,她覺得這時候不說話的效果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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